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意道:“她给人做小三,就该想到有被原配打的那天,这种丢脸上想让谁管?”
吕慧颖说:“可那个黄太太也太跋扈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得谁打谁!”
“我本身是可以不用被打的。”林幼意说,“那天我和帆帆逛街,正好看到吕婷婷被打得鼻青脸肿,才上去被黄太太顺手打了一顿。”
“不是一块被打的?”
“我跟吕婷婷怎么可能在一起逛街?”林幼意没好气的说,“我早就劝过她,不要跟黄总在纠缠在一起,她那天又跟黄总去逛街,才被黄太太抓住的。”
“哦,我还以为你们在一块呢,我还说怎么就婷婷被打的住了院。”
“以为我袖手旁观,然后黄太太疯了,我被连坐了?”
吕慧颖有些尴尬,她脑子实在太简单了。
“这事南驰就没说什么吗?”
“说什么?黄太太已经上门给我道了歉。”至于其它的事,林幼意没说。
吕慧颖叹息一声,神色忧伤。
“婷婷就这么白白让那个黄总霍霍了。”
“这要是你爸还在就好了。”
提到父亲,林幼意下一就火了。
“这话是不是二舅说的?”
“他念叨我爸干什么?”
“让我爸给他们家擦屁股吗?”
“什么叫让黄总霍霍了?”
“这事我发现后就劝她回头,是她自己执迷不悟,指望着飞上枝头呢!”
“现在发现黄总的老婆不好对付又怕了?”
“想让南驰给她出头?”
“您让我怎么开口去求他?”
“说我表妹知三当三,让他去找黄总,让吕婷婷上位成功吗?”
“还是让黄总出一大笔钱,因为他睡了表妹,必须拿钱了事!”
“是这样吗?妈!这话我怎么能说的出口?”
吕慧颖被问的哑口无言,半天才道:“他总归是你亲二舅,你不管谁管呢?”
又是这一套!
这一套思想像一座大山一样!
曾经让她爸爸背负,现在又轮到了她。
甚至,他们还想让陆南驰背负起来。
“妈!”林幼意喊道:
“我二舅是个成年人,吕婷婷也二十好几了,他们都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为什么总想着一出事就让别人来买单呢?!”
“吕婷婷爬黄总的床时,她可是抱着当黄太太的想法的,黄总有老婆孩子,我们难道就因为她是咱们家亲戚就助纣为虐吗?”
看着垂头的母亲,林幼意叹了一口气,劝道:“妈,你别听二舅说什么,他心里都是算计,他教出的孩子也那个样,他们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正琢磨着怎么找补呢,你别搭理他。”
林幼意还想说什么,只见母亲落下泪来,林幼意心里一紧,真是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无处发泄。
屋里忽然就安静下来,母女相对而坐,饭桌上咸淡正好的饺子再也没人吃。
林幼意忽然也很想哭。
陆南驰的母亲杀伐果断。
穆竞白的母亲聪明睿智。
为什么她的母亲是这样的?
优柔寡断,人云亦云,因为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明辨是非,所以被人裹挟活了大半辈子也不自知。
母女相互无言之际,陆南驰打来了电话。
“晚上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陆南驰知道她母亲不善厨艺,还打电话来问,其用意不言而喻。
“饺子。”林幼意低声说。
陆南驰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还有剩吗?我过去吃点。”
“你忙吧。”
“不想我过去?”陆南驰轻声问。
林幼意沉默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你委婉点,别梗着脖子跟妈硬吵,妈的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你说话要讲究方式方法。”陆南驰嘱咐。
“这点二舅就做的很好。”
陆南驰点她,林幼意一下子就醒了。
“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去。”
“好。”
哎!
她好像又说了蠢话!
可那能怎么办呢?
她就是这个性子。
一个人在外面大多礼貌克制,可到了家里就原形毕露。
因为在家里是最无顾忌的时候。
林幼意挂断电话,看了看还在落泪了的母亲,曾几何时,她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这个担子几欲将她的脊梁压弯。
一个人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但她还得为那一大家的活着。
被亲情裹挟,不得自由。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指指点点,还会怪罪她为什么不能心甘情愿些。
林幼意缓了缓情绪,说:“妈,您别哭了,我等下就去问问二舅,想怎么解决?”
其实不用问,林幼意心里已经猜到了。
离婚去娶吕婷婷现在看来不切实际,那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
二舅找上她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谈赔偿。
他想要的赔偿也肯不是那点医药费,他大概是要狮子大张口了。
林幼意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陆南驰那晚骂黄总的话她听到了,他一分钱不要,就是要单纯的收拾黄太太,给她出气。
那是陆南驰的骄傲。
但她现在却要因为二舅,去找黄太太的谈赔偿的事,这让陆南驰的脸往哪搁?
但这些道理她母亲听不进去,她只能继续劝道:“妈,是我态度不好,您别哭了。”
吕慧颖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
林幼意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妈,你别这样,我明天不去公司了,先去解决这个事好不好?”
“二舅想让我们干什么?”
“要是想让我说服黄总娶了吕婷婷,我没那个本事。”
“黄总婚内出轨纵然该千刀万剐,但他还有俩孩子,孩子比吕婷婷更需要黄总,她们需要父亲。”
“二舅要是想要钱,南驰才胁迫黄太太才给我道完歉,我不能让他去丢这个人。”
吕慧颖说:“你二舅就是想要一个说法,一个正义,不能把人白白打了。”
正义?
吕婷婷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竟敢找人去要正义?
她要是能够得到所谓的正义,那这个世上的正义将是最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