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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三国前传 > 第12章 刘秀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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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建武二年五月,刘秀这边大事不少,先是册立郭贵人为皇后,她那儿子强也被立为皇太子。这郭氏啊,是刘扬的甥女,之前跟着刘秀到了洛阳。刘秀刚即位的时候,郭氏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强。同时呢,阴丽华也被迎进了洛阳,这阴丽华的容貌那可比郭氏还漂亮,而且性格温柔和顺,一点嫉妒心都没有。刘秀本来想立阴丽华为皇后,可阴丽华觉得郭氏有儿子,理应当皇后,而且郭氏出身王家,和自己不一样,所以心甘情愿把皇后的位置让给郭氏。哎呀,这阴丽华可真是大度,不过后来的事儿,谁能想到呢。

刘秀封完皇后太子,又忙着分封宗室。他叔父良被封为广阳王,后来又改成赵王;族父歙成了泗水王;族兄祉当了城阳王;歙的儿子终被封为淄川王;还追谥哥哥演为齐武王,仲为鲁哀王;演的儿子章先是被封为太原王,后来也改成齐王;仲没儿子,就让演的次子兴过继过去,袭封鲁王。这一堆封爵的事儿弄完,刘秀就琢磨着怎么平定那些到处捣乱的贼寇了。

当时那形势,乱得像一锅粥。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大坏蛋,还有渔阳太守彭宠、破虏将军邓奉也跟着造反,警报一个接一个地来。刘秀虽然派了些将领去讨伐,可手头事儿太多,没办法全力对付,就打算先把近处的乱子解决了,一步一步来。

自从刘玄完蛋后,他手底下那些将领和官吏都分散在南方,不肯归顺刘秀。刘秀召集大伙商量出兵的事儿,他站在那儿大声问:“郾城的敌人最强,宛城其次,谁有胆子去攻打郾城?”话还没说完呢,执金吾贾复就跳出来说:“我去打郾城!”刘秀一看是他,笑着说:“执金吾去攻打郾城,那我还有啥好担心的?宛城就让大司马去收拾吧!”贾复就领兵走了。刘秀又派大司马吴汉去攻打宛城。

郾城的守将尹尊,之前被刘玄封为郾王,和贾复打了一个多月,城里粮食没了,只好投降。宛城是宛王刘赐守着,吴汉的兵一到,刘赐就退到沟阳,没多久也投降了。这两处捷报传来,刘秀因为刘赐是本族兄弟,以前还一起共事过,就把刘赐叫到跟前,封他为慎侯。然后又让贾复去攻打召陵和新息,也都顺利平定了。

贾复有个部将在颍川郡瞎闹,杀了不少老百姓。正好河内太守寇恂调到颍川,他可不含糊,马上把贾复的部将抓起来,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贾复这下觉得丢了面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对身边的人说:“寇恂这小子敢杀我的部将,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得去找他算账,亲手宰了他!”说完就从颍川出发了。这贾复也太莽撞了,简直像个愣头青。

寇恂听说贾复气呼呼地来了,心里明白他没安好心,就不想和他见面。他姐姐的儿子谷崇对他说:“舅舅,我是个将军,应该带着剑在您身边保护您,就算贾复要闹事,我也能抵挡一阵,见见面怕啥?”寇恂摇着头说:“我听说蔺相如不怕秦王,却能为了廉颇低头,赵国那么小,都知道先公后私,我难道还不如古人吗?”寇恂这觉悟,真是高啊!

于是寇恂让属县准备好酒好菜,只要是贾复的兵来了,就好酒好肉招待,一个人当两个人的饭量供应。县吏们哪敢不听话,都乖乖照办。寇恂假装出去迎接,走到半路,又说自己生病了,赶紧折回来。贾复在那儿勒着马等着,手里握着剑,就想找寇恂麻烦,没想到寇恂跑了,这下他更生气了,恨不得立刻带兵去追。可他那些兵都喝得醉醺醺的,没一个愿意动弹,贾复孤孤单单的,没办法,只好作罢。

寇恂让谷崇把这事儿报告给刘秀,刘秀就把贾复召回,还把寇恂也叫到京城。寇恂去拜见刘秀的时候,看见贾复在御座前,赶紧起身想躲开。刘秀笑着说:“天下还没平定呢,你们两只老虎咋能私下斗起来?我来给你们和解,把以前的恩怨都放下。”说完,就让他们一起坐下,好吃好喝招待,大家吃得开心,聊得也愉快。出了殿外,刘秀还让他们坐同一辆车出去。这两人也明白刘秀的心思,就不再闹别扭,和好了。寇恂又回到颍川继续当官。

