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夫妻的内心戏还没纠结完，只听秦大卫朗声说道：“你们两个大傻子，给我听清楚了。老头子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我也不会干这种伤害自己外孙女的缺德事……”
秦大卫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堂堂秦家当家人，竟然当着小辈的面前，没出息的失声痛哭起来。
顾清蓁束手无措：“外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秦大卫手上用了点劲，在顾清蓁的头顶上拍了两下：“也不知道这一脑袋装了什么杂草？你也不认真想想，即使外公要昧着良心干这桩坏事，还会专门挑个倒霉日子，让你撞个正着？”
顾清蓁头上吃痛，但一脑袋雾水好似被秦大卫给拍醒了。
秦大卫这话，是直接说到点子上了。
顾清蓁自小就住在秦家，她每年和爸妈回乡下探亲，都会提前经过秦大卫同意。
他老人家如果有心要干这件坏事，随便就能掐算出顾清蓁回乡的日子。
既然如此，秦老爷子岂会给外孙女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顾清蓁之前受人误导，从未冷静的深想这中间的细节。
如今思绪捋顺了，细想之下，全是漏洞。
难怪秦大卫会如此生气，她不信亲人偏偏傻得信外人。
顾清蓁愈发觉得内疚。
她诚恳道歉：“外公，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想你……”
顾清蓁服软的态度，把秦大卫心底的怨气冲散了。
老爷子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语气充满了怜惜：“傻孩子，外公巴不得，这个世上能多几个爱你的人，又怎么会糊涂到伤害你的亲人呢？”
这话，让顾清蓁彻底绷不住了。
她靠在秦大卫的肩膀上，将最近积攒的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把秦大卫的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孩子，别难过了！”秦大卫心疼坏了，他捡起来时准备好的安慰话，“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安然活过百年，有的人早早就意外去世。爱你的亲人、朋友虽然离开了，但他们最后的心愿，一定是希望你过得更好。”
生生死死的话题太沉重了，秦大卫并没有打算跟外孙女深入聊下去。
但十几年心结得以解开的顾清蓁，这会儿的思绪特别明朗。
她脑海里，不断闪现巫梦彤临终前的那一番嘱咐。
她辜负了好友的叮嘱。
“外公，我知道了。”顾清蓁吸了吸鼻子，很认真的保证，“以后，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唉。”秦大卫叹气，“这也不能怪你，你打小就重情重义，否则有的人也不会看准这一点，故意在你跟前挑唆了。”
话题，兜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好在，祖孙俩的隔阂打破了，顾清蓁也抛开了以前的顾虑。
她索性直接问：“外公，你认为谁有可疑？”
秦大卫反问：“当年，在你跟前嚼舌根的那帮人都有谁？”
顾清蓁也很认真回想。
但无奈事情过去十几年，而当时她情绪又很激动。
记忆实在是模糊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