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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大汉与罗马 > 第259章 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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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6年4月15日,在北面的落日城,有一座被风沙侵蚀的古老部落聚集地。这里曾是商队的歇脚之地,也是通往五原城和四河城的必经之路。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却将这片土地变成了死亡的渊薮。

这病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降临了落日城的部落聚集地。起初,只是几户人家的牲畜开始死亡,接着,村民们也陆续出现了高烧、咳嗽和皮肤瘀斑的症状。恐慌在村子里蔓延,人们惊恐地发现,这场瘟疫传播得如此之快,几乎无人能够幸免。

大型聚集地里的街道变得空荡荡的,曾经热闹的集市如今只剩下风声呼啸。孩子们的欢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凄厉的咳嗽声和垂死的呻吟。尸体被随意堆放在角落里,无人敢去清理。瘟疫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落,仿佛连落日的光芒也被它吞噬。

在绝望中,人们决定向落日城求救。一支由执鞭者领队,由壮年男子组成的队伍,带着求救信,踏上了通往落日城的道路。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鼠疫的种子已经悄然附着在他们的身上。当他们抵达沿途的驿站时,瘟疫也随之降临。驿站本是商队休憩的港湾,如今却成了瘟疫的温床。每隔几日,就会有商队经过,而这些商队在驿站短暂停留后,又将瘟疫带向远方。疫情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向五原城和四河城。

在落日城的医院里,一群医匠被紧急召唤。他们刚刚听完从村落赶来的村民的描述,那惨烈的场景让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一名年轻的医匠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着说道:“这绝不是普通的瘟疫,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封城!”另一名经验丰富的医匠斩钉截铁地说,“只有切断传播途径,才能阻止疫情扩散!”

然而,房间里立刻炸开了锅。有人反对:“封城?那我们如何保障落日城内居民的生活?这会引发更大的恐慌!”

“不封城,疫情会蔓延得更快!”年轻的医匠激动地反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人死去!现在若是再不决断,五原和四河就会遭殃,然后是整个华夏,到那时谁也救不了!”

争论愈演愈烈,但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一名大医匠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立刻上报落日城官员,建议全面封城!社区、村落、驿站,全部不得移动!我们带领医疗队去最早发生疫情的村落,立刻建立血清库,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控制疫情!”

这时,所有人都是恐惧的,哪怕他们都是医匠,他们也依然恐惧。因为,越是医匠,就越明白人类在面对疫情时的无助。

可大医匠已经开始点名,他自己亲自带队,另外需要六名医匠协助,再带上一些护理人员,一行三十人赶着六辆大车就跟着村民去向最早发生疫情的聚集地。虽然恐惧,可被点名的医匠都没有说话,他们开始快速行动,尽一切可能准备防疫物资。

落日城第一时间派出两支百人队,向着四河城和五原城的道路出发,日夜兼程,不断换马,不眠不休。

他们接到命令,要封锁沿途的驿站,阻止疫情进一步扩散。然而,军队里也开始不断有人生病倒下,但没有士兵停下脚步。一名百夫长对身边的同伴说:“留下两个照顾发烧的兄弟,剩下的人继续前进!”

“明白!”同伴点了点头,转身叫人去照顾倒下的战友。而队伍却毫不停歇,一路冲向各个驿站,命令所有的驿站立刻封闭,任何人不得离开。

十五日后,两支疲惫不堪的部队,分别赶到了四河城和五原城外的驿站。他们并没有靠近,而是隔着五十米的距离,最后的十几个士兵,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声喊话:“通知山海城,大疫,大疫,封城,任何人不得离开!”