大司马吴汉从宛城去攻打南阳,这时候又传来消息,檀乡贼和五校贼勾结在一起,在魏郡和清河一带抢劫。刘秀赶紧把吴汉叫回来,自己带着将领们到内黄,去攻打五校贼。这一仗打得漂亮,刘秀大破贼军,收降了五万多人。正好吴汉也领兵来了,刘秀就把这边的事儿交给他,自己回京城了。

吴汉和檀乡贼打了好几仗,每次都赢,杀了好几万人,又收降了好几万。这檀乡贼以前都是刁子都的手下,刁子都被自己的部曲杀了,剩下的人就跑到檀乡,后来又和其他地方的土匪凑在一起,成了檀乡贼,一共有十多万人呢。被吴汉打败后,有的死了,有的投降了,没剩几个,就逃到西山,又推选黎伯卿当老大。这黎伯卿靠着地形守了几个月,最后还是被吴汉攻破,死在山谷里。这下河右一带终于安定下来了。

刘秀接到捷报,高兴得亲自去慰劳吴汉,还给他增加了封地,从舞阳侯变成了广平侯。这次出征,还有建义大将军朱佑、大将军杜茂、执金吾贾复、扬化将军坚镡、偏将军王霸、骑都尉刘隆和马武、阴识等人,他们也都立了功,都得到了奖赏。

这朱佑字仲先,是南阳宛人,跟着刘秀起义好多年了;杜茂字诸公,是南阳冠军人,刘秀在河北的时候,他就来投靠,一直在军队里效力;坚镡字子汲,是颍川襄城人,以前是郡县的小官,挺有本事,有人推荐给刘秀,就被召来当官,慢慢升成了扬化将军;刘隆字元伯,和刘秀是同宗,他父亲刘礼以前和安众侯刘崇一起讨伐王莽,都死了,刘隆当时还小,逃过一劫,后来去长安读书,刘玄让他当了骑都尉,刘隆觉得刘玄不行,就借口回家接家人,跑到河内跟着刘秀,刘秀让他还当骑都尉,还封了侯。这四个人都在二十八将里面,所以特别提一下。贾复、王霸、马武的事儿前面说过,这里就不啰嗦了。

阴识是阴贵人的哥哥,被封为阴乡侯。刘秀看他在军队里有功,想给他增加封地。阴识赶紧磕头说:“我能当官封爵,都是因为我妹妹在宫里,这已经够了,不能再要更多的好处,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刘秀看他态度诚恳,就没再给他加封。阴识这人小心谨慎,从来不以自己是皇亲国戚就骄傲,立了功也不炫耀,大家都夸他好。

刘秀慰劳完将领们,又派吴汉回南阳,打下了涅阳、郦穰、新野这些城。吴汉和偏将军冯异一起,去攻打五楼、五幡那些残余的贼寇,也是一路胜利。

可这时候,大司徒邓禹在关中那边出了问题。他去安抚百姓,结果赤眉军又回来攻打长安,邓禹打了好几仗都输了,没办法,只好从长安退到高陵,士兵们又饿又累,都快散架了。刘秀这下头疼了,觉得邓禹不行,得换个人去对付赤眉军。想来想去,觉得偏将军冯异有勇有谋,是最合适的人选,就把冯异叫到跟前,让他去西征。

冯异领了命,刘秀还亲自送他到河南,给他车马宝剑,拉着他的手说:“三辅的老百姓,被这战乱折腾得够呛,苦不堪言啊。我派你去打贼寇,不是让你去抢地盘、杀人放火,是要你平定战乱,让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我看那些将领,打仗厉害,可安抚百姓就不行了。你平时对手下的士兵就很好,所以我把这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去了可要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冯异听了,感动得眼泪汪汪,赶紧磕头答应,然后就告别刘秀,向西出发了。

