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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造个谣,常常久久已经在谈了

她那句话让他觉得还算悦耳。

她继续问:“你的身高呢?”

“一八九。”应如常和和气气、冷冷静静地回答,没点炫耀或自豪的意思,就是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仿佛常思无接下来还要问点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

他眉头拧了下,心里奉劝她最好识相地适可而止,别打探他的个人隐私。

常四五点点头,对他的身高没什么意外,因为他站在自己身边身高还能拉开差距足以说明问题。

没有再问别的,她注意力放到经他手煮出来的面条上:“总感觉你煮的面条比我煮的香太多。”

“是你不会。”

那小眼神,不说骄傲,至少也有点小瞧人了。

“我确实厨艺不太行。”

常思无看水差不多可以喝了,试了一口,然后一下子就喝了一碗,接着把保温杯灌满水。

面条煮好了,应如常拿了两双筷子,给她一双。

常思无摇头:“我不太习惯跟人吃同一个锅。”

“那你拿个碗。”他就跟她刚才见他不会拿碗把水放凉一样的表情。

“我不饿。”

“哦,那我不管你了。”

看他那样,是真的饿狠了。

“不打算绝食了?”

“不了,还是活着好,死了也没人收尸。”

“那么请问少爷,对接下来如何活着有什么打算?”常思无笑着,眼睛盛着光,熠熠生辉。

应如常平静时突显了秀气的面庞出现怔愣,悄悄一热,被噎得连咳了几下:“别叫我少爷,难听。活着有什么难的,想死才难。”

“你可以帮我做饭,我去兼职。”常思无似有若无地点了头,对他最后一句颇为认同。

应如常一本正经的语气:“我不吃软饭。”

“那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面条……挺软的。”应如常低下头。

“这不叫吃软饭,叫合作,我们本来就是搭档。”常思无说,“他们几个人做饭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就算跟他们一起也是添乱。可是我不想每次都煮这样的面条,会腻的。”

节食,只不过是她随口拿来一用的摆烂借口以及玩笑,真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可不想含糊。

“嗯。”总算是应了一声。

“那就这样说好了。”

“你养得起我吗?”此话一出,应如常率先变了脸色,尴尬又羞耻,赶紧辩解,“我是问你做什么兼职,我们吃饭会不会很有负担。赵导说烧水要电费,大概率说明房租水电都要。”

“房租水电啊,这我倒是没想,那你呢?”

“不知道,随便转转看看。”

常思无点点头,反正她兼职的工资供得起两个人吃饭,别的花销应该不急一时。

“少爷,慢点吃,饿了那么久,小心胃不舒服。”常思无说完走了。

应如常吃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语气不满地小声嘀咕:“说了不要叫我少爷。”

“为什么呢?”走到门口的常思无转头。

应如常又被这问话吓了一跳,他以为她走了,她听力怎么这么好?

“听起来像阴阳怪气,我不喜欢。”

因为别人叫应衡就是应总应总,显得多成熟稳重,多有才干。应如常被叫少爷,总是觉得在说自己少不更事,对比他哥,他就是个纨绔少爷。

是少爷,但不喜欢被叫少爷。

原来他也知道别人这么叫他是在阴阳怪气啊。

“知道了,少爷不喜欢。”那话音里掺杂了点笑意。

常思无这次是真离开了。

知道还一叫再叫,分明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善解人意,却一点都不肯迎合人心。

一身反骨!

应如常郁闷地吃完,倒了那碗里的凉白开,洗锅洗碗,热水壶放回客厅原位,轻手轻脚上楼回房。

【啊啊啊大半夜这俩人在厨房干啥!!!】

【沃趣我前半生行善积德,大半夜活该我看这个】

【垂死病中惊坐起,粉头竟是我自己】

【熬夜加班顺手打开的直播,给我整激动了凌晨三点我还能肝!】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啊啊啊啊抓心挠肝】

【没戴麦啊听不见,但是看起来聊得很自然】

【谁懂啊我真在磕这俩的cp,可他俩好得一阵一阵的】

【我也磕,我闲得发慌盯着这俩房间的走廊看,真的等到少爷出房门哈哈哈】

【在等加一,就知道少爷大半夜一定饿得下楼】

【谁能想到常思无也下楼,这他妈不是缘分是什么!】

【是口渴,看常思无喝水那速度就知道,她煮的面条一定太咸了】

【少爷刚烧好开水,常思无就下了找水喝了哈哈哈】

【这他妈恋综都不敢设定的缘分啊】

【虽然听不见可是看他们说话真的好自然和谐啊】

【完全不敢想象这俩不久前还掐过架】

【有预感,少爷要开始吃软饭了】

【没错没错,常思无拿食物来就是给少爷的吧,少爷死倔】

【常思无开始煮了少爷又接手了,少爷内心一定很复杂很煎熬哈哈哈】

【我懂,在吃不吃软饭和吃齁咸的软饭之间煎熬,然后选择了自己加工软饭】

【少爷没有暴躁迹象,常思无也有说有笑,我宣布这对能磕】

【猜测少爷胆子不大,看表情反复被惊吓】

【我是红线,他们的缘分显而易见】

【行了都安心睡觉去吧,常常久久已经在谈了】

全然不知自己被造了谣的常思无解了渴总算能安心睡觉了。

对门房里的应如常填饱了肚子也安分地躺在那张单人床上,摇头的风扇闷热地吹,房间点了蚊香,味道难闻。

心情没有前一晚那么躁,仿佛前所未有的平和。应如常可以静下心来回想他哥打来的那个电话了。

虽然是他撂下绝食的狠话在先,但应衡的话未免太过绝情。

不就是看不惯他爱玩各种要命的极限运动才把他抓回来,丢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犄角旮旯?

只留下一个堪比老人机的手机,断绝他经济限制他出行,强迫他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谋生综艺里。

应衡是真狗,偏偏这种惩罚对应如常而言比打骂来得折磨。

是不是就算真的饿死在这里,那个狗贼都不会来给他收尸啊……

应如常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念头在他睡着之前反复闪过,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坚持在咒骂,直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