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本安静的院子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许卫国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弟弟许建国正紧紧地抓着一只黄毛小猪的蹄子。
那只小猪似乎受到了惊吓,拼命挣扎着,四只蹄子在空中胡乱蹬踹。
许建国一脸焦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住这只疯狂扭动的小猪,但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大哥,快来帮忙啊!”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许卫国愣了片刻,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赶紧将手中那个陶瓷白净的盆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许建国走去。
来到近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黄毛小猪还在扑腾的蹄子。
有了大伯许卫国的助力,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
尽管黄毛小猪仍不甘心地想要挣脱束缚,但两人齐心协力之下,它也只能乖乖就范。
“大伯,爸,你们可得抓紧了啊!”站在一旁的许国高声提醒道。
话音未落,他便举起手中那根粗壮的棒子,狠狠地朝黄毛小猪的脑袋砸去。
砰!第一下重重地落在小猪的头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这只顽强的小猪只是晃了晃脑袋,并没有立刻晕厥过去。
许国见状,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他不断挥动着手中的棒子,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小猪的头部。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和小猪痛苦的嚎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捶打了多少次,这只可怜的黄毛小猪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缓缓闭上双眼,彻底晕死了过去。
看到小猪不再动弹,许建国如释重负地松开了紧握着猪蹄的双手。他直起身子,一边甩动着发酸发胀的胳膊,一边抱怨道:“许国,你小子下手也忒狠了吧,我的胳膊都快散架啦!”
“差点,我跟你大伯就抓不住黄毛小猪了。”
俩人抓着黄毛小猪的时候,许国砸着黄毛小猪的脑袋,黄毛小猪比谁反抗都要厉害,抓是能抓住,就是费了太大的劲。
许国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赶忙解释道:
“爸,您看这情况,如果我不用力的话,根本没办法立刻就把它给砸晕过去呀!”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了指盆子里那只已经完全晕死过去、一动不动的黄毛小猪。
许卫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从盆子中的黄毛小猪移向了许国和许建国二人身上,最后定格在了许国身上,开口问道:“许国,这头黄毛小猪竟然也是你抓到的吗?”
许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大伯,是我抓到的。”
听到许国如此肯定的回答,许卫国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就在昨天的时候,许国才刚刚成功抓获了两只体型庞大的野猪,而今天居然又能够生擒一头黄毛小猪回来。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猎物都是被他活捉到手的,这份本事可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这时,许国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热情地说道:“大伯,等会儿您走的时候再多拿一些黄毛小猪的肉回去尝尝吧,这种猪肉可要比狍子肉还要香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拍脑袋,像是猛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一样,接着补充道:“我都差点儿忘记了,我们今天还刚打了两只狍子,大伯,您干脆等会走的时候,也顺便带上一点狍子肉吧。”
随后,许国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地望着许卫国,继续说道:“对了,大伯,不知道您下午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能不能留下来帮我爸把黄毛小猪处理了。因
我下午得跟着姥爷一起前往县城一趟,打算去购买一把猎枪去。”
许卫国听到许国说要买枪时,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瞬间袭来。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许国,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买枪?你……你竟然还没有买枪啊?”
许国一脸轻松地点点头,回应道:“是啊,这不打算今天去县城看看嘛,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把枪给带回来了呢。”说完,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许卫国稍稍定了定神,思考片刻后说道:“那行吧,黄毛小猪的肉和狍子肉我就不要了,你帮我弄点猪棒骨和猪血就行啦。反正我下午也没啥事儿干,就在这儿给你爹搭把手帮帮忙呗。”
话音刚落,只见许国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而细长的刀子,然后动作熟练地蹲在了装着黄毛小猪的盆子旁边。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黄毛猪圆滚滚的肚子,像是在安抚它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细刀猛地刺进了黄毛小猪的腹部。
刹那间,一股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从小猪的腹部喷涌而出,溅落在盆子边缘,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许国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接住流淌下来的鲜血,不让其四处飞溅。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刀子沿着小猪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伸手进去,将里面的肠子、内脏等一一掏了出来。
由于此刻他们并不身处深山之中,所以也就没有了祭拜山神这一传统习俗。
许国随意地把掏出的肠子挑拣出来,放进一个小盆子里备用。
至于那些内脏,则被他毫不留情地统统扔到了一旁。
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白龙见到有食物可吃,立刻兴奋地撒腿跑过来,低下头便开始吭哧吭哧地大口吞咽起那些内脏来,吃得津津有味,嘴里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猎狗吃内脏很容易消化,接着,许国就把黄毛小猪的肉全部分割出来。
一块,一块的。
许国跟着姥爷学习杀猪和分解野猪的技巧,经过几天的实践与磨练,这些技巧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屋内的韩炮正透过窗户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许国在院子里的操作。
只见许国手持利刃,手起刀落之间,一头野猪已被肢解得井井有条。
韩炮不禁嘿嘿一笑,转头对身旁的韩娟说道:“娟啊,你瞧瞧许国这手法,是不是比你当年可快多啦?”
