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商家老宅。
叶暖阳站在大门外，看着眼前这座典雅的建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来商家老宅，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别担心。\"商砚辰在她身边轻声说，\"有我在。\"
叶暖阳点点头。昨晚那个拥抱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但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
\"暖阳阿姨。\"乐乐拉着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商家的长辈们端坐在主位，白家的代表也来了几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砚辰来了。\"商老爷子开口，\"都坐吧。\"
三人在一侧坐下。叶暖阳注意到白初薇正冷笑着看着她。
\"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商议两件事。\"老爷子说，\"第一，关于'舒乐宁'新药上市的合作。第二......\"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叶暖阳：\"关于砚辰的婚事。\"
叶暖阳心里一惊，感觉商砚辰的手在桌下握紧了。
\"老爷子。\"白家的代表开口，\"关于第一件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文件。只要商家同意投资，新药很快就能上市。\"
\"投资的事可以商量。\"商老爷子说，\"但我听说，这个药还存在一些问题？\"
白初薇脸色微变：\"老爷子是听谁说的？\"
\"这重要吗？\"商砚辰突然开口，\"重要的是，这些问题是否属实。\"
\"商总这是什么意思？\"白家代表皱眉，\"难道质疑我们的诚信？\"
\"不是质疑。\"商砚辰冷笑，\"是确信。\"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老爷子：\"这是五年前的实验记录。\"
商老爷子接过文件看了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从哪里来的？\"他问。
\"悦儿留下的。\"商砚辰说。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商悦这个名字，在两家人之间一直是个禁忌。
\"老爷子。\"白初薇赶紧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舒乐宁'已经完全改良......\"
\"是吗？\"叶暖阳突然开口，\"那为什么要用同样的药物试验乐乐？\"
\"你！\"白初薇瞪着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她不是外人。\"商砚辰说，\"她是乐乐的主治医生，更是......\"
他看了叶暖阳一眼，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砚辰。\"商老爷子突然说，\"这就关系到第二件事了。\"
他看向白初薇：\"当初是你提出要和砚辰联姻的。\"
白初薇露出得意的笑容：\"是的，我们白家愿意......\"
\"我拒绝。\"商砚辰直接打断她。
\"什么？\"白初薇站起来，\"商砚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商砚辰说，\"不只是拒绝联姻，商家也不会投资'舒乐宁'。\"
\"你疯了？\"白家代表也站起来，\"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后果？\"商砚辰冷笑，\"比如像对付悦儿那样对付我？\"
白初薇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商砚辰说，\"五年前的事，该有个说法了。\"
\"荒谬！\"白家代表喝道，\"商悦的死明明是意外！\"
\"是吗？\"商砚辰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死亡报告。法医鉴定被做了手脚，对吧？\"
白初薇突然笑了：\"商砚辰，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年商悦签的自愿实验协议。她死了，只能说明她自己不够小心。\"
\"够了！\"商砚辰猛地拍桌而起。
但白初薇继续说：\"再说了，现在的'舒乐宁'已经很安全。只要商家投资，利润至少......\"
\"我说够了！\"商砚辰吼道，\"你们还在乎钱？悦儿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大厅里一片寂静。商老爷子缓缓站起来。
\"砚辰。\"他说，\"你是认真的？\"
\"是。\"商砚辰说，\"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他看了看叶暖阳，又看向乐乐：\"这一次，我要保护好重要的人。\"
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好。\"
\"老爷子！\"白家代表急了，\"您考虑清楚了吗？这关系到两家的......\"
\"我老了。\"老爷子打断他，\"但还不糊涂。\"
他看向商砚辰：\"悦儿的事，我一直心存愧疚。这次，就按你的意思办。\"
白初薇突然站起来：\"你们会后悔的！\"
她看向叶暖阳：\"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
\"白小姐。\"叶暖阳直视着她，\"作为医生，我们的责任是救死扶伤，而不是为了利益去伤害病人。\"
\"你！\"白初薇气得发抖，\"你和商悦一样天真！不过......\"
她冷笑着掏出手机：\"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拨通一个号码：\"开始行动。\"
商砚辰脸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白初薇收起手机，\"只是让人把一些资料发给媒体而已。\"
叶暖阳心里一沉：\"什么资料？\"
\"比如说......\"白初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某个医生利用职务之便，泄露病人隐私的证据？\"
商砚辰握紧拳头：\"你在栽赃！\"
\"是不是栽赃不重要。\"白初薇说，\"重要的是，媒体会怎么报道，大众会怎么想。\"
她走到叶暖阳面前：\"现在，你还有机会选择。要么劝商砚辰改变主意，要么......\"
\"不用说了。\"叶暖阳打断她，\"我的选择早就做好了。\"
白初薇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那就别怪我了。\"
她转身要走，突然听到乐乐的声音：\"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男孩。乐乐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
\"白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
白初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乐乐......\"
\"妈妈说过，医生是救人的天使。\"乐乐继续说，\"可是你们却在伤害人。\"
白初薇的脸色变了变：\"你还小，不懂......\"
\"我懂！\"乐乐突然喊道，\"我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你们......\"
\"闭嘴！\"白初薇厉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乐乐的眼泪流下来，\"我都记得！那天妈妈给我打针之后，我就一直头晕。可是你说那是正常的，让妈妈别大惊小怪......\"
白初薇脸色发白：\"你......\"
\"后来妈妈发现了什么，就一直很着急。\"乐乐抽泣着，\"她说要告诉舅舅，要阻止这些事。然后......然后她就......\"
商砚辰猛地起身：\"乐乐！\"
但男孩已经跑到白初薇面前：\"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妈妈！\"
白初薇后退一步：\"我没有......\"
\"你们都是坏人！\"乐乐大喊，\"妈妈是好医生，暖阳阿姨也是好医生！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她们！\"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白初薇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男孩，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商老爷子叹了口气：\"散会吧。\"
白家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商家的长辈们也陆续走出大厅，只留下商砚辰抱着哭泣的乐乐。
叶暖阳走过去，轻轻拍着男孩的背。
\"没事了。\"她柔声说，\"都过去了。\"
乐乐抬起泪眼：\"暖阳阿姨，你不会有事吧？\"
叶暖阳笑笑：\"不会的。因为有你们在啊。\"
商砚辰看着她：\"但白初薇不会就此罢休。\"
\"我知道。\"叶暖阳说，\"不过这一次，我们要一起面对。\"
商砚辰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啊，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这一次，他们是两个人。
而在商家老宅外，白初薇坐在车里，手机响个不停。
\"白小姐，媒体那边已经开始报道了。\"助理说，\"要不要......\"
\"不用了。\"白初薇冷笑，\"既然他们执意要查，那就让他们查个够。\"
她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那是五年前的一张合影，商悦站在中间，笑得很灿烂。
\"姐姐。\"白初薇轻声说，\"对不起。\"
但随即，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不过，有些事必须要做。\"她拨通一个号码，\"计划继续。明天的发布会，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