这疫情凶猛,再加上连日奔波,大量的士兵在来的路上倒下,又要分出人手照顾,这最后赶到四河城交界处和五原城交界处驿站的士兵,也都只剩下十几人。

喊完话,对面的驿站乱做一团,可他们却从马匹上滚落,一个个太过疲劳,直接在野地里,就仰面睡下。

这一天126年4月30日。

四河城医学院的负责人,当天次日凌晨接到消息后,他立刻下达了命令:“通知执鞭者和市政厅,必须封闭城市和驿站,医学院全体行动,进入紧急状态!”,他站起身对着所有医匠说道,“我想,你们也都有医学知识,海岛医学院有报告,某些疫病会有潜伏期,所以四河城也必须封闭,我们需要尽快准备好医疗物资。如果我们四河草原没有发生疫情,那我们也要东进,沿途救治驿站和村落。”

四河城和山海城之间已经架设了有线电报。落日城疫情的事情,第一时间被山海城刘玉获知。

当天夜里,医学院各个老师和学生的家门被人敲响,上千名医学院的学生在夜色中向着医学院的会堂疾行。

在落日城的医院和最先遭灾的地区里,医匠们夜以继日地工作。他们用棉布把自己包裹的像一个粽子,每半日要换掉一层,然后用沸水煮开,再用太阳晾晒,才能再次使用。他们从幸存者身上提取血清和分辨血型,他们不知道这些到底有没有用,可他们将发动机分离器分离出来的自然康复病人的血清,注射进入血型相同的病人体内,大医匠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他忧心忡忡,第一批进来的三十人,也已经倒下十五人,其中五人已经死亡。这大疫非常恐怖,他仰头望天,问天:“你可为世人留下生路?”

尽管疲惫不堪,但所有医匠,无论身在何处,皆日夜救助,没有人有丝毫松懈。因为他们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每多争取一分钟,就可能多救一个人。

在四河城和五原城也开始出现零星病人,发热,窒息,身上有淤青,病症发展的极其迅猛。

两个城市的医学院的团队也在紧张行动。他们通过电报与落日城保持联系,分享最新的观察成果。

刘玉狠下心来,下令从五原到长安,从四河到伊犁,四河到源启和希望的所有城镇,村落,驿站全部封禁。

她亲自指挥,调配资源,确保每一个环节都能高效运转。

长安城中三位道长,在接到疫情信息的第一时间,就带领长安城医学院一半的学生和师长,向着五原城出发。

现在的政令是,人员和物资可以进入五原和四河,但决不允许人员和牲口返回,若有违抗者,斩立决!

正坐镇长安城的乞力,派出士兵沿五原百里为分界线,建立层层包围线,同时派出八百里加急,命令东北部草原,也彻底封禁,不能让任何人和牲畜从落日城方向,进入东北部森林。

袁华从东部沿海的工厂区,乘坐驿站换车,日夜不停的赶向长安,他指着地图对亲兵说道,“带着我的令牌,派出八百里加急,沿长城沿线所有城镇从今日起只许进不许出!”

身边亲卫问:“为何还要让人进去?”

袁华抬起头,严肃的看向亲卫,说道:“疫区需要救助,粮食药物,防疫物资一定奇缺无比,医生和官员不能置身事外,我们要带头进去!拿政府俸禄,若此时不去,不如回去耕地!”

亲卫知道错了,连忙点头称是。

南海的波涛汹涌,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辉。尔青站在码头旁,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他的身后,是繁忙而喧嚣的南海城,而他的眼前,则是即将出征的三条快速通信舰队。这三艘巨舰装有四台强大的发动机,它们的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随时准备冲破束缚,驶向远方。

“启航!”随着一声嘹亮的号令,舰队发出汽笛声,缓缓驶离码头,向着两洋城的方向进发。尔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船只,华夏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他们需要的,是来自美洲的医生和药物支持。

舰队在海上疾驰,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船上的水手们熟练地操作着帆索,确保船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他们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早一刻抵达两洋城,就多一分希望。

