裴轶渊进宫后,没多久,和墨少白初尝人事的何静诗、
因为太紧张,便不管身上的印记有多少、还在婢女的拥护下,来到了姜珝嫤面前。
跟她说了此次未婚先出阁之事…
阳光暖煦,洒落在姜珝嫤所住的庭院中,满园的花朵争奇斗艳,馥郁芬芳。
姜珝嫤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随风轻摆,仿若灵动的仙子。
如墨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
眉眼间透着温婉与宁静,正坐在窗前,手持书卷,悠然品阅。
忽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珝嫤抬眸,只见何静诗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匆匆而来。
何静诗身着大红色的华服,上面绣满了象征吉祥的金丝凤凰,显得极为华丽。
然而,她的神色却极为慌张,发丝也有些凌乱,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全然没了往日的高傲与矜持,双颊更是浮着一抹难以消退的红晕。
“珝嫤!”
何静诗一见到姜珝嫤,便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尾音还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娇憨。
姜珝嫤微微皱眉,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静诗,怎么了?如此慌张,是什么事?”
按道理,她不是应该更高兴?
何静诗快步走到姜珝嫤面前,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紧张、
那模样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看到珝嫤揶揄的眼神,她就知道此事瞒不过珝嫤。
她身旁的婢女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她绞着手中的帕子,犹豫了许久,才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我未婚先出阁,此事……我不知如何圆比较合适……”
话一出口,她便迅速低下头,双颊滚烫,如同熟透的苹果。
姜珝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何静诗,温声调侃问道:
“这是为何?你虽向来最注重名节,但你向来敢爱敢恨,你还怕?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何静诗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小得如同蚊蝇:
“我…这不是怕我爹,大哥…我与墨少白……我们……”
说到“墨少白”三个字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起来、
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笑意,眼神中满是甜蜜与羞涩交织的复杂情绪。
虽然衣领已经穿得很高,但是,上面满满的印记,还是不着痕迹落入众人和姜珝嫤眼中。
姜珝嫤心中已然明白几分,嘴角上扬说道:
“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慌张。只是你这般匆忙跑来告诉我,又是为何?”
何静诗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求,面上的娇羞却仍未褪去:
“珝嫤,我知道你最好了,就是我们在一起,如妃娘娘那边估摸会阻止、
虽然少白不会听她的,但是我想要名正言顺…做他的妻。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求你了。”
说着,她轻轻拉了拉姜珝嫤的衣袖,像个撒娇的小女孩。
姜珝嫤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何静诗身上,看到她慌乱又无助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忍,说道:
“你先别着急,此事,我与轶渊商量一下,既然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就不要前怕虎后怕狼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即便是你最爱的人,你也不能自卑。”
何静诗连忙点头,眼中涌起一丝希望,脸上依旧带着娇羞的红晕:
“我,也不是前怕虎后怕狼,自卑,就是怕……”
失去墨少白。话说到一半,她似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又微微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扇着发烫的脸颊。
接着,她嘴巴一张一合,说道,“珝嫤只要你帮了我这次,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姜珝嫤沉思片刻,说道:
“好姐妹还说这种,此事暂且不要声张,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会想办法,看看如何帮你解决。”
何静诗感激涕零,连忙屈膝行礼:“多谢你,姜珝嫤。
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她在婢女们的簇拥下,匆匆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姜珝嫤、
眼神中既有感激,又带着一丝因刚才之事而生的羞涩 。
与此同时,裴轶渊也已经来到了宫门前。
裴轶渊沿着宫道前行,日光洒落在他的玄色锦袍上、
金线绣制的龙纹闪烁着冷冽光芒,宛如暗夜游龙,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他目光如炬,直视前方,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每一步都彰显着他的从容与自信。
不一会,他来到了太后宫殿的殿门前。殿门两侧,侍卫们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如松。
见到裴轶渊到来,为首的侍卫微微颔首示意,随后缓缓推开了厚重的殿门。
日光倾洒,裴轶渊身着玄色锦袍踏入太后宫殿。
锦袍上金线绣就的龙纹仿若活物,随他的每一步都似要振翅腾飞。
宽阔肩背撑起衣袍,更衬出他身形挺拔,宛如巍峨高山,不可撼动。
墨发束于玉簪之下,几缕碎发垂落在如刀削般的坚毅面庞旁、
双眸深邃幽远,自带一股凌驾万物的霸气,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似能踏破世间一切阻碍。
踏入殿内,两旁侍卫手持长枪,身姿笔挺如松。
但在裴轶渊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下,不自觉地微微低头,气势矮了几分。
裴轶渊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目光如炬,直直望向高坐在凤椅之上的太后,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怯懦与谦卑。
太后身着明黄色绣金牡丹华服,金线勾勒的牡丹栩栩如生、
彰显其至高无上的尊贵,威严。
她头戴凤冠,凤喙上明珠垂落,恰到好处地遮住她半眯的双眸,令人难以窥探其中深意。
“敢问太后,此番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裴轶渊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且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于他而言,什么皇帝太后,只要与他为敌,他都不想给一个好脸色。
太后抬眸,目光如锐利刀刃,细细打量裴轶渊,须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和声说道:
“轶渊,哀家今日找你来,是要与你讲讲你的身世。”
裴轶渊剑眉一挑,周身气势悄然攀升,却未言语,静静等待太后的下文。
“你可知,你的生父乃是九王爷,而哀家,正是你的亲祖母。”
太后目光紧锁裴轶渊,眼中隐隐透着期许。
裴轶渊瞳孔骤缩,不过很快便恢复镇定,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羁神色,冷笑道:
“臣自幼父母双亡,寄养于裴家,从未听闻这些。太后今日这番话,可有凭证?”
