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妈,你是怎么想的?跟小景之间难道真的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
“别人不了解你,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要是对小景用情不深,又怎么会跟他拉拉扯扯这么长时间。”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霍母伸手在霍姝披散着的发丝上轻抚了抚。
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慈爱又温柔。
霍姝自小心高气傲,仗着自己脑袋瓜聪明,就天天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比如她说跳级就直接连跳,连个缓冲的机会都不给,说不去学校就不去学校,学校明令禁止谈恋爱,她不仅不听还顶风作案。
晚上熄灯就寝了,翻爬出门和校外的人约着一起吃夜宵那也是家常便饭。
除了没和人打过架,她什么没干过?桩桩件件细数起来全都是可以记大过的存在,但偏偏她每次都考第一名,甚至有一次数学竞赛还拿了满分,荣获全市第一个华罗庚金杯,让老师连说她都找不到由头。
因为她这样的性格,霍父天天在她耳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能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孩子,再不济跟你弟弟一样,稍微给我省点心行吗?”
“我在公司要开会,下了班还要赶去学校开你的批评大会,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能耐的女儿?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投对胎了,我谢谢你啊。”
霍姝听惯了,也不在乎,但陡然被这么关心,她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她垂头,罕见地温声解释,“只是一个朋友,他之前帮过我,我还他人情,明天早上他就会走。”
“哦,这样……那还行。”霍母像解了心头大患,连笑容都轻松了,“既然是朋友,那明天宴词和小汀订婚礼,就让他吃完饭再走吧,总不至于让别人说我们家没有待客之道。”
“好。”
之前,大家本来商量的是亲戚朋友在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只是订婚礼不用办得那么隆重,但老爷子不同意,他道:“语汀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她就是我半个孙女,爷爷给孙女的排面必须要有,大办。”
其实,即便他不做声,霍宴词肯定也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姑娘,他怎么可能只给她那么简陋的仪式。
第二天一早,霍宴词牵着温语汀下来,化妆师早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到人,她们先是同霍宴词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过去拉了温语汀到旁边的房间里,将小姑娘按坐在椅子上,化妆师笑得很温柔,“小姐,我们先试一下妆。”
“嗯。”
给温语汀做装造的是霍宴词的私人团队,早在一个月以前,她们就已经定好了造型,总共有三套,一套是迎宾礼服,一套是在台上致词的时候穿的,还有最后一套是敬酒服。
虽然只是个订婚宴,但霍宴词是按照婚礼的流程布置下去的。
“订婚礼办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作为兄弟,宋庭礼自然是第一个到场的,霍宴词的装扮倒是简单,黑色西装加领结,大背头,一下子就做好了,宋庭礼索性就拉着他在院子里聊天。
结果,人魂不守舍的,不仅没听他说话,还频频转头往里面看。
宋庭礼啧啧两声,调侃,“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你老婆奴啊,天天盯着真不腻吗?”
“我去看看。”
话落,人就直接没影了。
宋庭礼无奈地摇头,也是这会儿看到霍姝从门外进来了,她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男的,那男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衣服是最普通的卫衣加开衫,外貌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他一开口,宋庭礼就大致猜出来了,应该是个老师。
想到一会儿江世景要来,宋庭礼双手环胸,莫名地想瞧瞧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打起来啊?
虽然很想看,但他猜不会,毕竟霍宴词不是吃素的,这可是他的订婚礼。
想着,宋庭礼觉得没趣,他和霍姝打招呼,“嗨喽,霍姝姐姐,一段时间不见,越发漂亮了哈。”
“就你贫。”
霍姝睨他一眼,和旁边的人介绍,“我弟弟的朋友。”
“哦哦,你好。”男老师闻言,立马上前准备握手。
宋庭礼看了眼,挑眉,随即道:“不乱交朋友呢,我们家另一个朋友叫江世景的会吃醋的。”
刚刚还想着要看热闹,这会儿又维护上了,宋庭礼都觉得自己有病。
男老师吃了瘪,表情有些尴尬,他重新退到霍姝的旁边,不再作声,毕竟是自己带来的客人,宋庭礼这样不尊重,霍姝也不太高兴,直接对着他就回了一句,“交朋友还要看另一个的脸色,那你这朋友一般。”
江世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三人面对面地站着,那男人就在霍姝的旁边。
而霍姝的那句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当下呵笑一声,走过去,“我这个朋友值不值当,要谁来评判,你这个前女友吗?”
这是彻底分手后,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江世景明显想撒气,但霍姝不想跟他扯,她朝旁边的人道:“我们先进去,不用搭理,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她直接无视江世景了,踩着高跟鞋和他擦身而过。
牡丹香在鼻尖侵略而过的时候,江世景脸色攸地沉下来,忽然又开腔,“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身后,那你知道她之前是谁的人吗?她又跟我做过什么?”
他这话显然是对那个男的说的,语气间的戾气很重,甚至夹杂着些许对霍姝的恨。
“江世景!”霍姝终于停下步子,转头。
“怎么?”江世景上前,眼眶微红地看着她,“没见你这么维护过我,你对你新欢这么好吗?那是我没福气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来喝喜酒,你父母都同意了吗?这个女婿是不是比我要好得多?”
江世景现在的种种反应都在表明他放不下,完全放不下,可霍姝不给他回应,他就像是一只面临绝境的困兽,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宋庭礼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略带点抱怨和不满的话就把事情推到了这种地步,他皱眉,去劝和,“抱歉,刚刚是我不动脑子说错了话,我跟你们道歉。”
话落,他拉住江世景的胳膊,将他往屋里带,“我们去找宴词,他在房间里陪着语汀化妆呢,你不是有事找他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