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瑶心里暖暖的,四哥对她还是无条件的支持,宠妹狂魔的样子显露无疑。
不过封王还是要封的。
万一将来她有了自己的皇子,要怎么称呼?
即使她自己不生,她还是要早早的培养接班人,她可不能像昭德帝一样防自己的子女比防贼还要警惕。
昭德帝如此操作,现在才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防是防不住的,要历练,选拔,疏导才是要紧。
一个好皇帝不仅要自己能力够大,选择好的继承人也是评价一位好皇帝的重要标准。
“封王自然要封的。”裴乐瑶语气缓缓的说道。
“只是最近我太忙了,没来得及。”
五皇子和六皇子脸上顿时呈现出惊喜的表情。
“六妹妹,咱们兄妹坐在一起,四哥就不遮遮掩掩了。”
四皇子提高嗓音道。
“封王一点也不好,十分的危险。”
“一旦封了王,这些小子在各地形成小朝廷,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后面怂恿,每天拍马屁。”
“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他们就会飘飘然。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便要起兵造反。”
“四哥,你在胡说什么?”五皇子和六皇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六妹妹现在是陛下,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你们不想,并不代表你们手下的那些人不想。”四皇子哼了一声。
“何况,你俩都是耳根子软的。”
五皇子和六皇子一脸无语的表情,随即看向裴乐瑶。
“六妹妹,你别听四哥的。”
“六妹妹现在是大周的皇帝,那就是我们心中的陛下,我们一定会效忠陛下的。”
六皇子和五皇子态度倒是很诚恳。
裴乐瑶倒不相信他们会造反,因为六皇子和五皇子对于皇位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四哥,我有自己的打算。”裴乐瑶看向四皇子说道。
她知道四皇子是为了她好。
不过她也该考虑一下这些兄弟姐妹们的去处了。
人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做不切实际的梦。
等忙起来,倒头便会睡下,一觉到天明,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
“好,六妹妹,你说……”四皇子看向裴乐瑶,“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四哥都支持。”
裴乐瑶看着四皇子笑了笑,然后说道,
“俗话说,俗话丑话说在前面。”
“我相信几位哥哥,可我不相信几位哥哥身边的人,还有你们的后人。”
“赵攀之所以造反,也是因为郭绍棠在背后鼓动,要不然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所以,封王定然是要封的。但是几位哥哥还是要留在京城!”
五皇子和六皇子神色黯淡了几分。
不过这样也行,如果二皇子登基,他们的日子估计都没有现在好。
“在京城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五皇子说道。
五皇子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安乐窝里。
华贵妃的死对他是最大的打击。
做个闲散王爷对他来说挺好的,反正他也不缺钱,日子舒舒服服的过,没什么不好。
“闲散也是不可能的。”裴乐瑶说道。
“现在大周正在重建,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是我的亲兄弟,怎么可能闲下来?”裴乐瑶说道。
“对,闲着做什么?闲着屁股不会长毛吗?”四皇子冷冷的道。
四皇子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后来又不断在军营里带兵,经常与军汉们相处。
他与裴乐瑶说话的时候才会文明许多,与五皇子和六皇子说话便没那么客气了。
“六妹妹想让我们做什么?”六皇子问道。
他从小就是劳累命,如果闲下来,还是挺难受的,做点事情挺好。
他小时候就一直伺候五皇子,后来又伺候二皇子,被皇帝贬到江南西路,还得耕田,从来也没有歇下来过。
“具体做什么我得再想想,还要和张启年和宗正商量一下,再做决断。”
“不过几位哥哥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觉得自己是王爷,权利会有多大,我可以告诉你们,权利不会很大的。”裴乐瑶说道。
五皇子和六皇子对权力早已不抱任何期待。
裴乐瑶送走了五皇子和六皇子。
四皇子又留下来,叮嘱了她一番,让她对待五皇子,六皇子等人千万不能心软。
他说这些人都不识好歹,一旦心软了,他们总会闹幺蛾子。
裴乐瑶心里暖暖的,一一点头应下。
四皇子刚离开,裴清婉匆匆走了进来。
“六姑姑,出事了。”
裴清婉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
现在的裴清婉早已历练的沉稳老练,什么事情会让她慌乱成这个样子?
“出了何事让你慌成这样?”裴乐瑶看向脚步匆匆走进来的裴清婉询问。
裴清婉将礼仪丢在一边,来到裴乐瑶的龙案前,直接趴在龙案上,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呀。”裴乐瑶催促道。
“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裴庆晚深吸一口气。
“六姑姑,你听到之后可千万不要被吓到。”
裴乐瑶露出无奈的表情,她现在已经是女帝,还有什么事情能吓得到她。
“昨天,我娘和谢先生去骊山赏枫去了。”
十月底正是骊山枫叶红遍半边天的季节。
漫山的红叶在骊山上铺展开来,格外好看。
裴乐瑶,……
裴清婉的话没有把她吓到,但确实把她惊讶到了。
“你确定?”裴乐瑶问道。
以谢晋在男女之事上谨小慎微的行径来看,此次出行定然是极其隐蔽,生怕别人知道。
“早些年我就在我娘身边埋了一个钉子,就是担心她心气郁结,放不下我那糟糕的爹。”
“我娘去了洛州之后,跟我忙着做事,情绪舒畅,倒是没有发生问题。”
“那个钉子一直埋着,没用。”
“昨天晚上这小丫鬟才把这件事情告知于我。”
“我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
“今天上午我满心思都是这件事情,实在熬不过去,便来找六姑姑出个主意。”
“谢先生这人怎么样?”裴乐瑶问道。
“当然是不错的,只是……”
大周的民风还是比较开放的,对于和离女人再嫁没有太多道德谴责。
这个时代更没有立牌坊之类的道德约束。
“这不是挺好嘛。”裴乐瑶说道。
“你娘还年轻,嫁给谢先生总比一直单过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