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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微波粼粼,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短暂的涟漪。

湖岸边,一张简朴却不失华美的钓鱼榻上,刘鹭手握钓竿,目光悠然地注视着平静的湖水。

湖边的凉亭内,一群文臣与勋贵分列两侧,衣冠楚楚,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各自的尊严。文臣们坐在东侧,清风徐来,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勋贵们则占了西侧,衣着华丽,神态间透露着些许从容和傲然。

亭中,茶点已经备齐。

桌上的点心是应天府最有名的梅花酥和云片糕,旁边的茶壶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龙井清香。

“陛下居然也喜欢钓鱼……”一位礼部尚书低声感慨,捻了捻胡须,“原以为天子日理万机,未料也能抽出时间来这般闲适。”

他旁边的工部侍郎接话道:“古人有云,‘劳逸结合,养神而治事’,陛下这般,自然是深得其法。”

户部尚书钱若冰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倒觉得,陛下钓鱼是假,与臣子闲谈是真。这不,咱们这些人也被拉来‘放假’了。”

众人闻言会意,低声笑了起来。

另一边,勋贵们围坐在一起,随意地品茶闲谈。

周炳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陛下这钓鱼之法,倒是悠然自得。不过,你们几个,可别想着就这么轻松度日了。朝廷最近要推行铁路,还得靠咱们这些人盯着呢。”

谢延昭轻轻摇扇,笑着说道:“周公放心,这点子银子,咱们勋贵之家哪拿不出来?不过啊,我听说,陛下最近还在琢磨别的事情,似乎是关于海外的。”

“海外?”秦承祖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味,“难不成,陛下又看上什么远方的岛屿了?”

“嘿,可不是,”李彦清低声道,“前几日陛下召见钦天监的官员,听说提到了‘南方大地’,好像是西洋人嘴里的‘澳大利亚’。你们说,这地方,真能做些什么?”

周炳捏着茶杯,目光微微一凝:“若真是大片土地,那便有意思了。咱们这些勋贵,祖上守土有功。陛下若是想开辟新地,或许会参考祖制。”

刘鹭听着两边的议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轻轻一抖钓竿,将鱼线抛得更远些,随口说道:“你们也别闲聊了,说说,这‘南方大地’,该叫什么好?”

湖畔的讨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随意”的提问,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礼部尚书高凌首先开口,捋着胡须说道:“陛下,我朝素有地理命名之法,若按天南地北,可称‘大南洲’;若以其遥远和蛮荒之意,则可称‘外荒洲’。”

“荒洲?”刘鹭笑着摇了摇头,“若这地方真如西洋人所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岂能与荒字相配?”

钱若冰沉吟片刻,提议道:“陛下,若取‘浩瀚无垠’之意,可称‘南瀚洲’?”

“南瀚洲……”刘鹭喃喃念了一遍,点点头,“倒也贴切。”

他放下钓竿,回身看向众人,语气随意却暗藏深意:“南瀚洲既然如此广阔,为何不能如西洋人般,设立总督统领?再颁布‘皇家肆掠证’,以鼓励那些愿意开疆拓土的勇士。”

话音未落,亭内的空气顿时紧张了几分。

文臣们彼此对视,眉头微蹙,显然对这“肆掠证”的说法颇有疑虑。

礼部尚书高凌忍不住开口劝谏:“陛下,这‘肆掠证’一词,未免过于粗野。若以礼治天下,岂能鼓励此等行为?”

“高尚书此言差矣。”周炳却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我朝先祖开疆拓土,靠的不也是战场上的刀枪?如今开辟海外疆土,若无这般手段,如何让大夏之威扬于四海?”

秦承祖微微一笑,附和道:“确实如此。陛下所言的总督之制,不正与我秦家世代镇守南疆的职责相似?若能因地设总督,既保朝廷威严,又能因地制宜,可谓两全其美。”

刘鹭扫了一眼文臣和勋贵分庭抗礼的态势,轻轻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文有礼,武有威。你们两边争得热闹,殊不知,朕所虑的,是大夏的长远。西洋的船队,已经遍布四海,他们能做的,朕为何不能?设总督,赐肆掠证,既是开疆之策,也是保疆之法。”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有力:“若有朝一日,西洋人打到咱们家门口,你们会不会后悔,朕今日的这番决定?”

这一番话,让文臣们哑口无言。

礼部尚书捋着胡须,目光中透出几分复杂,最终低声道:“陛下所言极是,臣惭愧。”

刘鹭重新握起钓竿,将目光投向平静的湖面。

“你们啊,还是太拘泥于眼前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玩笑,“若朕能让大夏的船队驶向四海,若南瀚洲能遍布我大夏的子民,那便是天下归心,何需再争这些名利?”

湖面上突然一阵拉力,他手腕一抖,钓竿弯成了一道弧线。

一尾金鳞大鱼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光芒。

他的动作从容淡定,仿佛方才的话题只是闲聊。

亭内的文臣与勋贵却隐约感到,这场谈话才刚刚开始。

刘鹭看了一眼文臣与勋贵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刚才说的南瀚洲,不止要设总督,朕还在想,要不要学学西洋人,成立一个殖民公司。”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抬起头,目光复杂。

“陛下,殖民公司是何意?”礼部尚书高凌率先问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简单来说,”刘鹭抬眼看着湖面,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由朝廷主导,勋贵商贾出资,共同成立一家公司,负责开发南瀚洲的资源。朝廷出政策,勋贵出人力财力,商贾负责经营管理。至于收益嘛——”他顿了顿,笑着看向众人,“按股份分红。你们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文臣与勋贵顿时低声议论起来。

谢延昭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率先开口:“陛下,这主意倒是新鲜。不过,若是商贾主导,公司岂非成了他们的天下?这朝廷的威严,如何保证?”

