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乌鸦只能打开门,在庄园房子内部,走动了起来。
房子很老旧。
地上已经长满了青苔,但青苔上,并没有蜗牛等等生物什么的。
这里的青苔,非常干净,还很柔软。
乌鸦的瞳孔,一分为六,开始紧张的观察起房子。
它走在楼道上,一间间房打开查看。
可惜。
房间内并没有尸体,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倒是有些古书。
乌鸦看不懂书,这些书,自然也算是无用之物。
嘎吱!
又是一间房被打开。
依旧没有什么好东西,但这间房内,有一张恐怖的壁画。
壁画记录了一个行刑的过程。
一个少女,被关入到了铁处女中,被愤怒的人们,沉入到了海中。
岁月轮转。
多年后,海上突然掀起惊涛巨浪,淹没了海边城邦,独剩一座庄园,屹立在海中央。
乌鸦看向窗外,窗外是密林,庄园位于大山之中。
很明显,此地是大陆内地。
乌鸦看不懂画,它继续在庄园内乱走,它有些着急,它想回去找人保护苏夜。
可,哪怕是逛完庄园所有房间,它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没有办法。
乌鸦开始往楼上走。
很快,它来到了阁楼。
阁楼上有一口大钟。
乌鸦好奇的对着大钟啄了一口。
铛~
瞬间,乌鸦只感觉头晕脑胀,身体不听使唤起来。
又是好一会儿。
待乌鸦爬起来后。
它才发现,原本的钟已经消失!
如今的它,站在了一具尸体上。
尸体的面貌腐烂,尸体千疮百孔,她就像是被人戳死的一样。
尸体安静的躺在洁白的床上。
乌鸦左瞧瞧,右看看。
确认这是一具尸体后,它想了想,准备给苏夜带回去。
毕竟,苏夜给它下过命令,有尸体,就要带回去。
做为一只乌鸦,要学会勤俭持家!
环视四周。
乌鸦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玉米地中。
等等,不是床吗?
它感觉不对劲。
它眼睛一分为七,玉米地又变成了向日葵地。
还是不对劲。
它眼睛一分为二,这下,向日葵地,变成了一处礁石。
乌鸦歪着头,他看向天空,天空双月同天。
这依旧不是现实。
乌鸦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晃了晃头。
他把祸根扯出。
祸根通向南方——这是回家的路。
没有犹豫,乌鸦振翅高飞,开始返回农场。
而乌鸦发现的尸体,则是抓在乌鸦的爪子上,跟着乌鸦上了天。
慢慢的,乌鸦越飞越远。
双月开始消散,正常的月亮,出来了!
乌鸦脚下的尸体,就像一块千疮百孔的破布,在乌鸦的脚下,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摇曳着。
少许。
尸体又像一根水草一样,缠绕在乌鸦的脚下,被乌鸦带着往家的方向飞去。
对于脚下的尸体,乌鸦知道有些奇怪。
但苏夜说要,给苏夜带回去,准没有错!
银矿这边。
村长低语着走了半天,终于带着村民们踏入了农场。
他们漆黑的身体,流着黑水,开始缓缓向苏夜木屋走动。
可能是身体腐败黑化的原因,村民走得并不快,他们的身体嘎吱作响,走得歪歪扭扭,嘴中喃喃自语。
“萨萨,萨萨,飒飒!”
“萨萨!飒飒!”
“萨萨!”
咻~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让村民们停止了走动。
只见,天上出现了一个白裙少女。
少女飘逸在空中。
只是,少女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合拢在一起,她的身子,被一分为了二。
好在,有小白裙在,少女看上去,只是头有些恐怖,其他地方看着还好。
低语的村长,也感受到了什么。
他缓缓抬头,原本发黑流黑水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你为什么会活着?”
“圣女之位不属于你,你不是圣女,你应该早就死了!”
“你不是被一分为二了吗?”
“难道,你被农场主种出来了?”
一分为二的少女,没有回应村长,她缓缓举起魂灯。
咔嚓!
魂灯被点亮,血黄的微光,照在了村长和村民的身上。
刚开始,村民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渐渐地,村长就率先发现了不对劲。
“躲开,这光有问题!”
村民闻声,开始扭扭捏捏的后退,可他们残废身体走路的速度,哪能和在空中飘荡的提灯少女相比。
没有办法。
村长示意村民停下,他们原地盘坐下来,开始低语。
他们准备用低语,来反抗这灯光。
“飒飒,萨萨,飒飒,飒飒!”
“山川河流,万物归一,听我等号召,开始死去!”
“你在折磨自己!”
“你在杀死自己!”
“你必须死去!”
“你的罪孽让你死去!”
“萨萨,傲慢之人,请自杀!”
“飒飒,暴怒之人,请自杀!”
“色欲之人,请自杀!”
“......请自杀!”
最后,村民几乎都吼出来了。
可虚空中的提灯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村民,一个个,身体开始冒出黑血。
这些血实在是太烫了,太烫了!
滋滋滋!
血实在是太烫了。
一开始,只是流血,后来,血在他们体内沸腾了起来!
他们扛住了流血,但扛不住血液的沸腾。
里里外外,全部被黑血煮熟。
就连肉和筋,也被烫得脱骨。
短短时间,村民被自己的黑血煮熟,一个个死得不能再死。
而在一旁,几只畸变田鼠,被村民的低语,召唤了过来。
它们也照到了灯光。
很快。
这些畸变的田鼠,开始流血,不一会儿,它们就失血过多而亡。
连血都没有烧开!
直到田鼠死亡,提灯少女关掉了魂灯。
她控制着一分为二的身体,开始返回血悲怪圈铁棺材中。
期间,提灯少女还碰见了万手万脚碳化修女,可考虑到什么,提灯少女并没有对碳化修女出手。
她回到了棺材内。
杀死村长和村民的她,在这一刻,好像得以安息了!
她到现在,才心甘情愿接受祸根的存在,接受被种的事实。
此时。
天色渐亮。
脏土一处小屋内。
春秋蝉彻夜未眠。
他太绝望了!
他想通了许多许多事,也有了许多难以释怀的事。
荒的死悲,就像海水一样,把他的苦难记忆海绵泡发。
使得他痛不欲生。
他曾经也是一个成熟稳重之人,后来失去亲人,失去工作,失去女朋友......
失去一切的他,开始破罐子破摔。
说话从不过脑,做事从不考虑,随心所欲。
独身一人的他,想干嘛干嘛,打架,进监狱,为达目的不惜伤害朋友......
可......死悲让他知道,他做的有些事,是不对的。
他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经过一夜折磨。
春秋蝉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他打开了门,准备寻死。
可天亮了!
屋外天上飘满了灾花。
在春秋蝉打开门的瞬间,灾的斩断思念之风,吹了他一个满怀!
灾的斩断思念之风,使得春秋蝉失神许久,他开始忘记许多不好的事,开始忆苦思甜,开始怀念,开始忘记......
最后,他只剩下释怀!
拿起一片灾花花瓣,春秋蝉将其放在眼前。
他端详了许久,嘴中喃喃:
“什么都会过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