按照命令,当舰队抵达两洋城的海岸时,他们不得靠岸。按照事先的安排,他们必须在距离码头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船上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刻在字迹的红色竹简上的信件绑在箭矢上,用热吻炮瞄准两洋城的码头,用力射出。信件带着华夏的请求,飞向远方,而舰队则在完成任务后立刻返航。

与此同时,在黑海城,另一支队伍也在行动。他们带着刻有紧急信息的竹简,向着希腊和埃及地区出发。他们的任务是召集大量医学人员,前往华夏帝国,支援那些急需帮助的人们。

在原贵霜地区,可彦不顾白马少年们的劝阻,亲自带着大量医生和药物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四河草原,那里的人们正遭受着疾病的折磨。可彦深知责任重大,他带领着队伍日夜兼程,希望能够尽快抵达目的地,为那里的人们带去希望和生机。

整个华夏帝国都开始行动起来,从南海到黑海,从两洋城到四河草原,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人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为了那些在病痛中挣扎的生命而奋斗。

病榻上,他瘦弱的身躯在被单下显得格外单薄。尽管疾病已经从他身上退去,但虚弱依旧如影随形。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也是一种对他人命运的深切同情。

他缓缓伸出手臂,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抽我的血吧!希望能够救人。”

医生站在他面前,眼神中满是怜悯和无奈。他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太虚弱了,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病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声音变得急切而高昂:“你们三十人,如今还只剩下八人!医生,你们也需要血啊!抽我的吧!”

医生的心被深深刺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轻声说道:“你太虚弱了,身体养好些,能救更多人!”这是他唯一能说的安慰,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安慰显得如此无力。

落日城的范围内,疫情仍在肆虐。医生们也已经大规模病倒和死去,能坚持下来的,只剩下很少的人。他们日夜奋战,却依然无法阻止病毒的蔓延。每一个生命都在与死神赛跑,而他们,已经筋疲力尽。

病人躺在病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知道,医生说得对,他现在太虚弱,即使献出自己的血,也未必能救到人。但他更知道,外面还有无数的生命在等待救援,而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枕头。他多么希望能为这座城市做些什么,哪怕只是献出自己的一点血。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连这样微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

医生默默地站在一旁,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多么希望能有更多的力量,去拯救这些无助的生命。然而,他也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极限。每一个倒下的医生,都是这座城市无法承受的损失。

落日的余晖洒在病床上,为这个小小的空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这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驱散病人内心的绝望。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在握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们会坚持下去的。”医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等到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救更多的人。”

病人微微睁开眼睛,泪水仍在流淌。他点了点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丝微笑:“好……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落日城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血红色,仿佛在为这座城市的苦难哀悼。然而,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仍然有生命的火种在燃烧。每一个活着的生命都在为了生存而殊死战斗。

时间已经来到五月。

五原城北门,古老的城墙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而肃穆。三位道长身披青色道袍,站在城门高处,俯瞰着下方整齐列阵的一千名医护团队。他们身着洁白的医袍,手持简单的行囊,眼神中既有紧张,也有坚定。风从东方吹来,猎猎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征程奏响序曲。

张道陵站在三位道长的中央,他的面容庄严,透着一种坚毅和慈悲。他缓缓抬起手,环顾四周,用一种沉稳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诸位同仁,今日我们齐聚五原城北门,即将踏上前往落日城的征程。那里,瘟疫肆虐,生灵涂炭;那里,无数生命在等待拯救。我们作为医者,肩负着救死扶伤的使命,更肩负着天道的慈悲与担当。”

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医护团队中,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张道陵继续说道:“道家讲‘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我们顺应自然,更要顺应天道,以慈悲之心去拯救每一个生命。瘟疫无情,但我们的仁心不可灭。我们不仅要救他们的身体,更要救他们的心。让落日城的百姓知道,他们并不孤单,我们与他们同在。”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决心刻在心底。接着,他高声说道:“此行艰难,生死难料。但我们不能退缩,因为我们是医者,更是道家的弟子。我们修道者以‘逆天改命’的精神,去应对这世间的一切苦难。我们以‘医者父母心’的信念,去拯救每一个生命。”

张道陵的声音愈发激昂:“记住,我们是医道的践行者,是生命的守护者。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我们绝不退缩!”

