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七从空间取出一副羊肠手套戴上,直接跟着牢头儿进了关押几个已经气绝身亡的犯人处。
环顾一圈儿,十七个犯人死了五个,包括两个审问后基本排除嫌疑的,赵班主幸运的不在其中。
不过,也是已经被吓得够呛,一宿没敢合眼。
本想借用系统出品的高科技看看这些犯人中的是什么毒,可进来才发现这毒似曾相识。
这和小时候自己假装中毒的毒药很相似,至少气味儿上是一样的。
难道这件事还牵扯到承恩伯杨国忠了?
这人这几年一向低调得很,存在感不强。
若不是还有“国舅”的这一层身份在,估计朝廷都快查无此人了。
人不会突然间从野心勃勃变得毫无野心,除非他把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隐到了暗处……
通过自己在翰林院陈大人那里买到的各种消息分析,国舅杨国忠和皇后娘娘应该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二皇子虽是嫡子又是那样一个情况,杨国忠这是给自己另找了靠山大腿?
思索间,牢头儿匆忙跑进来,神色慌张道:“蒋大人,尚书大人让我们把这些人统一埋了,说是,说是怕时间长了闹疫病。”
蒋小七无语,这目的性也太明显了吧?这是一部尚书能干出来的事儿?
您老先生至少找个借口,找个背锅的吧?
还好,自己也不是没有大腿。
“蒋大人,兵部林尚书也到了,两位尚书现在在外面对上了!”
呀?挺及时!
蒋小七摘了手套快步走出去。只见刑部尚书和兵部林尚书两人正剑拔弩张。
刑部尚书涨红了脸,大声道:“林尚书,这疫病之事非同小可,这些尸体都是暴毙,必须尽快掩埋!”
林尚书冷笑一声:“暴毙?不是中毒吗?就这么草率掩埋,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阴谋?
刑部如此草率办案,难道是收了凶手的好处?!”
“你!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不看看你带着刑部干了什么恶心事!照这样下去,刑部不知道还要制造多少冤假错案!”
“我,我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我刑部的事,哪里轮得上你来置喙!”
“诶!路见不平之事,我作为朝廷命官还不能行侠仗义了!见到草菅人命之事,我还不能阻拦了!?
刑部是大周的刑部,是陛下的刑部,可不是你一个尚书的私牢!
别什么腌臜事都在刑部干,免得污了刑部的名声,陛下还要给你们背锅!”
两位尚书大人来来回回,你来我往对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林尚书占了上风。
行伍出身,气势非同凡响。
有理有据,怼的对方哑口无言。
刑部尚书是竖着进来的,被手下人横着抬出去的。
没办法,气血上涌,被气晕了过去~
林尚书掸了掸衣角,这才回身询问蒋小七具体情况。
“大人,此处人多眼杂,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蒋小七倒是不担心皇上安插在刑部大牢的眼睛,就是担心姓杨的在这也安插了人。
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行,那就去南城茶楼吧,那里清净。”
临走前,林尚书给两个个子高大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直接让义庄先安放好五具尸体。
蒋小七也将剩下几个没嫌疑的犯人单独提了出来,安排进条件稍微好些的牢房。
为免再有人在刑部大牢里面中毒身亡,蒋小七直接和兵部借人,接手一部分刑部探视的“安检”工作。
当然,是和皇帝陛下报备了的。
南城茶楼——
这也是林尚书家的产业。
嗯,准确的说,是林夫人名下的产业,当初作为嫁妆带到尚书府。
在林夫人进门前,林尚书府过的日子属实有些寒掺,林尚书行伍出身,不懂经营。
家里没有直系长辈,都是管家统管全府的开支,月月入不敷出。
老管家已经非常抠门儿了,还是经常开不出下人的月钱。
没办法只能和朝廷预支俸禄,年年预支,年年还不上,这放后世也是妥妥的卡奴一个。
寅吃卯粮,说的就是从前的林尚书。
不过这一切都在林夫人进门后成为林家当家主母后改变,林夫人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为尚书府钱生钱的事儿却是没少做。
几百亩荒地利用起来了,不仅佃户能吃饱饭了,每年地里的结余就能完全覆盖尚书府的花销。
只要省一点,花钱有些计划性,根本动用不到林尚书的俸禄。
也是在林夫人进门的第三年,林尚书彻底摆脱了预支俸禄度日的窘迫。
在京城,林夫人有四间茶楼,东、南、西、北四城都有分号。
林尚书基本是距离哪里近,就会去哪里喝茶,非常随机。
去之前也不会知会店里的掌柜和伙计,所以茶楼对于谈事的林尚书是非常靠谱儿的场地。
进了南城茶楼的雅间,林尚书和蒋小七分两侧坐下,伙计非常及时地端上各色茶点,安静地来,又安静地退下。
林尚书开门见山:“蒋大人,说说你对这案子的看法。”
蒋小七抿了口茶,也不绕弯子,缓缓道:“大人,这毒我似曾相识,刑部大牢的事恐与承恩伯杨国忠有关。”
“承恩伯杨国忠?”
“嗯,他近年虽低调,可人的野心不会无故消失,怕是早已经在暗中有所谋划。”
林尚书眉头一皱:“杨国忠……此人的确不可小觑。你觉得是他下的毒?”
“不是觉得,是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性,除非这毒药很常见,什么地方都能买到,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哦?何以见得?”
林尚书知道蒋小七已经看过尸体了,可蒋小七又不是仵作,怎么可能看出犯人们中了什么毒呢?
蒋小七抬眸,“因为,这毒药,承恩伯曾经也给我下过!”
“什么!?”林尚书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不过我运气好,提前发现了,没死成。”
蒋小七放下茶杯,说得好似是别人的事,一点儿没把被下毒的事当做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