太后并未因裴轶渊的质疑而恼怒,反而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不愧是我孙儿,有胆量,也有智谋。凭证自然是有的,只是此刻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裴轶渊双手抱胸,微微仰头,俯视着凤椅上的太后,霸气尽显:
“即便太后所言属实,不知此番告知臣,又有何目的?”
太后神色一正,目光中满是郑重,“哀家今日便与你明说。
当今皇帝,不过是当年养在我膝下的贱嫔之子、
生性懦弱,难当大任,如今朝堂内外一片乌烟瘴气。
而你,身为皇室正统血脉,才智过人、胆识超群,唯有你,能担起这江山社稷。
哀家要扶持你登上皇位,还这天下一片清明。”
裴轶渊听闻,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笑声在殿内轰然回荡,
“太后,臣只是个闲散江湖人,向来独来独往,不受拘束。
这皇位,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枷锁罢了。您这要求,恕难从命。”
太后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神越发柔和,满是慈爱地说道:
“渊儿,哀家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天下需要你,哀家盼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这江山,只有你能守得住。你再好好想想,哀家相信你定能明白哀家的苦心。”
裴轶渊眉头微皱,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转瞬即逝,依旧坚定道:
“太后厚爱,臣心领。但此事关乎重大,臣无法应允。”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裴轶渊身上,满含期待:
“渊儿,哀家给你些时日,你好好考虑。这不仅是为了皇室,更是为了天下百姓。
哀家等你回心转意。”
裴轶渊抱拳行礼,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气势非凡。
太后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孙儿的疼惜,又有对未来的期许 。
与此同时,裴府中。
姜珝嫤望着何静诗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踱步回房,重新坐于窗前,目光却已无法聚焦在手中书卷之上。
“没想到,如今我和静诗竟都未婚先出阁了。”
姜珝嫤喃喃自语,思绪飘回与裴轶渊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时,情难自抑,爱意在不经意间疯长,终至这般境地。
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已属意外,却不想何静诗也踏上了同样的道路。
她眉头轻蹙,神色间满是忧虑。何静诗的情况更为棘手,墨少白身为皇子,身后还有如妃娘娘从中作梗。
而自己与裴轶渊,虽说情比金坚,但前路同样布满荆棘。
如今裴轶渊进宫面见太后,也不知会遭遇什么。
“这世间的情爱,为何总是这般波折。”
姜珝嫤抬手轻抚胸口,那里似乎还留存着与裴轶渊相处时的温度。
同时,深知,无论是自己还是何静诗,想要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都要付出诸多努力。
绿枝看着何静诗走远,神色沉稳,不露声色地快步来到姜珝嫤身旁。
她微微欠身,声音平和却透着关切,缓缓问道:“小姐,您既决意帮何小姐,可想好具体打算了?
此事棘手非常,墨王那边,以咱们的关系,不知能否顺利说动他坚定立场。
如妃娘娘手段狠辣,一旦知晓您插手,只怕会暗中使绊,咱们应对之策可有准备?”
姜珝嫤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静诗是我好友,我怎能袖手旁观。
并且,以我所知,墨王是个说一不二之人,此事最大的阻碍不是墨王,是皇上。”
绿枝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沉稳地接着说道:
“小姐,这皇家之事真是错综复杂。
除去皇子行事,诸多掣肘。
倘皇上关键时刻动摇,咱们之前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
再者,如妃娘娘心胸狭隘,若记恨上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得不防。”
姜珝嫤抬手轻轻拍了拍绿枝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打算先找轶渊谈谈,让他想办法压制皇帝,不能出手阻止!
或许再让静诗的爹,出门适当哭诉,对皇上软硬兼施!
至于如妃娘娘,你让人盯着,见机行事便是。”
绿枝微微点头,神色恭谨,眼中却透着几分思索,轻声道:
“小姐放心行事,如妃娘娘那边,奴婢一定让溯羽几个盯着!。”
说罢,绿枝又感叹道:“小姐事事考虑周全,此次是奴婢考虑欠缺了!”
姜珝嫤看着绿枝低沉的模样,用掌心握住她的手,说道:
“绿枝,别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了,还有静诗此次能不能修得正果就全靠你了。”
绿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谦逊的笑意,说道:“能为小姐分忧,是绿枝的本分。”
随后,她安静退至门外,安排人开始行动,等待小姐下一步安排 。
姜珝嫤在房中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姜珝嫤又想起裴轶渊,他此次进宫,面对太后的种种说辞,不知会如何应对。
倘若太后知晓自己与裴轶渊的关系,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诸多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姜珝嫤很快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