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南最终答应留在老宅住两日。
顾清蓁也没反对。
陪着陆国邦吃过晚饭后，陆行南带顾清蓁去了老宅的东南院子。
偌大的院子，冷清得瘆人。
顾清蓁随口问：“你爸出去避暑很久了吗？整个院子连点人气都没有。”
“他不住在这里，我妈去世，他再娶后，就被爷爷赶去了后院住。”陆行南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整个院子，全是我的地头。”
顾清蓁听得出，陆少对他爸的不满，所以知趣闭嘴了。
除了堆放杂物的房间外，东南院还有七八间空余的客房，布局都差不多，顾清蓁随便挑了一间底楼的房间，正打算推门进入，却被陆行南一把给拽了回来。
“怎么了？”顾清蓁有些诧异地问。
“陆太太，你该不会打算在老宅跟我分房而住吧？”陆少刻意压低的音调，平添了几分撩人的沙哑，“老宅人多嘴杂，爷爷那只老狐狸又是耳聪目明。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有委屈陆太太跟我住一间房了。”
顾清蓁瞪圆眼，想不到反驳之词。
陆行南一脸痞笑：“我保证，没经陆太太同意，我一定规规矩矩的。”
陆少倒也是说到做到。
尽管滚烫的身体反应，把他折腾得够呛，可他硬扛着冲了两次凉水澡，然后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数绵羊，也遵守了对陆太太正人君子的承诺。
一夜无眠是肯定的，直到天亮时分，陆少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可没过一会儿，古明忠就前来敲门：“南少爷，老爷准备了你爱吃的早餐，请你和少夫人一起过去。”
“不去！”陆行南正愁找不到地发火，“上辈子又不是饿死的，成天只知道吃吃吃！”
“……”隔着门板，古明忠都差点被呛得背气。
为了不让古明忠为难，顾清蓁一个人去了陪陆国邦吃早餐。
“亏得那皮猴子讨到了媳妇，现在还有孙媳妇愿意陪我吃饭，否则我孤零零一个人，饿死了都没人知道。”陆国邦跟顾清蓁同台而坐，明明是面有喜色，但嘴上也不饶人。
顾清蓁内心偷笑：陆少的油嘴滑舌，大概率是继承了家族基因吧？
席间，陆国邦心情好，话匣子大开聊起了陆行南的童年趣事。
“别看他现在衣冠楚楚像个人，小时候跟皮猴子没两样，整日里就吊在正院天井那棵黄桷树上。”陆国邦嘴角噙着笑，“我托人找来的名贵珠宝送他，他拿去铺在树上的鸟巢里，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花了上千万，从拍卖会买了一个古董花瓶。他第二天就拿去装蝈蝈玩，还在里面塞满了稻草。”陆国邦好笑又好气地摇摇头。
顾清蓁安安静静听老人家回忆往事。
突然，陆国邦的声音沉了下去：“皮猴子天生就淘气，一直到他妈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伯母的事……”顾清蓁欲言又止。
关于靳海雯自杀的事，顾清蓁从陆少口中断断续续听过一些，不完整，但她直觉认为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