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港脑袋往苏软唇边偏了点,耳廓正好擦过她的唇瓣:“怎么,就这么怕你的竹马担心?”
苏软眨了眨否认:“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觉得,老是翻旧账不利于感情发展。”
男人挑眉:“你想有什么感情发展?”
这话苏软没答,伸手想从男人手里接过伞柄:“我还挺重的,伞让我拿吧。
陈弘港笑出声,胸腔连着背脊都在震:“老实待着别动,什么都不需要你干。”
拿伞这种小事还操上心了。
身后的人把胳膊缩回来,紧紧抱着男人裸露在外的脖颈,脖颈上,还有好几处抓痕,是她昨晚弄出来的。
“苏软,力气干脆再大点?”
抱紧的胳膊猛地松了下,陈弘港耳边迅速响起急切的嗓音:“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
“没说你故意。”男人说:“逗你的,想抱多紧都可以。”
闻言,苏软又把松开的胳膊紧了紧,侧脸在陈弘港耳朵上蹭了蹭,滑动喉头,半晌才压着情绪说:“陈弘港,你没死,我很高兴。”
男人没说话。
“这话是真的。”
从山顶下来,以为陈弘港死的时候,她的心脏好像被人挖了一块,空落落的。
但杀他这事,她做的却不后悔。
昨天见到他的瞬间,恐慌太甚了,也至于忽略掉其他的不明显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高兴。
直到今早,两人说开,苏软心思彻底放松。
只要回到北坎,就可以继续在安柏荆那边拿配方给段知同调配药品。
季元陆再给段知同换个身份,陈弘港不会再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有多真?”陈弘港问。
“嗯.....说不上来,但是挺多的。”
听见这话,陈弘港只是笑了下,没说信不信。
库里南后座早已被科里打开,陈弘港直接把人放着坐好。
等男人上车,科里关好车门,回到驾驶位发动引擎。
车内暖和很多,陈弘港把苏软的脚拿上来,伸手拖她短靴。
苏软呆呆看着他的动作,一言未发。
脱掉袜子露出好看莹润的脚指头,陈弘港一摸,果然冰的不像话,就跟她主人的心脏一样。
触到温暖的手掌,苏软浑身毛孔都被舒展开来,笑眯眯的盯着男人的衣服。
陈弘港配合的撩开黑色针织下摆,让她的脚顺利放进腹部。
腹部的大片暖和跟手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苏软一放进去就开始乱动,觉得这个地方不暖了,又换另一个地方。
然后脚背就被人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下,陈弘港警告的扫视她:“乱动什么?”
苏软挑眉,规矩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男人叹口气,视线落在裸露出来的小腿上。
昨天取定位的位置有一块特别明显的红,粗糙的指腹轻轻覆盖。
这条腿明显瑟缩了下,陈弘港撩起眼皮问:“疼?”
“装定位器这事都干得出来,陈弘港,你真牛逼。”
男人挑眉:“多谢夸奖。”
...........
伍瑞从检查室被人推着出来,两条胳膊和一条腿都被打上了石膏,上半身披着病号服,额角以及前胸腹部都缠满了纱布。
他原本连轮椅都不打算坐,还是护士强硬按着他,他才坐的。
护士一边把人往病房推一边抱怨,这人耐力实在强的过了头,脚踝骨折,两条胳膊更不用说了。
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就这样还硬撑着从门诊大厅按照流程挂号排队。
要不是路过的医生看到,直接把他拽进抢救室,以今天的病人量,指不定还得等多久。
回到病房,护士还在喋喋不休,话里话外都透着陌生人的关心,伍瑞长出口气,终于有点不想听了,抬眸对上小护士不算大的眼睛。
猝然对上的视线,护士猛然停顿,瞬间忘了继续往下说。
这人太帅了,比医院其他男人还要帅上很多,典型的北国长相,北国身材,一看就是很凶的那种。
这要是在路边碰到,护士多半都不敢多看两眼。
但从他乖乖挂号排队来看,这人似乎也没表面看着那么骇人。
尤其自己说了这一路,他都只是默默听着,垂着脑袋,像条....嗯....像条被主人教育的大型犬。
伍瑞原本见她没打算说了,也就准备起身往病床上挪,接着就看见护士的嘴巴动了动,他迅速开口:“我知道了,谢谢关心。”
语气不冷不淡,但带着刻意压制后的柔和。
这是从他进医院说的第一句话,护士口罩下的脸骤然爆红,一颗心快要跳出来。
眼瞧人又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正准备自己上床,护士突然出声:“你别动,我去找个男的过来帮你!”
刚起身到一半的伍瑞又被按进轮椅,话落,护士也就跑的没了影。
等再回来的时候,伍瑞已经躺好,医院专用的被子整整齐齐盖在身上,一点凌乱都没有。
还没等护士说话,伍瑞的手机响起来,他往某处看了眼,他身上穿着医院的裤子,自己的裤子则脱在病房的沙发上,然而手机还在里面。
他看了眼护士,犹豫半晌才开口:“你....可以....”
“可以!”话没说完就被护士抢了先。
话音刚落,肉嘟嘟的护士又风风火火的跑沙发红着脸把人裤子拿过来。
伍瑞僵硬着胳膊从兜里拿出手机,此时电话已经挂断,备注显示的名字是去找安柏荆的心腹名字。
伍瑞拨打过去,那头接的很快:“伍哥!安医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