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说话。”
沈淮安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苏甜望着他微微发颤的手,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在小世界里的“沈淮安”截然不同。现实中的他更加矛盾,似乎背负了许多秘密,眼眸中像是一片星光,又像是一个深深的旋涡。
“没事,你说吧。”她听见自己说,喉咙莫名发涩。
沈淮安垂眸笑了,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你一定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吗?”
苏甜一怔,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片段——六岁那年正是自己自此害怕黑夜的时候,那时没有人期待自己,被关在衣柜里大家都遗忘了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甜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办法,也可能是命运的帮助,苏甜成功的打开了衣柜,偷偷的跑到自己能够倾诉的槐树下,
躲在老槐树下抽泣,抬头却看见几片雪白的花瓣从枝头飘落。原来那不是花瓣,是少年匆忙藏起衣角时蹭落的槐花。
苏甜缓缓睁大眼睛,记忆里画面在脑海里呈现,苏甜喃喃开口道:“原来……”
也是因为那次少年遗落的糖果,让苏甜一直相信自己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小孩。
苏甜的眼有些发热,原来命运早就在童年埋下伏笔,那些穿梭小世界时的熟悉感,那些午夜梦回时莫名的心悸,都是时光长河溅起的星点水花。
沈淮安似乎察觉到了苏甜的心事,轻声继续说道:“之后一次次的相遇,我意识到我们的命运似乎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而束缚,于是我就一次次的改变我们的相遇,我发现,就算再改变,世界就会相应的修复一些事情,让我们必须按照祂的剧情走。
我很理智,我的意思是就算不是剧情的安排,我依旧喜欢上你,但比起命中注定我更看重你的想法。
正当我想去问问你的想法时,你的一句话让我也下定决心去改变这一切。
你说:真正的自由不在于逃避命运的轨迹,而在于在既定的道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而对于其他世界,我恰好有了意外之喜,也就是你所绑定的“系统”,我希望通过这个让你摆脱被牵制的人生。
而我低估了剧情的安排,一场意外上我陷入昏迷,而系统又绑定上了你,但我并不是想让你救我,但它却拐骗你进入了剧情。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纯粹的,所以对不起,苏苏。”
沈淮安拿起一个金色的碎片,郑重的交给苏甜:“苏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捏碎它,所有因系统产生的羁绊都会消失,包括……我们对彼此的记忆;或者留下它,但我们要永远对抗命运随机的修正力。”
沈淮安扭过头似乎不敢听到苏甜的回答。
苏甜看着面前金灿灿的的芯片,看着面前的沈淮安:“你还是不了解我,小安。”
她握住芯片,也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你漏掉了第三种选择。”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将芯片按进自己心口。
剧痛袭来的瞬间,万千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炸开。
“苏苏!”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苏甜安抚的笑了笑。
现在命运不会再束缚,而新的人生即将开始,而他,在她的世界里。
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他们听见齿轮停转的咔嗒声。当月光重新洒落时,苏甜手中的金光已织成一张全新的网,温柔地笼罩住两人。
“现在轮到我们编写命运了。”她踮脚吻去他眼角的泪,“从今往后,每一次相遇都是自由意志的选择。”
窗外,今年第一朵槐花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