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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堂渊身上爬出来的咒文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阵线也是密密麻麻的,泛着微光,看起来十分诡异。

看到这样的一幕,站旁边的大长老和那几名弟子也感到惊异,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把咒术引出来的。

忽然,北堂渊的面色痛苦起来,“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谢婧兰一见立即道:“师父,你快护住他的心脉。”

钟离霄立即抓起北堂渊的手腕,把功力输送过去给他,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北堂渊脸上的黑色变淡了一些。

谢婧兰手上的结印动作更快了,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北堂渊,你自己运功,把母咒逼出来。”

与此同时的玉雍国皇宫。

奢华的宫殿里,地面铺就着柔软而华丽的绒毯,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与外面那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面却是另一个世界,暖如春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透过层层的轻纱,见宽大的凤床上,芙蓉帐内,有两个人正在相拥而眠。

忽地,睡外侧的男人猛地坐起来,满头是汗水。

“邹郎,你怎么了?”一只白皙的手摸上男人的胸膛,睡旁边的女人也爬起来,依偎进男人的怀里,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玉雍国当今皇后、长孙曼。

但她依靠的男人,并非是坤明帝。

软香在怀,但男人此时却没有心情,一把拿开她已经摸到小腹上的手,翻身下床。

长孙皇后这才发觉他不对劲,面色变了,“怎么了?”

“北堂渊和谢婧兰可能已经离开了那个阵法。”男人边穿衣服边说道。

“这怎么可能。”长孙皇后也变了脸色,下床拿了件睡袍穿上。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穿好衣服后,手按下一个开关,靠墙边上的一个衣柜缓缓被移开,露出一个暗室门,钻进去。

这一个暗室里别有洞天,中间放着一个稻草人,旁边是一个香案,摆放各种法道法器。

男人拿起一个拂尘,单手掐诀,对着那个稻草人开始作法。

长孙皇后站在旁边,看着那个稻草人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稻草人的身前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北堂渊”三个大字,旁边写的一行小字是生辰八字。

灵衮山上。

在三人的合力下, 北堂渊终于把咒母逼出了身体,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的黑丝已经消失了,头不痛了,身体里那种钻心的疼也不见了,但他又承受另一种煎熬。

谢婧兰一看不对劲,撤去了阵法,过来给他把脉,面色顿时大变。

因为他体内的灵力,犹如决堤的洪水排山倒海一般,汹涌地在他的经脉中肆意乱窜,随时可能都会走火入魔。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体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强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体内的封印力量被强行破开了。”钟离霄手指在北堂渊胸口上点了几下,然后盘腿坐到他的身前,两手抓起他的两个手掌,把功力输送过去,帮他压制澎湃乱窜的灵力。

他体内的封印力量?谢婧兰终于明白,北堂渊为什么非要来找师父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心中疑惑,北堂渊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为何被人封印起来?

“啊……”

北堂渊难受地喊了一声,额头上青筋凸暴起。

大长老见状,也过来帮忙,盘腿坐到他的身后,两手掌贴到后背上。

有钟离霄和大长老的力量帮忙压制,北堂渊才感觉没那么难受了,那种几乎要将他撕裂开来的痛苦略微减轻了几分。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集中精神运转起自身所修炼的功法,一点点捋顺那些乱窜的灵力。

渐渐地,灵力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顺着功法之力的引导,在经脉里有序地流动起来,回归到正常的运行轨道之中。

见他没事了,谢婧兰心里暗暗一松,让人把装着妖蜥的笼子抬出去。

“小师妹,你想怎么做?”一个弟子问她。

“就放到院中吧!烧死它。”谢婧兰对他们笑了笑。

只是单纯地把咒术解除了,那太便宜那个人了。

她把咒术引到这只妖蜥身上,就是想反噬那个下咒术之人。

“好咧!”

见她笑了,那个弟子也腼腆地笑了起来,把笼子放到院子中间。

谢婧兰默念一句,把符箓收了。

妖蜥动了,双目猩红,变得暴躁起来,无法忍受咒术痛苦的折磨,用头部发狠地撞击着铁笼子。

“砰砰砰……”

看着妖蜥都如此痛苦,真难以想象,北堂渊从小就中了这种咒术,这些年来他不知承受多大的痛苦,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这时,钟离霄和大长老出来了,北堂渊跟在后面,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看到发狂的妖兽,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兰丫头,这一次多亏了你的秘术,不然的话,这小子就凶多吉少了!”大长老两眼冒精光,看她好像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是啊!是啊!没想到小师妹的法术这么强。”刚才那名弟子也道,眼里满是佩服。

“没你们说得那么好的,我只是正巧学会了这个法术。”谢婧兰笑了笑。

“渊儿,兰丫头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后可要对人家好一些。”大长老又对北堂渊道。

“那是当然。”北堂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弟子就以身相许,此生会她护她周全的。”

“哈哈哈……”

旁边的那几名弟子都笑起来。

谢婧兰的脸顿时就红了,暗暗瞪他一眼,这货说话也不分一下什么场合?

怕他再胡说八道,她走到那个笼子前,抬手掐诀,手指祭出一记魂火,打在那只妖蜥身上。

“轰!”

妖蜥顿时被火烧起来……

玉雍国皇宫,凤仪宫里。

那个邹郎在稻草人身上又扎了几根银针,才放下拂尘。

“如何了?”长孙皇后问他。

“放心,他这一次必死无疑。”邹郎一把抱住了她,鼻子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看来你刚才还没有尽兴,不如我们……”

话未说完,就听到身后“砰!”地一声,那个稻草人突然爆炸了,冒出来的火焰一下把整个暗室都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