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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我就是紧张的敏感词

党参查过灵芝的档案,晓得灵芝的父母亲,住在公平路。吃完饭,党参问柜台里的老板娘:“公平路,怎么走?”

老板娘领着党参,走到饭店门口,指着前方的路口说:“你瞧,前方那条路,是胜利路,你从胜利路拐过去不远,就到了公平巷。”

灵芝父母的店铺门口,不像别的店铺,前面摆满了货物。一个男人,坐在台阶上的竹椅子上,身旁竖着一条拐杖,闭着眼睛打瞌睡。

“请问大哥,这里是灵芝的家吗?”

宝盖睁开眼睛,警惕地问:“你是谁?你找灵芝干什么?”

“我找灵芝父母,有点私事。”

宝盖瞧了党参一眼,见来人西装革履,阳光帅气,不像是那种阴鸷的人,拿起身边的拐杖,想站起来。

“大哥,你的腿受伤了?”

“攻击龙冈时,右腿炸掉了。”宝盖朝店铺里边喊:“大叔,大婶,有人来找你。”

灵芝母亲走出来,打量着党参,说:“我还以为是瞿麦来了呢。”

“大婶,你认识瞿麦?”党参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在南昌城里,居然有人认识瞿麦。

灵芝母亲说:“跟我进屋再说。”

到了二楼,灵芝父亲坐在小客厅里,无精打采。见到老婆领着党参过来,也没有吭声,情形有点愕然。

灵芝母亲说:“客人,你是谁,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叫党参,是瞿麦的朋友。”

“瞿麦是做药材生意的小老板,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南昌了。”灵芝母亲说:“我一看你的衣着打扮,就晓得你是个做大生意的老板。”

“大婶,大叔,我和瞿麦是朋友,他做的是中药材生意,我做的是西药生意。”党参胡诌道。

“唉,党参,我们不责怪瞿麦,只怪我家灵芝,命不好,不然的话,瞿麦和我家灵芝,好好的一对,怎么能分开?”

“这是怎么回事?下次,我见到瞿麦,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叫瞿麦赶紧过来,和灵芝拜堂成亲。”

灵芝父亲忽然咕咚了一句:“拜不了。”

“大叔,怎么拜不了?”

“她没回来。”

“大叔,大婶,一个和你们初次见面的人说的话,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我告诉你们,灵芝,就在这两天,要回来了。”

“党参,你莫逗我们开心咯。”灵芝母亲说:“因为灵芝的事,我们把店铺里的货,全部甩卖完了,准备回铜鼓乡下老家去,我们打算明天就走,再不等她了。”

“哎哎,大叔,大婶,当真别灰心丧气。你们可能不清楚,瞿麦得知灵芝被关在牢房里的消息,急急忙忙筹了一大笔钱,交给我,专门托我来南昌,疏通关节呢。”

灵芝父亲用疑虑的目光,望着党参,过了三分钟,才说:“你,你,你能疏通关节?我总感觉有点玄乎。”

“我走的鲁涤平第二个夫人,沙美人的路线,你们说,能不能疏通关节?”

“半信半疑吧!”灵芝父亲回答党参,转头对老婆说:“老婆,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再等三天?”

“等!为什么不等?自己的亲生骨肉在受苦,好不容易有点好消息,为什么不等呢?等!”

“大叔,大婶,我陪你们一起等。”

“党参,你等什么?”

“我等灵芝放出来,我才能给我朋友瞿麦交差呀。”

“那个瞿麦,当真为了我家灵芝,花了一大笔钱?”

“等灵芝回来了,灵芝会告诉你们所有的真相,到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怀疑了,是不是?”

灵芝母亲说:“老公,我听到好消息,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要不要我煮饭菜吃?”

宝盖撑着拐杖,从外面走进来,说:“你们两公婆,当真做点好事咯,我陪着你们忍饥挨饿,快挺不过去了!”

独活一直守在省政府的门口,苦苦地盼望着,灵芝早日归来。寄存在马家池巷子里的那点中药材,年前早已卖完了。

灵芝还关于新建县长堎那边的监舍里,独活当真无事可做,剩下的一条左手,就发痒痒了。妈的,这种窝窝囊囊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左手的手心里,早是流涡着汗水,不去拿把马叶刀,吹掉儿个屑小的野藠子坨坨,这窝囊的日子,实在无法过下去了。

守了三天,守到中午过了三刻,一辆客车,嘎然在省政府的门口停下。独活看到,一个憔悴不堪的灵芝,走下车子。

独活忍不住眼圈一红,对灵芝说:“你终于回来了?你的父母,都眼珠子都盼长了!”

灵芝说:“独活,你先回公平路,给我的父母,报个喜讯,我去应个卯,马上回来吃中午饭。”

独活几乎是一路狂奔,奔到公平路,上气不接下气,对灵芝母亲说:“哎哟,哎哟!灵芝放出来了!她说她去应个卯,马上回来吃中午饭!”

党参刚好从江西大旅社过来,对灵芝父亲说:“大叔,大叔,我说的话,这回,你们该相信了吧?”

听到喜讯,灵芝的父亲说:“当真吗,当真吗?党参,你的本事真大,我真不该怀疑你。但是,我的女婿瞿麦,舍得花尽所有的本钱救灵芝,我若是还婆婆妈妈,我当真不是人了!”

灵芝母亲喊:“老公,你莫尽是摆龙门阵,说闲话。你快点准备一盘大鞭炮,一个大火盆!”

“一个盘大鞭炮,图个喜气,我懂。准备大火盆干什么?”

“哎哟哟!你老是说你聪明,到关键时候,你聪明个屁!”灵芝母亲说:“火盆上烧着木炭,烧得旺旺的,让灵芝跨过去,烧掉她身上的霉运,你不懂吗?”

宝盖对党参说:“兄弟,帮个忙,扶我站起来,我有个私事,得离开一下。”

灵芝母亲突然吼道:“宝盖,我们一家都是人,长的不是狗眼珠,怎么都不会看低你。你对灵芝好过,对我们有恩,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就留下这里,看着灵芝归来。”

“大叔,大婶,我在这里,恐怕会丢人现眼。”

“宝盖哥,你仅仅丢了一条腿,值得自卑吗?”独活说:“我丢了一条胳膊,还不是照样痛痛快快地活着?”

“兄弟,你那条胳膊,怎么丢的?”宝盖问道。

独活附着宝盖的耳朵,悄悄地说:“在井冈山,给张辉瓒的手下,砍掉的。”

“我曾经是张辉瓒的手下,对不起,兄弟。”宝盖说:“你们那里,有两个人,我永世都不会忘记。”

“哪两个人?”

“一个是杜鹃,她亲自帮我止的血,捆的绷带;另一个是青蒿老子,咬着牙,帮我把残腿锯掉。没有这两个人,我早死扞了!”

“巧了,当真太巧了。”独活说:“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个人,救的命。”

党参说:“大叔!大婶!你们两个人,快点出来,灵芝回来了,回来了!”

灵芝母亲慌慌张张奔出采,险些跌着门槛摔倒;灵芝父亲一把扯住,两夫妻,并排站在一起,望着灵芝,下了黄包车,微笑着,一步一步走来。

灵芝母亲推开丈夫,说:“你呀,喜欢得傻了吧?还不晓得去放放大爆竹?”

党参走在最前面,握着灵芝的手说:“我是你瞿麦哥哥的朋友,前几天,我对你的父母撒了谎,你懂的,你帮我转个寰。”

“瞿麦哥哥,他来了没有?”灵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