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漫堂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这下所有人都看出齐乐山是在瞎掰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他们压根不在乎，这个案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连郑导都骂齐乐山疯了。”
“可是这和他想顺着齐乐山编的故事拍成电影，一点都不冲突。”
“除了李家辉，大家都表现的很满意的样子。”
“其实大家就是来拍电影的。”
“只要有这么一个噱头，可以让电影大卖，别的东西，比如案件的真相，他们并不想调查清楚。”
…………
郑导好不容易琢磨出来这么出彩的设计，每个演员内外都有两个角色，大家都非常满意。
只有李家辉又在那讽刺大家。
郑导听不下去又要跟李家辉吵。
众人赶紧上去拦住郑导。
陆子野过来，拉了一把李家辉。
“电影是生意。观众买账最重要。”
“观众要什么呀？噱头！”
“咱们的噱头呢？就是凶手亲口供述。”
说着，陆老板还冲着桌子远远另一头的齐乐山，一脸假笑的挥了挥手。
他把李家辉拉回站在摄像机旁的众人。
“不要老拿自己的喜好，强加给观众。”
“这是对观众的不尊重。”
李家辉一脸不情愿：“行，我再问问。”
陆子野看自己这么耐心和李家辉说这里面的道理，可李家辉根本就听不进去，转身又去找齐乐山问话。
急的他直喊李家辉。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关老师清了清嗓子，上前揽住李家辉的肩膀。
关老师特意用两个人的家乡话——尚海话，对李家辉轻声说：“陪我抽根香烟。”
那亲切却又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李家辉不由得跟着关老师一起出了会议室。
关老师一边走，一边客气的对众人致以歉意：“sorry，sorry。”
…………
思城实在是不认可这个李家辉的角色。
“郑导的想法确实顶，简直是商业片天才。也亏他想的出来这些点子。”
“剧本会上的这些人，每个人在意的点都不一样。”
“只有郑导，是真的在想做电影啊。”
“这个李家辉，根本就不是来做电影的。他只关心案件，只想还原案件的真相。”
“至于这个东西，和电影有没有关系，拍出来的电影好不好看，他根本不关心。”
“其实他们在装傻，李家辉才是真疯。”
“当然，可能李家辉觉得，事实才是对观众最大的尊重。”
“但是后面，陆子野对李家辉说的那句，不要把自己的爱好强加给观众，真的说的太好了。”
“并且从陆老板劝李家辉的那几句话里，能感觉这个陆子野真的不一般。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
关老师和李家辉二人出了会议室，站在外面的走廊里。
关老师背对着李家辉，扶着墙，思考着这件事。
“关老师，您不会也信了他的鬼话吧？”李家辉忍不住问。
“小李，别问了。这事儿啊，不简单。”
“看来您不信。”
关老师猛地转过身来，盯着李家辉。
“不敢不信。马夫，左手有茧。”他边说边举起自己的左手示意着。
“左撇子嘛。”李家辉倒没觉得有什么。
关老师有些激动，但还是小心的压低声音说。
“他抽烟吃东西全部都是右手。左手牵马，是部队里面，行军打仗的习惯。右手得空出来拿枪。”
关老师说到这里，非常谨慎。
他左右看看，确保四下无人偷听，而后悄悄告诉李家辉自己的判断。
“他不是马夫，是马弁！是给军队里面的将领牵马的副官。”
“印度，你想想 。咱们有一支军队去过印度。和驻印英军协同作战，受过他们的训练。”
李家辉听的瞪大了眼睛：“远征军？”
关老师不愿继续说了，他摇摇头。
李家辉此时情绪亢奋了起来。
“他是个军人？！关老师您不糊涂。我现在我就去问他。”
说着就往会议室走。
关老师用力把李家辉又拽了回来。
“你去干什么！你糊涂！”
关老师有些生气，瞪大了眼睛说李家辉：“凶手有军队的背景，你还去问？你问什么？”
李家辉看着关老师，有些发愣。
关老师苦口婆心的和李家辉分析。
“果然谣言都是有根据的。我现在越想越害怕。这个案子水太深了。”
李家辉倒是一脸坦率：“我不害怕。我当初……”
关老师打断了李家辉的话。
“你当初就是因为报了有人贪钱，弄得你现在都活不下去了。”
“现在一头是军阀，一头是财阀。当中那么多条人命！”
“小李你兜得住吗？”
“这个事儿……打住。”
关老师双手画了个叉，劝李家辉不要管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