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庭琛不疾不徐道:“是亲眼我看到了,有认出来你家车牌号。”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所以,在京城大学第二次遇见时,我还真有点害怕。”
“为什么?”孟夏未不解,打趣道,“怕我跟我哥告状啊?”
纪庭琛摇头:“不是。”
他转过头深深看着,眼前的这双清眸似乎还跟十多年前一样纯澈,恍惚还多了些炙热的温柔,在诱他坠入其中。
面对这样的孟夏未,纪庭琛不得不坦诚自己的内心。
“怕你知道了我的弱点,就拿这个嘲讽我。毕竟,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挺过分的。”
原来是这样啊……
孟夏未失笑:“拜托,我当时才上初中,不谙世事的,哪有那么狠毒?”
“对,你没有。”纪庭琛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下她的睫毛,“你还让江时宴给我带饭了,同情我啊?”
那么久的事情,孟夏未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觉得一个宿舍其他三个人都有家长去送,还帮忙铺床。
纪庭琛就只有他一个人,很另类。
“可能是觉得你当时太孤单了吧。”孟夏未笑了笑,“难怪你自那之后对我态度好了些,还以为是看在我哥是你同学的面子上了。”
纪庭琛闭了闭眼睛,泛酸微甜的情绪涌上胸口。
他认真道:“除了外公外婆之外,你是第一个对我好,没有掺杂任何心思的人。”
从小到大,想跟纪庭琛攀关系交朋友的人很多,但他们大多数都是看中了纪家的背景,别有所图。
但,孟夏未不一样。
她只是很单纯的对纪庭琛好。
有时候,孟夏未给江时宴寄东西,还会给纪庭琛附带一份。
纪庭琛被邀请去孟家吃饭,孟夏未也都热情地招待,没再提及过两人之前的不愉快。
真的像个小太阳。
纪庭琛倾身靠近,声音低下来几分:“所以,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要撞进来的。”
“佛门净地,保持距离。”孟夏未抬手戳着纪庭琛的额头,让他坐直身子,没好气道,“明明是你套路我的,还以为自己多无辜呢。”
……
知道江皓远这些天都一直往医院跑,孟夏未故意挑了他不在的时间过去。
没想到今天还是迎面撞见了。
家里和公司都是一团糟,还得天天往医院跑挽回父子情,现在的江皓远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很是憔悴。
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孟夏未平静出声:“你想说什么?”
该说什么呢?
江皓远愣住,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些年犯下的错误太多了。
良久之后,江皓远才缓缓开口,说及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江晚晴是怎么跟纪庭洲接触的,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孟夏未轻嗤:“她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你应该挺开心的吧!毕竟是亲生女儿。”
不得不说,京城来的大律师就是有本事。
尽管有证言证词,还找到了当年跟车祸肇事者的联系,被告方还是一口咬定江晚晴只是在陶欣月的指使下打了电话,对整个案件并不知情。
最后,只有陶欣月判刑了,江晚晴仍逍遥法外。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江皓远眼眶通红,咬牙道,“躺在医院里的是我亲生儿子,好歹你也喊了我二十多年的爸,现在都反目成仇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孟夏未慢悠悠喝了口咖啡,毫不留情道:“是你江皓远活该,辜负真心的人没什么好下场。”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高档公寓内。
从玄关到卧室,随处可以见到扔在地上的衣物。
昏暗灯光下,传来男女情到深处时的粗重喘息声和唇舌纠缠的暧昧声。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细碎娇柔的呻吟、压抑的闷哼同时响起后,里面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男人调亮了床头的灯,另一只手揉捏了下怀里女人的侧腰。
“宝贝,你真棒。”
江晚晴瑟缩了一下肩膀,娇嗔的往男人怀里躲。
“纪少,你也好厉害啊,感觉很舒服。”
没错,江家大小姐终于如愿以偿,成功爬上了京城纪家大儿子的床。
纪庭琛挺轻的笑了声:“这就让你舒服了?下次保证更爽。”
“还有下次?”江晚晴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装的无辜又动人,“我还以为今晚只是一时冲动呢。”
风流成性的纪庭琛向来不屑于哄女人,不过这次为了中宏科技,能够顺利打败纪庭琛,他还算是多了几分耐心。
他低头亲吻了江晚晴的头发,哄着说:“当然了,宝贝这么好用,我舍不得放手。”
好用?
难不成是把她当成是什么泄欲的工具了?
江晚晴一向心高气傲,听到这个词,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必须得傍上纪庭洲才行。
要不然,真得去蹲监狱了。
江晚晴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最后一无所有,她也要争一口气。
绝对不会让孟夏未过得太顺心了。
一想到曾经被自己欺负到哭的人,现在高高在上成了纪太太,江晚晴就气得咬牙切齿。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响起。
纪庭洲拿起来看了一眼,眼里闪过轻蔑的笑意。
他冷嗤:“就知道江总不死心,到头来还是会求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帮忙。”
“什么意思?”
江晚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下来。
没想到孟夏未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江皓远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江晚晴不由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了。
回想陶欣月宣判那天,江晚晴曾经哭喊着跪在江皓远面前,求求他出示谅解书,不让妈妈坐牢。
但江皓远根本不为所动。
他只冷声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后来转身要走的时候,江皓远还质问一句:“江时宴他也是你哥哥,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还有没有良心了?”
哥哥?
真是搞笑。
江时宴从来都没承认过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的眼里就只有孟夏未。
在病床上躺了快七年,没想到江时宴还能清醒过来。
早知道,当时应该直接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