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孟茵婷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
“耀文,我现在心里很乱,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这几天你就先别来找我了,等我想清楚了,我会给你答复。”
大伯和大伯母这个时候也从屋里走出来,大伯母拿了件军大衣裹在孟茵婷的身上,并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要不是刚刚孟茵婷出来前与他们软磨硬泡了很久,这么冷的天,他们怎么可能让她抱着孩子出来吹冷风,还要费心应付林耀文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大伯母一脸愤愤,“林耀文,你要还有点良心,就别在这个时候逼茵婷,她现在可还坐着月子呢。要不是你闹的动静太大,她怎么会抱着孩子出来见你?”
林耀文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忙站起身,想上前却又顿住脚步。
“媳妇,你现在可不能吹冷风,还是赶紧进屋吧。
我……你现在既然不想见我,我今天就先走了。
这两天,我把咱们新家再添置些你和宝宝的东西,等你们回来,也能住得舒心些。
你安心在爸妈这儿住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孟茵婷静静地望着他,双唇紧闭,没有回应。
林耀文转过身,与苏雅琴对视一眼,这才大步离开。
待林耀文离开后,大伯和大伯母这才将众人迎进屋。
屋里生了火盆,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宋诗诗和苏雅琴陪着孟茵婷走进卧室。
“你现在还在坐月子,少走动,将身子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苏雅琴毕竟是过来人,对这些有经验。
刚刚见到孟茵婷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说的,只是见人家两夫妻说这话,她也不好插嘴。
“就是啊,你就算是把他叫进屋里说话,也不能抱着孩子出去啊。”
宋诗诗的语气里也满是责备。
但看着孟茵婷低下去的脑袋,她终究还是心软地放缓语气。
“你抱着孩子出去,是不是想让他看看孩子?”
孟茵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对不对?”
孟茵婷听到这儿,抬眸与她对视。
“他终究还是念着我们之间的情分的,再说他说的也没错,孩子才刚出生,要是没了爸爸,以后是要被人欺负的。”
说到这儿,孟茵婷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只是我爸妈一心为了我,甚至不惜与林家闹翻脸也要维护我,我怕伤了他们的心。”
孟茵婷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先别想那么多,先养好身体,其他的,等出了月子再说。”
女人坐月子是不兴哭的,苏雅琴拉了拉宋诗诗的手,劝了两句,便起身和宋诗诗出去了。
见她两出来,大伯母抱着哇哇哭的宝宝走了进去。
郑佩兰笑着解释:“孩子应该是肚子饿了,你大伯母怕你们还没聊完,在客厅哄了好一会儿了。”
宋诗诗点头,在郑佩兰身边坐下。
她环视一圈,却没瞧见大伯父和孟寻州的身影。
未等她开口询问,傅淑娴笑着说:“寻州和他大伯在厨房忙活呢,说什么也不让咱插手,今天咱们只要等着吃就好了。”
“大伯父还会做饭?”
这还是宋诗诗第一次来大伯家,往日都是大伯他们一家去一号院来。
去年过年的时候,正巧她生病了,最后还是孟寻州自己拎着东西去给大伯和大伯母拜的年。
“岂止是会啊,还做得相当不错呢。”
孟冠儒笑着附和,“在这一点上,我自认是不如大哥的。”
没了林家的糟心事,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为了招待他们,大伯和大伯母也是费了心思的。
红烧肉、红烧猪蹄、老母鸡炖蘑菇……
这架势,和过年没什么两样。
……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耀文时不时都会给孟茵婷送些东西过来。
有时是孟茵婷喜欢吃的点心,有时是给孩子买的衣服。
反正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他几乎送了个遍。
不过他也识趣得很,在孟茵婷坐月子期间,没再提让孟茵婷跟他回去的话。
或许是孟茵婷跟大伯和大伯母聊过自己的想法,所以后来孟茵婷出月子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终于将林耀文迎进了屋。
宋诗诗和孟寻州在军属院收到消息的时候,孟茵婷已经带着孩子,跟林耀文回他们所谓的新家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除夕。
街头巷尾都是炮竹的声响。
今年过年比往年都热闹。
孟家这边,孟冠儒、傅淑娴、孟筱琪,还有大伯、大伯母,以及孟茵婷一家三口都来了。
再加上郑佩兰、大舅舅一家三口,还有小舅舅。
另外,小舅舅把乔言心也带回来了,两个人手牵着手,显然正在谈对象。
两家人聚在一起过年,一个大圆桌都坐不下。
最后他们把宋家的桌子搬过来,吃饭的时候长辈们一桌,小辈们一桌。
小舅舅闹着要和宋诗诗他们一桌,却被大舅舅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吃饭前,宋诗诗原本是想去厨房给傅淑娴她们帮忙的,可不出意外的,她被赶了出来。
见孟寻州和孟筱琪在门口贴春联,她凑了上去。
“哥,这上联贴这边对不对?”
孟筱琪举着春联,站在椅子上,歪着头问。
孟寻州朝后退了两步,仔细瞧了瞧,点头道:“没错,不过我觉得左边好像有点低,你稍微调整下。”
“这样吗?”
“对对对,好,别动。”
说着,孟寻州过去将春联背后涂上糊糊。
宋诗诗看着他们兄妹俩的互动,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见孟寻州侧头望过来,她连忙举起大拇指夸道:“老公,你这字写得是越来越好看了。”
被自家媳妇夸,孟寻州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孟筱琪吐了吐舌头,“哎呦,这大冷天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还是进屋算了。”
说完,她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烟钻进了屋。
孟寻州也不介意,自然地开始摆弄下联。
宋诗诗上前给他递糊糊。
……
一晃眼,宋诗诗都大学都已三年。
如今她几乎成了外交部的***。
而谢玉山已经退居二线,将更多的机会留给年轻人。
而谢宥安自称宋诗诗结婚后,便努力扮演好干哥哥的角色。
在工作中,他也和宋诗诗默契十足。
但凡他们出席的会谈,谢玉山都无需担心会出现任何差错。
今天是宋诗诗大学毕业的日子,孟寻州特意从部队赶过来接她。
宋诗诗从学校一出来,远远地便瞧见一身笔挺军装的孟寻州。
他身姿挺拔如松,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散发着军人独有的阳刚之气。
不少从学校走出来的女大学生都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哇塞,这是谁家的兵哥哥啊,长得好帅啊。”
“这身材,这气质,绝了!”
“我……我想给兵哥哥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