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从无到有批个宅基地造个砖瓦平房,一套下来也就三百。
这还是顶配。
买个电风扇都要四五百,这什么家庭?
两个加一起,都能买七八套破房子了。
好点的平房都能造三间,还外带填满家具。
有这个钱,买个三转一响,三十六腿不好么?
军马骡车前行,片刻间拐入国道水泥路。
很快一转,就进入了松茎头的乡间土路。
“吁。”许灼喊了声,速度减慢,车子颠簸立马少许多。
也就在车开不久,就看到前面一群人在打架。
五个男的拿着棍子围一个女的。
那女的持着一条伸缩棍,瞄准一人杀过去,动若脱兔。
对方挡了一下,没挡住第二下。
其余四个同时动了。
但那女的太爽脆利落,四个赶到时,第一个已干倒。
她立马躲开。
并且迅速拉开距离后,开始杀向第二个。
就这么来来回回杀了五六次,看着好像差不多了。
结果前面刚倒下的两个又站了起来,咬牙忍痛,迂回包抄。
虽然那女的凌厉,速度也快。
可男女有别不仅在于速度,还在于爆发和耐力。
“那……那是许姐姐!”乔璩看到后震惊不已。
这年头空气干净,能见度极好,加上没几个实力差的,距离一公里,就跟前方几十米似的,这打架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松茎头还是这么乱……”乔妙娣见状忍不住道。
听姐姐这么说,乔璩忽然明白早上来时,经过这里,为什么许灼和许若谷是那样的状态了,看来已经经历过了一次。
军马骡车疾驰,许灼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甩出伸缩棍。
许若谷体力不支,闪躲时被人用棍子抽了胳膊,一时踉跄。
还能动手的三个男的见状,立马冲过去。
“滚开!”见许灼过来,这几人叫嚣吼道:“不然打死你!”
迎接他的不是道理,是正脸一记钢棍。
这棍子下去,他面孔上血花迸开。
少了一个人威胁,加上已经倒地的两人,许若谷一打二,就算体力不支也是碾压,甩出伸缩棍对两人胸口和胳膊狂砸。
两人被抽得当场倒地捂着胳膊惨叫。
打完,许若谷收起伸缩棍就走,也没上许灼的车。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们是郭昆的门徒,你倒霉了……”
这五个人倒在地上惨呼,还不忘放话威胁。
“原来是这样,幸好这里没人,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
许灼一勒缰绳,跳下车子,抄着伸缩棍走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
“我、我错了……”
“大哥我错了!”
“我就、我就瞎说的!”
“你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五个人听到这番话,直接吓了半死。
那个躺在地上惨叫最厉害的,闻言跳起来就跑。
许灼盯着这个有力气叫唤的一会儿了。
在他跳起来时,直接一棍子抄在他后背上。
这人被砸得直接倒地,朝前扑去。
这会嗷嗷叫着不再干嚎,是真痛苦。
许灼就像听不到似的,抡着胳膊对他来回狂抽。
抽到有人忍着痛站起来要跑,他又跳出去把人拽倒继续抽。
“别……”
乔璩见状害怕极了。
她胆子小,真怕出事。
这里可不是刚刚市里,那么多人呢。
当时她没发声。
一来是许灼表现太凶狠。
二来是人那么多,真杀了人也逃不掉。
东儿姐说许灼很聪明,她觉得许灼下手绝对有分寸。
加上打完人后,他一番高谈阔论引导围观者,打完人还扬长而去。
这也让她佩服。
可这里不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怕许灼真的要杀人。
“别担心,他有分寸。”乔妙娣拉住乔璩小声道:“咱们都在车上呢,他真要杀人,是不是也要把咱们灭口?咱们要制止,能制止得了?”
姐姐一番宽慰,让她有些焦虑,却也只能看着。
不过,事实证明姐姐是对的。
许灼在来回抽打五人,把人逼得想逃后抓住逃的抓回来打。
他就故意这样,让五个人只能忍受逃也逃不了,叫人也叫不到,命悬一线的恐惧,被打着打着有的哭了,有的尿了裤子,有的还喊爹。
“回头做这种事时掂量掂量,是自己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打完,用五人衣服擦干净伸缩棍,他收起棍子离开。
这年头的伸缩棍还只是不锈钢的。
许灼买的还是美帝那进口来的加粗加长版。
价格虽然贵,可威力大不说,还不变形。
不然,这几个人搞下来,棍子都要废了。
打完人收工,许灼重新驾驶军马骡朝前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咱们这里还是有点乱。”
乔璩没说话,她有点害怕许灼了。
乔妙娣却笑着道:“还好有你,不然我们这样的碰上这些小青头,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还是江南好,要是江北,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出去。我在北面工作的时候,三天两头发生抢劫,强奸,杀人,斗殴死亡,偷窃被打死这种事。发生的地方,很多都是前后青黄不接的,查也没法查。”
“那边这么乱?邺京不是省城吗?”乔璩惊道。
确定许灼嗤笑:“屁的省城,那个是徽省。一群江北人徽省人混居的地方,当年大屠杀,土着都快走绝了,哪来什么本地人。”
乔妙娣无奈笑着点头:“话糙理不糙。”
乔璩道:“不对啊,邺京要是徽省,庐阳是啥?”
“这个……”乔妙娣不知道怎么回答,哭笑不得看向许灼。
许灼笑道:“这你就得去问庐阳了。”
军马骡再慢,也比双腿快。
没会儿工夫,就赶上了许若谷。
乔璩见到根本不搭理人的许若谷,还以为她因为许灼没接他,直接去接了自己姐姐,出来看不到许灼以为他不等人走了而生气。
麻烦别人,心中挺愧疚的,她率先出口劝慰。
“许姐姐上车吧,阿桃哥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许若谷根本不会听,就像聋子一样。
许灼见状,一抖缰绳越过。
“阿桃哥,你怎么也不劝劝?”
许灼道:“你这么说是没用的,你看好。”
说完,他稍微放慢速度,故意走在许若谷前面一截。
接下来就是控制着军马骡蛇皮走位。
轮子直接在土路上剐蹭,朝后抛出源源不断的灰尘。
一瞬间,许若谷就被烟尘埋没。
就这么过了三秒,就见一道人影冲泡出了烟尘。
“还是阿桃哥有办法,许姐姐果然来了,呃……”
话音落,她就觉得许若谷状态有点不对劲。
那冷漠脸上挂着暴怒的眼睛,死死盯着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