冯异一路上宣传刘秀的好政策,老百姓都很佩服他,好多贼寇都投降了。刘秀在洛阳,不断收到冯异的战报,知道他干得不错,就决定把邓禹召回来,让冯异专门负责对付赤眉军。

这时候,邓禹上奏说,刘玄的旧将廖湛和赤眉军勾结,一起攻打汉中,汉中王刘嘉出去迎战,把廖湛杀了,刘嘉因为士兵没吃的,就到云阳找粮食,正好可以趁机招抚他。刘秀同意了邓禹的请求,让他传旨给刘嘉。刘嘉的老婆是来歙的妹妹,来歙是刘秀的姑子,这亲戚关系挺近的,所以来歙就劝刘嘉听刘秀的话。刘嘉就写了表文,让人送到洛阳,还说廖湛一死,赤眉军不行了,最近赤眉军的将领逄安又被延岑打败,死了十多万人,他觉得赤眉军很快就会被消灭,等他准备好粮食,就能把赤眉军一网打尽。这刘嘉想得倒美,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刘秀已经派冯异代替邓禹,就没改变主意,又给邓禹下了道诏书,大概意思是说:“你可别和那些走投无路的贼寇硬拼,赤眉军没粮食了,肯定会往东走,我们吃饱了等着饿着的,歇好了等着累着的,很容易就能打败他们,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赶紧回来,别再瞎出兵了!”

邓禹接到诏书,觉得自己没立功,不好意思回去,还想带着那些饿肚子的士兵去打赤眉军,结果又输了,这才带着车骑将军邓弘等人往东走。路上碰到冯异,邓禹还想和冯异一起攻打赤眉军。这邓禹,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立功。

冯异很淡定地说:“我和赤眉军打了几十天,虽然抓了一些贼将,可他们人还很多,得慢慢用计招降,不能光靠武力。而且皇上已经派了其他将领在渑池等着,让我在西边夹击,大家一起用力,才能把赤眉军彻底消灭,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如听皇上的话,赶紧回东边去,等我把赤眉军收拾了就好。”

邓禹听了冯异的话,还以为冯异不想和他分功劳,心里更猜忌冯异了。邓弘也和邓禹一样的想法,非要打一仗,就自告奋勇当先锋,带着兵往前冲。赤眉军出来迎战,打了一会儿,看到邓弘的军队有点饿,就假装往后退。邓弘的军队以为赤眉军不行了,就拼命追。赤眉军把辎重扔在路上,邓弘的士兵一看车上有豆子,都跑去抢着吃,队伍一下子就乱了,也不想着打仗了。没想到赤眉军突然转身杀回来,邓弘的军队哪还能抵抗,一下子就被打得四处逃窜,邓弘自己也赶紧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邓禹在后面看到了,赶紧和冯异一起去救援。两人一起冲过去,指挥士兵和赤眉军打。又打了好一会儿,赤眉军稍微退了一点。其实这还是赤眉军的计策,引他们上钩呢。

冯异赶紧对邓禹说:“赤眉军退一点,不是真的打败了,我们的士兵又饿又累,得先休息一下,别再往前追了。”邓禹不听,还让士兵继续进攻。冯异没办法,也只好跟着往前冲。突然听到几声口哨,赤眉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邓禹和冯异的军队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了,看到赤眉军人这么多,都吓得不行,到处找路逃跑。邓禹知道自己不行了,只带着二十四个亲信,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往宜阳跑去。

这一仗,汉军死了三千多人,剩下的都跑散了。冯异好不容易逃到回溪阪,这溪有四里长,旁边都是陡峭的石壁。冯异没办法,只好把马扔了,跳过小溪,和几个手下爬上陡坡,才逃脱了。

不过冯异也没灰心,回到营里,马上召集那些逃跑的士兵。士兵们听说冯异还活着,晚上都跑回来,又凑了一万人,守住了营寨。过了几天,冯异重新整顿军队,又召集了各处城堡的士兵,准备和赤眉军再次决战。

赤眉军打了胜仗,骄傲得不得了,根本不把冯异放在眼里。到了约定的日子,赤眉军派了一万人当先锋,一大早来挑战。冯异早就准备好了,只派了一两千个精锐士兵出去迎战。赤眉军看到冯异的人这么少,更加轻视,想着一下子就能把他们消灭,就把所有人都派出来围攻冯异的军队。

冯异一看时机到了,马上把红旗一挥,突然有一支穿着和赤眉军一样衣服的人马,冲到赤眉军阵里。赤眉军还以为是自己人,正想打招呼,没想到这些人上来就砍,赤眉军一下子就乱了套,死伤了一大半。后面的赤眉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四处逃窜。冯异趁机指挥军队全面进攻,杀得赤眉军哭爹喊娘,不计其数。

大家知道这支奇兵是从哪来的吗?原来冯异知道赤眉军人多势众,光靠硬拼不行,就提前想了个计策。他让一千个壮士穿上赤眉军的衣服,晚上埋伏在路边,约定好看到红旗就冲出来捣乱。这赤眉军果然上当了,被打得大败。

