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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寒冬腊月,鹅毛飘雪。

呼呼,漫天风雪中,李屠夫身披大氅,按剑而立,

他举目遥望,正北方向,联军势众,旌旗蔽空,刀枪森然,一望无际,宛若戈林。

此刻鲜卑人气势如虹,他们已经跨过黄河,越过河曲渡口,更是连破夏军十八座大寨。

如今时机到了,夏军退无可退,鲜卑进无可进。

双方枪矛直面,刀刃相锋,期待已久的决战,真的要来临了。

“踏踏!”平坦的雪原上,黑压压的联军人海中,一骑出阵,高举大旗,踏着鹅毛风雪。

他纵马狂奔,至夏军阵前,高声道:“大势煌煌,百万联军,跨过黄河,越过雪原...”

“七日内,连破尔等十八寨,河套已无险可守...”

“今寡众悬殊,为全军将士故,为北地百姓故,为夏王身家性命故,迅速下马投降...”

“噗嗤!”箭矢穿过,骑手只感觉颈间一凉,旋即天旋地转,栽落马下。

他眸光暗淡,带着一抹不甘,怎么没想到,夏军竟然会不顾交战规则,擅杀军前旗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同样两军交战也不斩,阵前交涉旗手。

他只是一名传话表态的小喽啰而已,没有必要这么照顾吧。

这就像是两军开打,必然是一番理论,然后各找大义依据,废话一箩筐,最后忍无可忍,拔刀见血。

但现在,夏军不讲规矩,直接来了个刺刀见红,就是一个字:淦...

风雪南部,防卫森严的军阵中,一身重甲的曹性,缓缓收回强弓。

他不屑的涶了口沫,撇嘴道:“不知死活!”

“喝!喝!喝!”

阵前杀敌,夏军士气瞬间大震,三十万人举兵高喝:“死战!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此番夏军上下一心,鲜卑人前来还敢心存侥幸前来劝降,只能是被杀鸡儆猴,激励大军士气罢了。

自从逢纪一众使团覆没在鲜卑军营之后,所谓的交战规则,已经成了阵前摆设。

前番讫尔买等使团覆没的教训还很远吗,鲜卑人竟然还心存侥幸,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平添尸骨罢了。

既然没了规矩,没了顾忌,没了所谓的礼仪,阵前来使,杀不杀全看心情。

夏军不讲规矩,直接在阵前杀了传话的旗手,这让北方的鲜卑人暴跳如雷。

万军中阵,四十八尺高大的塔楼上,和连更是面色阴沉:“看来李屠夫,是铁了心的,顽抗到底!”

“既然如此,老子就成全他,待吾破了他的军阵,便砍了屠夫的脑袋,收做酒器...”

和连目光流转,看向侧手:“慕容大人,浦头大人,蹋顿大王,李屠夫既然要顽抗到底!”

“那就由各部出阵...探探虚实...”

联军渴望决战,鲜卑渴望决战,和连这名大单于,也渴望决战,渴望一战灭了李屠夫。

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将近一年有余,已经快耗不下去了,所以想要速战速决,一战而定乾坤。

但该怎样战,如何战,这里面就有待考究,哪怕说是在被夏军激怒的情况下,和连也没有鲁莽到一上来便全军压上。

虽然有必胜的把握,但有些事小心无大错,至少像这种关乎大势,和韦族千古大业的关键时刻,谨慎一点还是可以的。

大单于心中谨慎,另一侧的蹋顿等人也是眸光沉沉,他们眺望敌军列阵森严的大阵。

尽管蹋顿心中有些凝重,但也不得不领命道:“李屠夫此人狡诈恶毒,我军确实需要谨慎一些!”

“木鲁桦,汝率三万六千人为先锋,进掠中阵,若事不可为,立即撤出....”

“诺!”应诺一声,乌桓大人木鲁桦,策马出阵。

他身披铁甲,胯下战马雄俊,手中战刀扬天一引:“乌桓的勇士们,随我杀!”

“杀过去,跨过黄河,越过长城,入主中原,饮马长江...”

另一侧的慕容威与浦头东西两部大人,同样吩咐:“柯最,汝率本部八千精骑,寻机进攻左翼!”

