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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在苏软脑中快速闪过,还来不及抓住,姜茶就已经拿在手上喝了一口。

冰凉入喉,苏软瞳孔猛地一震,没抓住的念头重新升腾。

舌尖除了甜味,还有一丝很淡的咸。

这个味道,苏软一周之前还喝过,在段知同家里,那天她有点吸鼻涕,段知同就不动声色熬了一点。

她不喜欢吃甜的,所以他每次熬的时候,都会往里面加一点盐。

空旷的房间,窗帘还没拉开,苏软深处昏暗,大悲之后的大喜迅速涌上头,脑袋一阵发麻,她已经来不及思考骨灰盒里的人是谁,只知道自己不能晕倒在这,她撑着床沿踉跄起身,强撑最后一丝意识打开房门。

听见声音,大厅的陈弘港抬眸,就看见人倒下去,三步并两步快速冲上去把人抱床上。

伍瑞找来的医生正好赶过来。

罗斯扫了眼垂在床边鲜红的手掌,确认没流血才检查苏软晕倒的原因。

检查的时候,伍瑞看了眼那杯见底的姜茶,紧抿着唇,又瞟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陈弘港背对他,也就没看见伍瑞眼中的愧疚。

“老大,苏小姐只是情绪太激动,睡会就好了。”

陈弘港没说话,只是看着躺在枕头上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斯蹲着冲洗苏软手掌血迹的时候,消毒水碰到伤口,晕倒的人眉头紧皱,手掌也动了下。

然后罗斯就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他把头埋的更低,要清理伤口,不可避免会疼痛,他已经尽量轻了,但眼前的手又抖了下。

“滚开!”

头顶传来男人压低后的嗓音,罗斯迅速把位置让开。

男人扯着西裤大腿蹲下,比他小出很多的手落在手中,陈弘港的动作又轻又慢,苏软果然没在瑟缩。

罗斯眼睛瞪的老大,这哪是在清洁,说是爱抚还差不多。

他立马朝伍瑞看过去,就见寸头男人面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陈弘港清洁完后,按照罗斯说的步骤,一点点上麻药缝合包扎,整个过程,苏软的眉头都没再皱一下。

包扎完成,罗斯放了点消炎药在桌上,就被伍瑞带着出了房门。

陈弘港重新坐上床边,伸手轻轻扶着枕头上的眉眼。

她的妆还没卸,一天一夜的妆容被眼泪浸染,早就花的不成样子,惨白的脸色彻底暴露出来,原本粉红的唇瓣毫无血色。

即使睡着了,也是一股桀骜的劲头。

男人看了很久,才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出来,学着她平时些样子,卸妆水打湿棉片,擦拭脸颊,然后用洗脸巾蘸着温水擦拭干净。

素净的脸庞展露,陈弘港又拿着保湿的乳霜,瓶瓶罐罐的按压在掌心,给人涂抹均匀。

做好这一切,他才去浴室洗澡出来,上床靠着床头,眸子一直落在苏软有些白的发丝,双眸暗的彻底。

一个段知同怎么就能这么重要,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床尾的骨灰盒还放在床尾,看着碍眼。

苏软这一觉没睡太久,身边总感觉有头猛虎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一睁眼,本能的看向床尾,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苏软猛地坐直身子,随后才想什么,脸色缓和下来,但该做的戏还得做足。

阳台窗帘半拉,玻璃门外站着男人的高大的背影。

冰天雪地,他只穿了件睡袍,也不怕冻死在外面。

陈弘港含着根没点燃的烟,眸子垂着,楼下是别墅的后花园,跨年那天,他和苏软就是在那里,在烟花下拥吻。

那天搭建的透明玻璃房还在,烟花后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干净。

身后急切的脚步声传过来,陈弘港抬眸,段知同也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就该和烟花后的狼藉一样,被人处理。

身后玻璃门打开,与之一起的还有女人毫不掩饰想杀人的语气:“骨灰盒在哪?”

陈弘港头都没回。

见人没打算理她,苏软猛地过去拽着他的肩膀:“我问你,在哪!”

话音刚落,苏软的双手手腕就被男人紧紧攥住。

她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陈弘港手背青筋凸起,骤然一个用力,人就落入怀抱。

被冻的发凉的胸膛紧贴着苏软的背脊,男人侧脸贴着她,冲某处抬起下巴,在她耳边低语:“那呢。”

苏软顺着视线望过去,前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然后就见人又冲其他地方扬起下巴:“那也有。”

“这边也有。”

陈弘港抱的很紧,单手禁锢两条手腕,另只手死死搂着她。

“陈弘港,你会下地狱的。”骨灰是假的,但痛感却是真的。

因为在陈弘港眼里,那就是段知同的。

男人听了这话,不仅不气,反而笑起来,蹭着苏软冻的发红的侧脸,语气凉薄:“放心,我们会一起的。”

“苏软,你猜猜,你的段知同那么好,他会去哪里?”

陈弘港说着,不等她回答又提醒道:“地狱,还是天堂?”

“你手上沾的人命,段知同知道了会怎么看你,是害怕,还是恨他一手保护大的人却成了一个杀人犯。”

“你恐怕到现在都没告诉他,田卓真正的死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