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试试。
在这方面,男人的威胁对苏软一点用都没有,话音落下,盘子朝陈弘港飞奔而去。
男人眸色一冷,快速躲开,走到她身边,不顾人挣扎圈着细软的腰肢,又侧头看了眼伍瑞。
后者歪头看着安柏荆,捏了捏他掌心,:“我去做饭,不会有事的。”
安柏荆没说话,直到掌心空荡荡,视线一直随着男人进了厨房。
陈弘港抱着人到沙发坐着,安柏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把医疗箱放在桌面。
“让他看下你的头发。”
苏软拍掉腰间的大掌,讥讽:“治好再让你给我折腾白?”
“还有机会白么?”陈弘港问,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死了。
“白头发碍你眼了?”苏软侧头看他:“不想看就滚远点。”
厨房内的伍瑞一边洗菜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听见两人又在吵架,心脏又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恨不得直接把安柏荆一起拽到厨房来躲着。
有人骂自己滚,陈弘港也不恼,反而挑眉问:“不想治?”
“不想。”不带犹豫的拒绝。
“不想治,那救过苏梦之的安医生可就没什么用了。”陈弘港重新抚上柔软腰肢,轻飘飘的语调却透着森寒。
蹲着打开医疗箱的安柏荆瞬时顿住。
厨房里传来“砰”地一声,伍瑞迅速出来,站在安柏荆身边,皱着眉头:“港哥!”
男人的眸子一直落在苏软脸上,女人震惊了一秒,随后是“你果然如此”的表情。
“陈弘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畜生到极点了。”
苏软点了根烟,视线放在安柏荆的手铐上,语气平淡:“要我治也可以,把他身上的东西取了,并且放他自由。”
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帮别人,陈弘港撩起她一缕白色发丝缠绕指尖:“苏软,你没有谈判的筹码。”
苏软笑出声,侧头,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看着陈弘港,一字一顿:“你能保证一直看着我么?”
“我确实不会死,但折腾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
“比如,今天划破点皮,明天扭个脚,后天再摔断个腿。”
苏软凑近,直直对上男人漆黑的双眸。
“陈弘港,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放在我身上的爱,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说着,身子后退拉开距离,笑的嘲讽:“所以,放人么?”
还真是聪明到家了,陈弘港也跟着笑,笑的好看极了。
伍瑞的心脏却一直往下沉,这个节点,实在不是该笑的时候,伍瑞不动声色把安柏荆拉在自己身后。
只是还没等把人遮挡完全,伍瑞就瞪大了眸子。
面前赫然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伍瑞迅速挪动位置挡住身后的人:“港哥!”
没等说出其他话,就见指着自己的枪口朝旁边偏了点。
身后的安柏荆站出来了。
伍瑞迅速跪下去,膝盖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把握上陈弘港的枪口死死抵住自己脑袋:“哥,伍瑞没求过你什么。”
“小安给段知同配药,一切都是我的允许。”
“伍瑞!”安柏荆吼。
伍瑞头也没抬继续说:“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只是听我的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
伍瑞住院期间,安柏荆看他的时候,问过他,段知同是不是没死,既然这么问,也就是说苏软根本没说过药是给谁配的。
安柏荆站在那里,双眸垂落,看着伍瑞握住的那个原本应该抵在自己额头的枪口,下颌紧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两个,都把他陈弘港当傻子玩,男人死死盯着苏软,一字一句问:“治不治?”
苏软看着跪在地上的伍瑞,又看看安柏荆,最终落在陈弘港脸上,蓦地笑出声:“治,怎么不治?”
至此,枪终于被陈弘港收起来,伍瑞站起身,顾不上大喘气,揉着安柏荆脑袋轻声安抚:“没事了。”
安柏荆抿着唇,没说话,对他扯了抹笑出来。
身后传来烧焦的味道,伍瑞重新返回厨房,等菜品上桌,安柏荆早已离开。
这一折腾,吃完饭天都快要亮了。
洗完澡出来的陈弘港就见着苏软又要往床上躺,擦头发的动作顿住,立马过去坐在床沿:“先上药。”
苏软懒得理他,扯着被子盖住自己。
甚至还转了个身,也不让男人帮她上药。
陈弘港拿她没办法,到阳台吹了会凉风进来,等她睡着才轻轻把人身体翻平,撩开腹部的睡衣。
平坦的小腹,位于肚脐下方有一块正方形的纱布,手指取纱布的动作很轻,轻到睡梦中的人完全没有感觉。
纱布下赫然是一道长约三厘米的伤口,伤口的线已经拆除,医院那边说其实不需要再涂什么药,但刚才,他还是让安柏荆弄了点。
陈弘港就着棉签,沾了点消毒碘伏,落在雪白皮肤上的那处狰狞伤口。
这个位置,原本应该被小生命鼓一个小包出来,他要是多留意她生理期就好了,早点知道她怀孕,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好在人还活着,还躺在他的床上,还能呼吸,还能跟他顶嘴。
消完毒,男人从药管里挤了点白色乳膏在指腹,缓缓涂抹上去,动作依旧很轻。
直到上完药重新贴好纱布,床上的人都没醒。
这个过程,他没吹的头发早已干的彻底,男人上床,把人紧紧搂着。
伍瑞重新回到安柏荆所在的楼层,漆黑的夜晚,男人躺在床上,眼睛始终睁着。
空旷寂静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声音很低,明显是刻意压制后传出来的。
安柏荆起身,想顺手抄个什么家伙,才发现房间好像什么都没有。
冰凉的镣铐在黑影发出清脆的响声,走到门后,门正好打开,熟悉的味道涌进鼻腔,安柏荆瞬间落入滚烫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