“扶罗韩,汝率一万两千铁骑,游击敌军右翼,试探虚实....”

“诺!”与此同时,黑压压的鲜卑军阵中,柯最与扶罗韩策马出阵。

他们同样是体格魁梧,身材健硕之辈:“韦族的勇士们,今日,破敌!”

“破敌!破敌!破敌!”

轰隆隆,轰鸣声响起,乌汪汪的人海,宛若苍穹乌云,裹着冰雪缓缓南覆。

兵戈起伏人头攒动,似一潮潮黑色的洪流,席卷着漫天冰雪,向夏军大阵逼近。

此刻,他们已然突破了夏军的高深寨垒,有了直面夏军主力,正面踏破李屠夫的绝佳机会。

这是真正的决战,真正的战场交锋,无论夏军有任何阴谋手段,终究要靠实力说话...

而单纯的论军事实力,此时的联军大营内,百万勇士汇聚。

且还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决战,在游牧民族的主场上争锋,他们不怕任何人...

此战只要破了夏军,灭了李屠夫,歼灭河套有生力军,到时饮马洛水,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鲜卑人想要进军河套,最后一道人墙必须破,最后一关必须下,夏军主力必须俯首。

平原上,风雪中,高空俯瞰,三十万大军持戈以待,分列左中右三阵,为大名鼎鼎的翼形阵。

整个翼形阵,以中军为基础,两侧骑兵宛若雄鹰,伸展出来的翅膀。

又似一道横亘的人墙,将河曲最后的凸形地势,从东到西,牢牢堵截。

他们是夏军,真正的长城,是防御鲜卑人进军河套的,最后一道保障。

与这个时代的军阵一样,作为刀枪剑戟等冷兵器为主流的军队,夏军的阵法自然不能例外。

翼形阵的战斗队形的配置方式,是经过无数先人用鲜血与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以及智慧结晶,值得学习和应用。

此阵最大的特点,就是以中军主帅为核心,以重兵围护,左右两翼精骑军队,与主阵相互策应,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

朔方军团三十万人,郭藴率二十五万枪盾步卒,列于中阵。

三万六千狼骑精锐,与五万云中铁骑,共八万精骑护于左翼。

十二万匈奴扈从军,与郭藴兵团抽调的三万多骑兵,共十五万人相护于右翼。

从夏军的列阵中,也可以看出,此次决战,还是以中阵郭藴兵力最多。

也是要以二十五万步卒,为对抗胡人,百万的联军主力。

以二十五万人,正面对抗和连的百万大军,这在很多人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此刻郭藴却有底气,有勇力,更有死战不退的决心,抗的住胡人铁蹄的压力。

此战,军中众将,有必胜的把握,有胜敌的决心,亦有决死的勇气。

因为他的身后,不止有百万民众为靠,还有三十万将士为依。

除了这些,更重要的是,在中军大阵,还有一个人,一个立于指挥台的的主帅,一个三十万将士愿意为之死战的主公。

他是卫将军,是北地虎侯,是夏军集团的大帅,亦是李信,是李屠夫,是三十万将士信心的来源。

身经百战的李屠夫,既然敢决战,敢于百万联军的压力下,屹立于中军之中。

这就说明他有把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这一点不但郭藴肯定,各部将士同样肯定。

因为李屠夫的威望与实力,是用一场场战争成就的,也是用漂橹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更是是用敌人,一层层累叠的尸骨,筑成的。

此战,李屠夫死战的决心,甚至比他们这些,积怨百年的边军将领还要强。

因为后方便是河套,便是夏军的老巢,是李信和一众兄弟,做人的保证,亦是他成就霸业的根基。

此战谁都可以退,但李信退不得,因为退一步,天下便再无其容身之地。

除非他愿意放弃河套千万民众,放弃兄弟们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像丧家之犬一样逃遁域外,若不然只能死战。

一向阴险歹毒的李信,既然敢决战,敢于直面鲜卑人的百万铁骑洪流。

那郭藴王雄等边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鲜卑人在寻求决战,同样他们也等待许久,此战就看谁的头更硬,谁的命更不值钱。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鲜卑人三支上万人规模的骑兵队伍,从黑压压的北方大阵中奔腾而出。

他们宛若三支箭头,分别向夏军东西中方向,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