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少预定的出发时间,是在五月下旬,还有差不多二十来天,这事倒也不急。
这期间,陆行南接到了贺一鸣的来电。
“阿南,你贺伯母做了你爱吃的蒜蓉炒虾,还炖了老母鸡汤,恭候你大驾光临呢,肯不肯赏脸呢?”贺一鸣在电话那头拿腔拿调,“你贺伯父还说,他摆好了棋盘,要跟你切磋两局。”
“你少拿老人家来压我。”陆行南回应。
“哟,贺伯父跟贺伯母都请不动你了?”贺一鸣装腔作势就要告状。
贺一鸣口中的贺伯父与贺伯母,是他的亲爸妈,也是陆行南亲妈靳海雯的至交好友。
靳海雯在世的时候,经常带着陆行南前去贺家串门,一来二去,不仅两家孩子玩得熟,贺家老两口也把陆行南当半个儿子看待。尤其是靳海雯自尽之后,他们对陆行南更是疼到了骨子里。
唉,不看僧面看佛面,贺家长辈的面子还是得给。
所以,陆行南当天应邀去了贺家吃晚饭。
一进门,贺一鸣就跟猴子似的,窜到陆行南跟耳根子前咕哝:“你秘密成婚的事,我可是守口如瓶,谁也没说。你自己看着办?”
陆行南丢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你们俩孩子,一见面就说啥悄悄话?”贺一鸣的老妈吕淑珊,朝着他们露出了一脸慈母笑。
“在说贺伯母越老越娇俏。”陆少这张嘴,在长辈面前就跟抹了蜜甜一样。
一句话,逗得吕淑珊半天合不拢嘴。
倒也不算说假话,吕淑珊这几年状态的确保持得不错,五十好几的人了,除了眼角的几条细纹外,脸蛋皮肤光滑紧致,看上去顶多四十出头。
“来,就凭你逗贺伯母开心的本事,今晚就得多添两碗饭。”贺一鸣的老爸贺之乔,也围过来凑热闹。
陆行南挺喜欢贺家的气氛。
贺家不同于陆家这种大家族,他们属于后起之秀。
贺氏夫妻是自立门户后开始创业的,夫妻俩跟自己一对儿女单独住,除了家里的两个佣人外,平日里很少有亲戚来往,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有说有笑的家庭气氛,温馨又欢乐。
“阿南。”在饭桌上,吕淑珊开口拉起了家常,“6月初是依翎的毕业典礼,那丫头打了好几次越洋电话,要求我们代她邀请你,一起去英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陆行南暗中扫了一眼贺一鸣,这家伙埋头吃饭,半句话也没吭。
看来贺公子忌惮陆少,所以这次是贺家的老将出马。
“五月底我正好要去英国切尔西看花展,如果时间配合得好,到时候多逗留两天,参加完依翎的毕业典礼再返程也行。”陆行南不紧不慢的回答。
“那贺伯母就当你答应了,我们替你把酒店预订了?”吕淑珊特意补了一句。
在贺家,贺依翎暗恋陆行南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如果陆行南能成为贺家的女婿,于公于私,贺家老两口都是乐见其成。
“不用,我安排人已经预定好了。”陆行南仍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依翎那丫头知道你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做梦都会笑出来。”听陆行南的口气,吕淑珊觉得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