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惨叫一声。
沈夫人见宝贝儿子被打,也跟着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沈虞,你这个孽女……”
她一边骂着,一边朝沈虞扑了过去,想打沈虞。
沈虞都不用说什么,金盏和金玉就一边一个把沈夫人的肩膀摁住了。
她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可就只是这样摁着沈夫人,沈夫人就觉得肩头好似有千斤重,有一种站不住的感觉。
她还想骂什么,沈虞就冷淡的看着她:“沈夫人,你是不是不问对错,觉得我打了你儿子,就是不对?”
沈夫人这会儿全然忘记了答应徐老爷子说要跟沈虞好好相处的约定,也全然失去了她劝沈治时候的冷静。
她声音尖锐:“你打了你弟弟,难道还有理了吗?”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今日提着斧头砍杀你弟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这些日子积累的好名声,就全部毁了。”
她当然不是为了沈虞的名声,只是为了从沈虞手里救下沈源。
沈源打砸沈虞院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对她来说,砸了就砸了,若不是身份不允许,她其实也想那么做的。
小儿子这是跟她一条心,为她圆梦了。
沈虞无所谓的道:“传呗,也好叫外人知道,你这好儿子是如何把自己嫡长姐的院子打砸了,叫人知道他是如何的无礼和坏。”
要知道,这个世界,嫡长儿子的含金量是极高的。
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不是一句空话,是长兄和长姐真的可以对下面的弟弟妹妹行使父母几乎同等的管教权。
沈源这个行为,都可以称之为不孝了。
不孝这帽子,没有人愿意背。
府里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都赶了过来,沈雪温声劝道:“大姐姐,源弟弟年纪还小,他不过是贪玩一些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源弟弟这次吧。”
“今日您这般,也吓到了源弟,想必他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
沈虞看向金盏:“你去街上找个跟沈源年纪一样的小孩,带他回府,让他去把我们尊贵的准七皇子妃的院子也砸了。”
沈雪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大姐姐,那怎么能一样,源弟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找个跟我毫无干系的人去砸我院子算怎么个事?”
“那这意思是,我这种跟你有干系的去砸,就无妨了?”沈虞似笑非笑地问。
沈雪咬牙,憋屈地道:“大姐姐,我也是好意,你若是不愿意听那边算了。”
她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去砸她的院子。
沈虞讥讽地笑了一声。
郑明和稀泥:“哎呀,大妹妹,都是一家人,何必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源弟的年纪却是也还小,你好好跟他说,慢慢教。”
他看到这凶悍的沈虞,其实是有些不喜欢的。
一个女子身份再高,再漂亮,可若是性子不好,娶回去也倒霉。
沈虞懒得在跟这些人说话,看到最后赶来的徐老爷子问:“外祖父,您觉得这事情,我改就这么算了吗?”
沈夫人怒道:“什么叫做就这么算了,你打伤了十几个护卫,还伤了源儿,难道还不能解气,非要咄咄逼人地把你弟弟打死才甘心吗?”
“你弟弟只是砸了你的院子,又没有动你一根手指。”
徐老爷子冷声呵斥:“婉玉!”
沈夫人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到徐老爷子的冷脸是对着她的,她委屈不已,眼里当即涌出了泪水:“父亲,你要偏袒沈虞吗?”
徐老爷子对这个女儿,难得地感到头疼:“婉玉,阿虞和源儿都是你的孩子,你岂能厚此薄彼。”
“源儿打砸长姐院子犯错在先,虞儿教训他本就应该,莫要是非不分。”
沈夫人想说那些女子跟男子不能比的话,可她无论是在闺阁中,还是出嫁后,在徐老爷子这个父亲这里,地位都比儿子高。
这话她可以当着任何人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唯独当着徐老爷子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嘴巴嗫喏了半天,都没找出反驳的话。
徐老爷子教了女儿,又威严地看着沈源:“跟你姐姐道歉。”
沈源扭过去头,不去看徐老爷子,让他跟沈虞道歉,没门儿。
徐老爷子气得四下找东西,要亲自动手,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趁手的。
陈婆子好心地把她的棍子贡献出来:“老太爷,不若您用这个?”
徐老爷子一哽,这么粗的棍子,他这细皮嫩肉的小外孙怕是一棍子都扛不住吧?
沈虞早就看明白,徐老爷子也是疼沈源的,若不然沈源在江南住了那么久,为何还是这副顽劣摸样?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人护着,唯独原主。
她看着僵立着的徐老爷子,笑着道:“我倒也不是非要让沈源道歉,只是我那院子被打砸成那样,总该给些赔偿吧!”
沈雪听到沈虞提出赔偿,心里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一想到沈虞又即将收入一笔巨款,她心里就跟被猫抓一样难受。
沈夫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钱钱钱,你怎么不掉进钱眼里去?”
沈虞无所谓地耸肩:“我倒是想,可太傅府和沈夫人您那么多的钱,却一个子儿都不愿意给我,我就是想掉进钱眼里,也没办法呀,毕竟我连钱都没看到。”
沈雪忍不住道:“姐姐,母亲不是把钱都补给你了吗,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母亲。”
本来太阳就大,沈雪和沈夫人一直找事,沈虞的耐心告罄,她看着沈雪恶劣一笑:“你再逼逼叨,那我就要污蔑你了哦,你说我若是污蔑你七皇子会不会相信呢?”
“我现在在他那里还是有些信誉度的吧!”
沈雪闭嘴了,且待不下去了,直接走了。
她这一趟是来干嘛的,纯粹就是自虐。
她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人:“知道今日府中的事情,要如何出去说的吧!”
徐老爷子问沈虞:“你要多少赔偿?”
沈虞含笑:“就看外祖父觉得,您这外孙儿是否金贵了,我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