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想法还没落下,自己房间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魏嬿婉就这么明目惶惶的来看自己了。
进忠愣了一下,缓缓起身给魏嬿婉行礼:“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奴才有失原因,还请娘娘恕罪。”
魏嬿婉踏进门槛环视着进忠所住的屋子。
魏嬿婉轻轻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进忠公公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只是随便走走,就想到公公这儿看看。”
“这屋子倒是简洁。”魏嬿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坐下。
进忠忙上前斟茶,“娘娘谬赞了,奴才这里简陋,怕污了娘娘的眼。”
魏嬿婉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却直直地看向进忠,“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住处如此朴素,当真是令人佩服!”
“娘娘谬赞了!”
“皇后娘娘,赵太医已到了!”春婵把赵太医引进来,便带着人出去了。
赵福仔细检查了进忠脸上的伤,给开了服的药和抹的药。
赵福走后,魏嬿婉亲自拿着药膏给进忠上药:“这个药你要记得天天抹,不要落下疤痕。”
进忠眼眸微垂,轻轻侧开脸:“娘娘就这么在乎奴才的这副皮相?”
魏嬿婉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笑道:“进忠公公这话何意?公公为本宫做事尽心尽力,本宫自然关心公公。”
进忠抬眸看她,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奴才不过是个小小太监,不值得娘娘如此费心。”
魏嬿婉放下药膏,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公公莫要妄自菲薄,在这宫中,能得公公相助,本宫才能安稳至此,更何况……”
魏嬿婉身体向前,身上的馨香传进进忠的鼻子。
“你实在是讨本宫喜欢,本宫爱不释手!”说着魏嬿婉摸了摸进忠的脸。
进忠眸子一暗,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奴才这条命都是娘娘的,只要娘娘不嫌弃。”
“那就好好养着,这几天让元宝顶着,得让皇上知道,他有多离不开你,也得让他知道恒娖长无主有多过分。”
“你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你白挨打的!”魏嬿婉心疼地搓了搓进忠的手。
“有您这句话,奴才被打死都值了!”进忠眼眸满是深情。
“嘴上没个把门的,有本宫在,你不会死,你还要伺候到本宫年老呢!”
“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魏嬿婉点点头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进忠的住处,径直朝着永寿宫的方向缓缓走去。
“主儿,这长公主究竟是何意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皇上身边的人动手,难道她不怕惹恼圣上吗?莫不是疯了不成!”春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魏嬿婉,两人的步伐缓慢而又沉稳。
魏嬿婉闻言,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犹如寒夜中的饿狼一般,令人心悸:“哼,她最好是真疯了......”
说着,魏嬿婉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重重宫墙看到了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身影。
“春婵,你可还记得本宫当初为何要这般拼命地向上攀爬吗?”魏嬿婉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春婵,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甘与决绝,让人不寒而栗。
“奴婢记得,是为了不受欺负,是为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春婵的眼泪闪着莹莹的光。
“动了我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我魏嬿婉再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宫女了!”
春婵看着魏嬿婉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脸内心澎拜,激动不已。
魏嬿婉深吸一口气,重新迈起步伐走向永寿宫。
第二天,魏嬿婉总算是明白了恒缇长公主的所作所为。
乾隆因和敬公主遇刺一事调查问罪钮祜禄一族,钮祜禄氏是先太后的母家,也就是恒缇长公主的母家。
太后去世后,后宫再无钮祜禄家族的女子。
所以恒缇这个树他们是哄着供着,谁承想,钮祜禄嫡系的孙子辈出了个和山匪勾结敛财的人物,他们求到了恒缇面前,让恒缇无论如何保他一命。
魏嬿婉冷笑:“恒缇也是个缺心眼的……这种事她一个出嫁的公主跟着掺和什么?皇上是她亲哥哥,是她最有利的靠山,想不通为何非要和钮祜禄家一心……”
春婵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娘娘说得极是,这恒缇长公主怕是猪油蒙了心。不过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魏嬿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说道:“她既然敢掺和本宫就让她困死在这里……”
跟了乾隆这么多年,魏嬿婉早就摸清了乾隆的为人。
乾隆是一个极其多疑且自私的人,只要你不妨碍皇权,随你去闹,他都不会太在意。
但凡在你的动作或语言中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他必会翻脸无情。
魏嬿婉整了整衣衫,轻声道:“春婵,你去给本宫找些和恒缇长公主往来密切之人的名单。”春婵领命而去。
不多时,春婵便将名单呈了上来。魏嬿婉看着那一个个名字,目光中透着算计。
“让王蟾去给和珅的福晋递个话,本宫想她做的藕粉酥了,让她得空进宫一趟。”
“是,奴婢遵命。”
和府。
“皇后娘娘亲自说的?想要吃我的藕粉酥了?”和珅的福晋有些莫名其妙。
“是,娘娘是这么说的。”王蟾回答。
“是……臣妇遵旨,还请公公转告皇后娘娘,臣妇明日便去。”
说完,她把一个荷包塞进王蟾手里:“一点心意,请公公笑纳。”
王蟾掂量着荷包重量心里一惊,连忙推辞:“给皇后娘娘办事是应该的,福晋不用客气。”
“欸,公公往返一趟辛苦,这就是请公公喝茶!”和夫人端的是笑意盈盈。
王蟾不好推辞,便收下了:“多谢福晋,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
晚上。
和珅回家,自家福晋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满脸愁容地说起此事:“老爷,这妾身也不会做藕粉酥啊!皇后娘娘突然要吃,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