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缓缓直起身,一双眼眸,澄澈如昔,此刻却满是歉疚:“长公主,我……”
梦姬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那七彩琉璃珠本是人鱼族圣物,
如今知晓它在你母亲棺中,于我而言,这也是好事。只是苦了你和你母亲,遭此大难。”
提及乐清婉,梦姬的目光飘向远方,心中难免遗憾。
“长公主,这些日子我都在犹豫不决,我曾想,若能早些将琉璃珠的下落告知您,
或许能让您少些奔波。”润玉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自责。
梦姬抬手,轻轻落在润玉的手臂上,声音里满是怜惜:“你有你的苦衷,我又岂会不知。”
她的目光望向润玉,那眼神如同春日暖阳,试图驱散他心底的阴霾。
自从知晓润玉是乐清婉的孩子,梦姬的内心便被愧疚填满。
这些年,梦姬知道润玉一步步走来,他从一个怯懦的孩子变得这般隐忍坚毅。
每一道伤痕、每一次深夜里的独自落泪,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好啦,小鱼儿,”
梦姬轻轻唤着,声音微微发颤,“我还有件非做不可的事,天快亮了,你回去吧。”
润玉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舍,晨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少年独有的青涩与倔强:
“长公主的去留我无法阻拦,只希望长公主照顾好自己”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在静谧的街道上格外清晰,难掩对梦姬的关切。
梦姬的目光飘向远方,神色间闪过一丝决绝“有些事,我必须去面对,这是我的命。
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敢直视润玉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动摇。
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冲破黑暗。
梦姬神色凝重,缓缓转身,深深地看了润玉一眼,目光里藏着眷恋与决然。
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将润玉的模样牢牢刻在心底,仿佛要把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随后,她玉手轻抬,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晕,身形一闪,恰似流星划过天际,瞬间消失在那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之中。
润玉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梦姬离去的方向。
他的眼中,满是茫然与失落,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
他自是知晓梦姬身负使命,有诸多要事在身,可他藏在袖中的冰糖葫芦,
还带着他手心的温热,那是他亲手制作的,想看到她吃到时露出久违的笑容,
如今,还是没有机会递到她手中。
润玉下意识地探手入怀,指尖触碰到一个物件,触手温润,
刹那间,他的动作一滞,思绪也随之停顿。
他将那东西缓缓取出,定睛看去,竟是那串人鱼泪。莹润的珠子在黯淡的天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如梦似幻,正是他精心准备,打算送给梦姬的。润玉的手紧紧握住人鱼泪,
晶莹的泪珠在他掌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深情与懊悔。
润玉的目光追随着梦姬离去的方向,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唯有呼呼作响的风声,似在诉说着离别。手中的人鱼泪此刻仿佛有千斤重,灼得他掌心发烫。
润玉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挣扎,伫立原地,脚步似被钉住,无法挪动分毫 。
润玉的目光死死锁住梦姬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内心似被乱麻紧紧纠缠,纠结万分。
相识至今,梦姬对他的好,细致入微、毫无保留,这般真心,世间再难寻出第二人。
可如今,她奔赴未知险境,自己却被诸多规矩束缚,难以抉择。
微风悠悠拂来,廊下悬挂的铃铛清脆作响,那急促的“叮铃”声,
一下下敲在润玉心上,好似在声声催促他快些做出决定。
刹那间,梦姬的音容笑貌如潮水般涌上润玉心头。她嘴角上扬时绽放的灿烂笑容,
眼波流转间藏着的灵动俏皮,还有那些救命之恩、促膝长谈的过往,桩桩件件,清晰如昨。
一番天人交战,润玉牙关猛地一咬,眼中闪过决然。什么天规戒律,
什么身份枷锁,在梦姬的面前,统统都可抛却。
念及此处,润玉周身泛起盈盈蓝光,身形如电,朝着梦姬离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在静谧的百花谷深处,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微风拂过,
花海泛起层层涟漪,馥郁的花香飘散开来,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花嫣采集完仙露轻盈地归来,晶莹的仙露在玉瓶中微微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可当她踏入那片熟悉的草地时,笑容瞬间凝固,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一怔。
梦姬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虚弱无力地靠坐在一棵古老的树下。
花嫣的脚步陡然一滞,手中的玉瓶险些滑落。她急忙快步上前,
直到站在梦姬身前,这才惊觉,那曾经如瀑般乌木般的青丝,竟已夹杂着缕缕醒目的白发。
“梦姬,你这是怎么了?”花嫣的声音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微微发颤。
梦姬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没什么事,只是圆月快到了,我的诅咒,怕是躲不过了。”
话落,她便忍不住颤抖起来,只觉体内有一股滚烫的热流横冲直撞,
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灼烧殆尽,根本无法压制。
皮肤之下,似乎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烫得厉害。
“诅咒?你说的是魔尊韩实的诅咒?”花嫣瞪大了双眼,
脸上写满了震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梦姬年少时,英姿飒爽,剑术超凡,那时,魔族势大,魔尊韩实妄图称霸六界,四处挑起战火。
梦姬为了守护苍生,挺身而出,曾与魔族尊主韩实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中狭路相逢。
那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风云变色,天地无光。双方拼尽全力,最终韩实大败而归。
双方都拼尽全力,灵力激荡,最终,韩实败下阵来。但他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