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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腐臭的地下室里。

孙明奄奄一息的窝在角落。

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全身骨头碎裂,断茬刺进肉里,稍微动弹,就疼的恨不得死掉。

可现在的他,连死都成了奢望。

有人还不想让他死。

昏暗的地下室中,唯一的光亮,是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中,正播放着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颁奖大会。

“有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华国工科院士杰出教授孙明,上台领奖!”

“十六年来,孙教授致力于工业科技管理研究,先后研发钢材冶炼改进技术、空气动能蒸炉机床、高精密3d打印加工……”

“是他,凭一己之力,将华国新工业生产提升17个增长点,先后授予最高国士教授称号……”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一个腰杆笔直的中年,激动的脸色涨红,正走到台上。

万众敬仰。

而屏幕外,映照出孙明那张因痛苦和愤怒扭曲的,没有表皮的脸!

是的,屏幕中那个沐浴光辉,拿到国家最高荣誉的人,也叫孙明。

甚至,与他被毁容前长得一模一样。

但这根本不是巧合!

因为,现在领奖的人,正是整容成自己模样,顶替了自己全部荣誉的畜生!

他的堂哥,孙远!

就是他这禽兽不如的堂哥,囚禁关押他十几年,用他病重的母亲做要挟,逼迫他交出所有的科研成果!

还威胁他,如果不照做,就放着重病在床的母亲不管!

孙明知道,孙远故意将电脑放在这,就是要他亲眼看着,对方如何轻而易举抢走自己的一切!

剧烈的愤怒和仇恨,让他本就半死的躯体,更加岌岌可危!

连着吊瓶的仪器,发出刺耳的鸣音,这套仪器是孙远专门搞来给他吊命的。

为了让他能够活着,遭受更多的折磨。

随着警报响起,铁门轰然被外面撞开。

孙远的两名手下,闯了进来。

对此,孙明早已习惯。

对方不会轻易让他死的,每次有生命危险时,他的手下就会进来,把自己抢救回来。

与往常不同,这次,他们推进来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前面那人,见孙明还在喘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开心道:“你看,我都说了这废物命硬的很,轻易死不了!”

“再说了,十几年的窝囊气他都能受,哪能看个视频就被气死?赶紧的,拿钱!”

他身后的人,恶狠狠瞪了孙明一眼:“草!晦气东西!害老子赌输了两百块!”

说着,还冲上来朝他小腹狠踹几脚。

孙明已经有进气没出气,却仍然蜷缩起来,用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两人。

他们都带着口罩,但两人的眼睛,已经被他深深记在心里,化成灰都认得。

“你他妈还敢瞪老子?不服是吧?”

“还当自己是科研大佬呢?告诉你,到了我们哥儿俩手上,你他妈连狗都不是!”

说着,他又想动手,却被旁边的人拦住。

“哎哎哎?这货现在就剩半条命,再踢可死人了啊!”

“鸭子,你这是喝了几斤猫尿?忘了咱老板今天怎么交代的了?”

叫做鸭子的男人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

他说着,饶有兴致的蹲下,望着半死的孙明,嘿嘿笑道:“今儿不玩平时那套,老板特意吩咐,叫我们给你看点别的。”

话音落下,另一人抬手掀开了,他们推进来的尸体身上的白布。

看清尸体面容的一刻,孙明只觉大脑嗡鸣,整个世界几近崩碎。

“妈……”

他没力气嘶吼,拼尽全力,也只是半死不活的唤了声亲人。

怎么会……

他答应过我的!那畜生答应过我的!!

孙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毁容的脸,看不见表情。

但剧烈的愤怒与苦楚,仍扯的十分狰狞。

孙远的两个狗腿子,见他的反应,却是哈哈大笑,似乎觉得有趣极了。

“废物,先说好,这回可不关我们哥儿俩,都是老板交代的,他还要我给你捎几句话……咳咳!”

鸭子抢先开口:还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学着孙远的语气:“堂哥能有今天,多亏了你这好堂弟,作为奖励,就让你跟你那痨病鬼的妈早团聚了,不用谢。”

“顺带知会一声,当年弟妹跳楼,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想不开,其实这事儿怪堂哥。”

“实在是弟妹长得太水灵,堂哥怕你在床上降不住她,寻思着替你调教调教,也是为你们夫妻生活着想嘛……”

“谁知道那贱婆娘不识抬举,碰都不给碰,怀着孩子都要跳窗,想想都来气!不过没事儿,女人哪有亲情重要,堂哥不会因为这点事记恨你的,你就安心去吧。”

鸭子一边学,另外的一边笑。

孙明崩裂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原来,小云当年,不是因为自己才跳楼,而是被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活活逼死!

哪怕十几年地狱般的折磨,也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撕心裂肺,如催肝胆!

狂怒之下,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扑到鸭子身上,牙齿死死咬住对方的耳朵!

我要你们偿命!

我要报仇!!

“我草你妈的疯子,松嘴!赶紧松嘴!啊啊啊啊!”

耳边是对方的惨嚎,和孙远手下的喝骂。

他的氧气罩当即被拔掉,电击棒击打在身上,一下挨着一下。

可孙明已经逐渐没了知觉。

胸中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不甘的散去。

……

“我杀了你!!”

孙明猛然从床上坐起。

感受着轻盈的身体,没有剧烈的疼痛,没有缠身的铁链,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窗边照进来的阳光无比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住,马上惊觉不对!

光?!

孙明连忙扫视周围。

几眼下来,心跳快的像擂鼓。

草顶土墙,泥砖火炕。

破柜子上,80年代那会儿流行的红太阳图画,晃的他眼晕。

门口,开裂的镜子旁,还挂着泛黄的日历。

1983年,7月2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