冯异带着军队追到崤底,抓住了八万男女,告诉他们投降就不杀。这八万人都赶紧趴在地上,乖乖投降了。还有十多万赤眉军残兵,往东逃到宜阳去了。这冯异,真是有勇有谋,靠智慧打了个大胜仗。

冯异马上写信向刘秀报捷,刘秀高兴得不得了,专门写了封诏书给他,说:“赤眉军被打败了,士兵们都辛苦了。刚开始虽然在回溪吃了败仗,可最后在渑池打了胜仗,这就叫东边丢了西边找回来。等论功行赏的时候,一定好好奖励你!”

刘秀收到捷报后,亲自带着六军到宜阳,去截住赤眉军。赤眉军正拼命往东跑,到了宜阳,看到刘秀带着那么多军队,威风凛凛的,吓得脸都白了。樊崇、逄安这些人,以前杀人不眨眼,现在也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就派刘恭拿着降书去见刘秀。刘恭见到刘秀,行了礼,把降表递上去。刘秀同意他们投降,刘恭就问:“盆子带着一百万人投降陛下,陛下打算怎么对待他呢?”刘秀说:“不杀他就是了。”刘秀这话说得简单,可在这时候,就是赤眉军的救命稻草啊。

刘恭回去告诉盆子,盆子就带着徐宣等三十多人,光着膀子来投降,把传国玉玺也交出来,还有所有的兵器,都堆在宜阳城外,堆得像熊耳山一样高。刘秀让人给降军做饭,这些人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总算是吃饱了。

刘秀看降军这么多,怕他们以后再闹事,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军队都拉出来,在洛水边排得整整齐齐,让盆子他们跟着看。刘秀还问盆子:“你知道自己本来该死吗?”盆子吓得跪在地上说:“我有罪,本来该死,求陛下饶了我吧!”刘秀笑着说:“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宗室里没有笨人啊!”然后又问樊崇他们:“你们后悔投降吗?我可以让你们回营,再打一仗,怎么样?”刘秀这是故意吓唬他们呢,这一招可真厉害。

徐宣他们赶紧磕头说:“我们从长安东都门出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要投降陛下。老百姓只看眼前利益,不好和他们商量大事,所以之前没告诉他们。现在能投降,就像从老虎嘴里逃出来,又能跟着陛下这样的好皇帝,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后悔的?”刘秀对徐宣说:“你这人还真是不错,在这些人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刘秀就让士兵们回去,又对那些降将说:“你们以前干了太多坏事,所到之处,都变成了废墟,杀老人小孩,破坏社稷,弄脏井灶,太残忍了。本来应该把你们都杀了。”

刘秀接着说:“不过我看你们还有三个优点:你们攻破了好多城邑,几乎走遍天下,可没有抛弃妻子,这是一善;你们立君主还知道用宗室之人,这是二善;别的贼寇在危急时刻往往会弑君来向我邀功,可你们还知道大义,带着君主来投降,这是三善。所以我网开一面,法外施仁,以后你们可要改过自新,一起享受太平日子!”

那些降将听了,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喊“万岁”。刘秀挥挥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就带着军队回京城了。他把降将们都安排在洛阳住下,每人给了一套房子、两顷田地,剩下的普通士兵也给了些路费让他们回家。

其中杨音以前对刘秀的叔叔刘良有恩,刘良以前跟着刘玄,刘玄完蛋的时候,要不是杨音对刘良好,刘良可就危险了。所以刘秀为了报答叔叔,就封杨音为关内侯,让他和徐宣一样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刘恭为了给刘玄报仇,把谢禄给杀了,然后自己去自首,刘秀也饶了他一命。

可樊崇和逄安这两人,在洛阳住了几个月,又不安分了,想着造反。结果消息泄露,被刘秀杀了。这两人真是自讨苦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刘秀挺可怜盆子的,给了他不少赏赐,让他在叔叔刘良手下当个郎中。后来盆子眼睛瞎了,刘秀就免了他的官,不过还是把荥阳均输官地给他,让他靠着收税过日子。

这赤眉军算是平定了,可还有其他的贼寇在捣乱,刘秀还得接着派兵去征伐。这天下要想真正太平,还得费不少功夫呢!不过刘秀这么厉害,又有那么多能干的将领,相信他一定能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收拾干净,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像俗话说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刘秀这颗“金子”,肯定能让汉朝重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