刘鹭轻笑一声:“放心,朝廷会是最大的股东。公司的章程、政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朝廷的。朕要做的,是让天下人明白,殖民公司是大夏的,归朝廷管,但它也要为百姓、为勋贵、为商贾带来利益。”

周炳摸了摸胡须,眼中透着思索,缓缓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大家一同参股,分得利益,这样谁都能从中受益,自然没人反对?”

刘鹭点了点头:“不错。这不仅仅是个赚钱的生意,更是稳固国家的一步棋。朕要的是让南瀚洲成为大夏的第二粮仓、第二贸易港,让它不仅养得起朝廷,还养得起百姓。”

“陛下,这‘一同参股’,是否也包括应天府的百姓?”李彦清试探着问道,眼中透着几分复杂。

“当然。”刘鹭答得干脆利落,“天子脚下,百姓与朝廷荣辱与共。他们的力量不可小觑。只要有银子,他们一样可以入股。一开始可以小规模试点,若成功,便推广至全大夏。”

礼部尚书高凌皱起眉头,低声说道:“陛下,这主意虽好,可百姓未必懂得经营之道。万一亏了,岂不是反而生乱?”

刘鹭摆了摆手,目光如炬:“百姓未必懂,但他们懂得银子。只要公司盈利,他们自然信得过朝廷。至于管理,那是商贾的事,也是朕要设规矩的事。”

他说着,目光转向勋贵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至于你们——别藏着私兵了。”

这句话让亭中的气氛瞬间一紧。

私兵,是大夏勋贵们的公开秘密。

朝廷没有明文允许,但在过去的乱世与征伐中,勋贵私兵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因而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承祖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拱手道:“陛下,这私兵虽属家用,但若朝廷有需要,秦家自然全力相助。”

刘鹭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的不是你们‘家用’的兵力,而是归朝廷管辖的兵力。南瀚洲开发之初,必然要用到人手。你们的私兵,便是最好的开路先锋。”

“陛下,这……”谢延昭欲言又止。

刘鹭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担心,朕又不是要杯酒释兵权。你们的私兵,依旧归你们管,只不过朕会让他们挂上‘大夏殖民公司’的名头。说白了,还是你们的人,但名义上为朝廷效力。这样,你们放心,朕也安心。”

这番话,让勋贵们心头一松,却又隐隐感到无从反驳。

“陛下英明。”周炳率先起身,拱手道,“若能恢复汉唐开拓雄风,此乃万世之利。我等自当竭尽全力,报效陛下。”

其他勋贵见状,也纷纷起身附和。

湖风轻拂,刘鹭站在湖畔,身影被落日的余晖拉得修长。

他的目光掠过远处的水面,仿佛透过这一片平静,看到了无尽的海洋,海洋之后,是尚未被世人尽知的未知大地。

“大夏,天命所归。”

他没有回头,目光深沉,仿佛在诉说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天地有序,万物归道。中原自古以来便为天下之中心,这片土地养育了千年文明,教化万民,四方来朝。朕今日所言天命,不是自欺欺人,而是朕脚下的土地、身后的百姓、朕手中的剑,注定要成为世间秩序的缔造者。”

湖面波光粼粼,宛若承载着他的每一个字句,向远方扩散。

“你们可知,西洋的船队为何能纵横四海,开疆拓土?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信仰,认为他们的征服,便是天命的旨意。然而,那些船队满载的不只是黄金和香料,还有对世界的残酷践踏。他们以血与火书写所谓的文明,却将无数生灵的家园化为废墟。”

刘鹭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愤怒。

“而朕的大夏,是仁义之邦。朕的天命,不是为了掠夺,而是为了教化四方。朕要让那些荒凉的土地生出稻香,要让那些苦寒之地响起书声。朕的大夏,不需要像西洋人那样用残酷换取辉煌,但朕也绝不会容许他们将那套天命强加在朕的头上!”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文臣与勋贵。

“南瀚洲不是西洋人的猎场,不是那些披着文明外衣的狼群的天下!朕要让大夏的旗帜插在那里,让那片土地成为我中原的延续!”

刘鹭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坚定。

“你们要记住,这片江山已历千年兴衰,而朕要做的,是让它走向更广阔的未来。天命昭昭,非朕莫属,非大夏莫属!朕今日所行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万代之后,依然能在这片土地上听到中原的钟鸣与读书声。”

他的语气陡然一扬,仿佛一道惊雷劈开天空。

“朕的大夏,不会成为过去的尘埃,而是未来的起点!天命昭昭,不容违逆,凡阻挡者,虽远必诛!”

湖畔顿时寂静无声,唯有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文臣和勋贵们被这一席话震撼得久久未语,他们低头躬身,齐声高呼:“天命昭昭,大夏必兴!”

刘鹭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

他的声音跨越湖畔,跨越此时此地,仿佛已经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预示着一个不容置疑的未来——大夏的天命,必将踏遍四海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