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睡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德尔曼以前的经理还在的时候,都是他在这边看着,也经常睡这。
科里回来,港哥多半会调他去德尔曼,那时伍瑞就有更多时间代合研究所,但这话他没给安柏荆说,毕竟还不算板上钉钉的事情。
翌日天亮,陈弘港起床早早把车开在大门口候着,任谁看,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要带她见家长的样子。
苏软化好妆下楼,男人正在饭桌上喝豆浆。
苏软过去坐在他对面,拿着豆浆喝了一口,豆浆是热的,让本就有些红肿的喉咙更疼。
陈弘港擦完嘴,靠着椅背抱胸好整以暇的看她,就看见人把豆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恶狠狠看过来。
“我喉咙肿了。”
说话也是哑的。
“嗯,下次温柔点。”
嘴上这么说,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那眼光在苏软唇上流转,就差把“下次还敢”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男人的笑落在苏软眼里,怎么看怎么碍眼,她笑起来,拿着豆浆杯子起身到他身边。
人靠着餐桌,居高临下对上陈弘港的目光,男人唇角荡起好看的弧度。
苏软掐住他的脸颊:“昨晚辛苦了,请你喝豆浆。”
说着把豆浆一股脑全灌进男人嘴里,她灌的很急,几乎一大半都露在男人衣服上。
陈弘港也没反抗,放任她的动作,只是在她灌完后,把人扯腿上坐着:“消气了?”
他嘴角还沾了点,苏软指腹帮他擦掉,笑的灿烂:“你再来一杯,我肯定就消气了。”
陈弘港也笑,视线落在有些红肿的绯唇上:“你该感谢自己今天不方便,要不这豆浆,咱们谁都跑不了。”
苏软瞬间想起在度假别墅那晚的红酒,心脏某根筋跟着跳了下。
男人回房重新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才下来开车。
路上,苏软又收到段知同的转账,还是两条跟昨天一样的金额,苏软立马发消息过去:“怎么又转钱?”
那头回的很快:“昨天的一年结尾,今天才是新的一年,都有红包。”
“新年快乐,软软。”
苏软收回手机,透过挡风玻璃看了会还在落的雪花,半晌才回:“新年快乐,哥哥。”
她的反应如数落在陈弘港眼里,“怎么?”男人问。
正好红灯,陈弘港停车,苏软侧头,眼眶红红的,没好气说:“少吃点盐吧,这么闲,什么都要问。”
车子达到目的地,苏软看着面前“精神病院”几个大字,然后又看陈弘港:“你妈在这边?”
男人“嗯”了声,揉了下她的头发下车。
苏软被他拉着进到里面,这里人不算很多,但空间很大,装潢很干净,但各种摆件一看就很贵。
“这也是你的?”
“嗯,我妈在这边,我就把这盘下来了。”
身旁的人没再说话,陈弘港看过去:“这些现在也是你的。”
说着打开面前的房门,床上坐着个中年女人,女人好像没意识到有人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中倒映的自己,嘴里呢喃:“跑,跑......”
陈弘港拉着凳子让苏软坐下,自己就坐在陈素床边轻声叫了声:“妈。”
陈素过了好久才似听见有人唤她,偏头看陈弘港,脸上顿时笑起来:“阿港,阿港。”
她想过来抱陈弘港,动作到一半又猛地停下,伸手把陈弘港往外推:“跑,快跑,房相权会杀你的。”
“跑,跑啊!”
陈弘港握住她的肩膀,耐心安慰:“儿子长大了,他早就没能力在对我们做什么了。”
他凑的近了,陈素眸子瞬间变的恐惧,掰开他的手缩在床的角落里:“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陈弘港的双手僵在半空,他的脸跟房相权有五分相似,就这五分,足以让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认错。
苏软起身拍拍他的手:“我来试试。”
说着对她刚坐过的椅子抬抬下巴,示意男人坐过去。
苏软到陈素身边,搭上她的手腕,轻轻拍打安抚,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重复做这个动作,直到陈素情绪缓和下来抬头。
苏软才笑着自我介绍:“妈妈,我是阿港的老婆。”
陈弘港眸子骤然一缩。
苏软生很好看,跟陈弘港站在一起,无论外形还是气场都是完全适配的一对。
好看的女人当面笑起来,无论对方是女人还是男人,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足以让人心生欢喜。
尤其她还甩了个王炸。
阿港的老婆,这几个字对于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是极其诱惑的存在。
陈素先是迷茫了一会,苏软往旁边坐了点,陈弘港配合的转头往窗外。
陈素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坐在后面的男人,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立体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
像房相权也像她。
房相权和陈素都长的极好,陈弘港又完美遗传了他俩的长相优点。
“阿港。”陈素朝陈弘港伸手。
男人身体僵住,试探着转头,见陈素还在看他,情绪稳定,才起身过去把手放在她手上:“妈。”
她难得清醒,低低答应了声,随手把苏软的手放在他掌心。
陈弘港就坐在苏软身后,一只手搭着她的腰,另只手在陈素手上,紧紧包裹着苏软的,就这么看着她跟他妈有说有笑。
从陈素精神失常后,就没在清醒状态这么笑过。
而苏软,完全一副把这当自己亲妈的表情,每句话,每个小表情,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两个女人好像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但男人手背和掌心都贴着温暖的不属于同一个人,但又同样重要之人的手,那两只手谁都没有拿开,就那么托着他和放在他掌心。
陈弘港的视线一直落在苏软身上,他脸上,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缱绻。
陈素很喜欢这个儿媳妇,临到走时,她突然叫住陈弘港:“阿港。”
陈弘港搂着苏软快要到门口,又停下脚步侧头看她。
陈素好像很疲惫,她扯着被子躺在床上:“别走你爸的老路。”
“我知道。”
男人说完搂着苏软出去。
坐在车上后,他也没发动引擎,反而点了根烟递给苏软,接着又给自己点了支。
苏软知道他有话要说,也没催他,静静等着。
一根烟抽完,陈弘港才开口,说陈素和房相权的过往,这一次要比上次详细很多。
从两个人交往一直说到他十二岁杀回去把陈素带走,再到研究所下关着的房相权,包括研究所内工作人员不能外出。
这一刻,安柏荆脚踝的印迹都有了理由。
男人靠着座椅,静静说完,也没看她。
苏软突然侧头问:“他们在里面能自由活动吗?”
“可以,但都带着脚铐。”
苏软唇角扬了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伍瑞和安柏荆给苏梦之上药出来,他手机就接到陈弘港的电话:“把那些人的镣铐取掉。”
伍瑞一喜,接着又听见那头说了几个人名:“这几个人继续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