医护团队中,众人被这股气势所感染,齐声高呼:“救死扶伤,义不容辞!”

张道陵双手抱拳,高声道:“愿天道与我们同在,愿落日城的百姓重获新生!”

随着张道陵的一声令下,一千名来自大汉的医护团队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落日城进发。风沙在他们身后飞扬,而他们的身影却愈发坚定。这是一场与命运的较量,而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用慈悲与双手,带来希望的曙光。

于此同时,四河城外一队队马车在汇集,有领队的大匠师在高声喊道:“前面的四河城,进去就出不来,你们可曾害怕和畏惧!可否愿意随我进去?”

来自伊犁医学院的三百白马少年们,骑在马匹上,高声喊道:“愿意!”

大匠师手指四河城,喊道:“随我入城!”,三百少年,三十位老师,一位大匠师策马而行,马踏青草,穿越过城门,进入疫情中的四河城。

雅典城外的码头上,一位希腊的智者问一位医师,“这并非雅典的疫情,你又何必前往?”

希腊的医师严肃的说道:“若是不管,那接下来就是雅典的疫情!”

说完,他转身踏上了船板,回头对那位希腊的智者说道:“疫情面前,不分你我!”

说罢,他昂首挺胸,随着一百名希腊的医者,走上了华夏国的海船,海风将他的白色衣袍撩动,他看向东方。

他的朋友,时常来到码头遥望,医师所遥望过的地方,可他的医师朋友,再也没有回来。

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一位学者对着正要启航的海船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我也是医生,我能治病”。

船上的埃及医者们,对他说:“回去吧!船已经启航”。

可那医者没有放弃,沿着码头奔跑,急得大声喊:“血红白叶藤,能够有效治疗发热”,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一支草药,让码头上的士兵用箭矢捆上射向甲板。

埃及医者们拿起,他们有几个认得这个草药,于是通知船长,再次靠岸看看是否能够准备一些这种原产与东非的草药。

那医者终于登上海船,他喘着气向同船的埃及医生敬礼,然后说道:“能和诸位同行,是我的荣耀!”

埃及医师们同样俯身行礼,齐声回答道:“亦是我的荣耀”。

数千年埃及的历史,同样经历疫情无数,因为知道,所以前往!

所有人都在贡献智慧,这个时代人类医学无比落后,可人类的医者已经开始从自然中获取知识来对抗疾病,他们是真正勇士,敢于直面生死!

尽管疫情仍在蔓延,但封城的措施已经初见成效。随着医疗队的努力,四河城和五原城的血清人口基数,逐渐建立起来,越来越多的患者得到了救治。尽管死亡人数依然居高不下,但新增病例的增长速度开始放缓。

而三位道长此时正在沿着从五原到落日城的道路,一路向北。沿途村落和驿站的惨烈,震惊了所有人。

张道陵戴着口罩,走出一个村落,只说了一句话:“一百户,只活了十一户”。

他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先掩埋尸体,留下一个七人小组,照顾村里的病人。用隔离马车带上九名康复者,测试血型采集血清吧!给村民按照血型注射血清,然后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然后三位道长合计了一下,让医疗小组带着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蒲公英,说道:“在五原城的病人中用过,这四味药有些功效,虽不可治愈,却可让病人的病情有所舒缓,能够帮助体质好的人熬过大疫”。

千人队伍,两百辆大车,他们严格防护,穿着层层叠叠的衣物,带着层层叠叠的手套,带着两层口罩,队伍在开满鲜花的草原上,孤独的向北。

一个个驿站,一个个村落,尽是悲哭和悲凉,即便是医者见过无数病患,口罩和布帽间的双眼依然不时会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