韩娟自小虽未曾进过山参与打猎之事,但也曾在家中跟着长辈学过杀猪的手艺。
此刻,她顺着韩炮所指的方向望向院子外的许国,只见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拖沓之感,整个过程显得极为丝滑和平淡。
韩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确实如此,比起我那时候来,可要快得多呢。说不定呀,他还真是干这行的料。”
听到韩娟这么说,韩炮赶忙附和着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句:“可不是嘛,哪止是适合,简直就是十分适合!”说完,嘿嘿傻笑着。
就在这时,韩娟注意到一旁正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许倩,于是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并指着她面前碗里的饭菜道:“好你个小妮子,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
许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敲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哦……”然后乖乖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
…
二刘子家中、
此时此刻,二刘子已然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温馨的家中。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掂着手中那张珍贵的水耗子皮,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然后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房檐下方,并特意调整好位置,让阳光能够充分地洒落在上面,以便好好地晾晒一番。
做完这些,二刘子心情愉悦地哼起了一首轻快动听的小曲儿,那悠扬的旋律仿佛在空中飘荡,而他那原本就不算英俊的脸庞此刻更是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
紧接着,二刘子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散发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他熟练地从橱柜中拿出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准备大展身手,烹制一道美味佳肴来犒劳自己。
“如今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红火了。” 二刘子一边开心地自言自语道,一边熟练地切着猪肉。
要知道,最近这两天之所以顿顿都能吃上香喷喷的肉,可全都归功于那位名叫许国的人呢。
回想起曾经与许国之间发生过的种种不快,二刘子不禁暗自庆幸,好在那些事情都已成为过去式。
如今的他对许国不仅毫无怨气可言,甚至还有些感激之情。
毕竟,如果不是许国,恐怕自己现在还过着食不果腹的穷苦生活呢。
然而,每当想到这里,二刘子心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担忧:万一哪天许国突然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儿,会不会又来找自己麻烦,狠狠地修理自己一顿呢?
想到此处,二刘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很快便摇了摇头,努力将这种不好的念头抛诸脑后。
就在这时,灶膛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映红了二刘子专注做饭的面庞。
他一边翻动着锅里的猪肉,一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许国说过的话语。
“得去猎户家瞧瞧了,看看能不能寻摸到几只猎户的狗崽子。”
“等我也训练出一只乖巧听话的猎犬,到时候就能像许国那样威风凛凛啦!”
“有了狗狗帮忙,以后出去打猎肯定会轻松不少,收获自然也就更多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二刘子终于下定决心要按照许国所说的去做。
于是,他满心欢喜地继续哼唱着那首欢快的歌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憨憨的傻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幸福的生活正朝着自己招手呢。
…
院子内。
黄毛小猪的血全部流了出来,整整一大盆子。
许卫国笑道:“这么多的猪血,能吃到冬天了啊。”
“冬天?”许国笑着摇了摇头:“大伯,你忘了,现在可不是冬天。”
“最多放七八天就都臭了。”
“分一分,吃了算了。”
许建国在一旁点点头:“许国说的对。”
“猪血不能放太久。”
“等会给附近的邻居分一分。”
“咱们留够吃的就行了。”
许国继续说道:“爸,大伯,你们先聊着,我进屋吃口饭。”
下午忙碌了好一会,许国到现在都没有吃上一口饭呐。
许国一步两步来到屋内,屋内的炕桌上还剩着许国的饭和菜。
许国眼前一亮,说道:“妈,这一盘子都没动啊?”
韩娟笑道:“都给你留的,都给你留的。”
“都快把你饿坏了吧,快吃,快吃。”
“好嘞!”
说完,许国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筷子,大快朵颐的吃着饭。
“香!”
“太香了。”
“妈,还是你做的饭好吃。”
韩娟捂嘴轻笑:“我看你这是饿坏了吧,人饿坏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韩炮在一旁提醒道:“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的。”
许国点点头答应,但手上的筷子依旧是没有停止下来。
还是一直飞快的舞动着,看的许倩想笑。
“弟,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吃这么快,都说了没人跟你抢,还吃这么快。”
“瞎说啥呐。”
韩娟上去给了许倩脑袋一巴掌,许倩捂着脑袋瘪了瘪嘴。
…
县城。
孙策海在车站等到了他表哥——钱鸣。
钱鸣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孙策海笑道:
“表弟啊,啥事这么着急啊,非得让我今天就得到。”
钱鸣是昨天晚上收到信息的,今天早上就火急火燎的坐车往县城赶来了。
钱鸣原本是省城的枪贩子,孙策海手上的枪都是他给的。
说白一点,孙策海就是一个代理商罢了。
真正的源头还是钱鸣。
孙策海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表哥,枪带了嘛?”
钱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道:“你表哥办事,你放心!”
“枪,我已经带来了。”
“在哪里呐?”
孙策海连忙问了一声。
“非得现在看嘛?”
“到家再给你看吧。”
钱鸣把56式半自动步枪藏在了衣服里面,这怎么给他看?
难不成自己现在把衣服脱了不成?
孙策海点点头:“行,表哥,那咱们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