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君承泽在自己的书房内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太子,那位姑娘是英国公的外孙女,随着父母一道来了京城。不久前,安王请求陛下赐婚。她已经是安王未过门的妻子。”
听到这儿,君承泽的握成了拳头。
从小,君承泽的母后便让他和君槿行比。
若是那个姑娘是洛洛,君承泽发誓不会让君槿行得到洛洛。
目前最重要的是确认对方是不是洛洛。
君承泽派人去盯着洛洛何时外出,想趁着洛洛外出时和她交谈。
为了防止君承泽来打扰洛洛,君槿行让凌晟待在陪在洛洛身边。
一日,洛洛外出游船,君承泽得到了见到洛洛的机会。
那艘船上的船夫带着洛洛和秋凝往湖的深处走去。
船上洛洛正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湖光山色,没有注意到另一艘船越靠越近。
直到两艘船的船头靠在一处,有人往船上走,洛洛和秋凝才注意到有人来到船上。
君承泽身着一身白色带暗纹的锦袍朝着洛洛走来,眼睛里是湿润的。
“洛洛!”
悲切的声音让洛洛抬头望去,君承泽的脸映入眼帘。
秋凝挡在洛洛身前,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君承泽。
见到秋凝后,君承泽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洛洛。
在君承泽有了新欢再来找洛洛时,秋凝便是这般把洛洛护在身后,不许他靠近。
不管洛洛是如何从火场里逃出来的,又如何成为英国公的外孙女,那些对于洛承泽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洛洛仍在。
不是一具焦尸,而是活生生的人。
不用君承泽吩咐,他手下的人已经把秋凝请走,木船上只剩下君承泽和洛洛两人。
洛洛看着君承泽脸上有明显的厌恶之色。
和一个左拥右抱的渣男待在一起,洛洛觉得空气都不清新了。
君承泽则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洛洛,眸子里泛起水光,却又不敢走近她。
怕是镜花水月。
等走近了之后,美梦会消散。
洛洛先开口,“太子殿下,你为何要来此处?”
听到洛洛的声音,君承泽的眼泪落了下来,慢慢向洛洛靠近,“洛洛,你没死!真好!”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君承泽的眼睛变得通红,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
看见他的泪水,洛洛也觉得恶心。
按照原剧情,哪怕得知洛洛自焚后,君承泽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依旧做他的太子,登基后更是有一个又一个女人。
真的很渣!
洛洛知道,君承泽会后悔只是因为她的容貌。
见色起意罢了。
现在却一副情深的模样,让洛洛觉得恶心。
“太子殿下,我本来就活得好好的。”洛洛笑着说道,“有爹娘,有外祖父和外祖母。”
为了不让君承泽情绪过于激动,洛洛没在他面前提起君槿行。
君承泽走到洛洛身边,想要抓住她的手,被洛洛躲开。
感受到洛洛对自己的厌恶,君承泽忍住想把洛洛抱入怀中的冲动,“洛洛,你就是洛洛。以前是我太过分了,我会改的。”
洛洛不愿与君承泽有什么纠葛,“我不是那位被厌弃了的太子妃。”
在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而受伤的情况下,洛洛绝不会自焚身亡,再怎么都得想法子报复回去。
比如给君承泽下点药,让他此生再无子嗣。一个无后的太子,注定当不了皇帝。
世上怎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看着洛洛那张脸,君承泽想洛洛应当是生自己的气,“洛洛,我会改的。东宫里那些女人都会被逐出去,以后我身边只会有你一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洛洛皱了皱眉,“太子殿下,我并不是太子妃。”
君承泽自然是不信的,“你就是洛洛。如果你不是洛洛,看见我怎会露出嫌恶的表情。从前是我辜负了你,以后我定然不会再负你。”
听君承泽这样说,洛洛更加生气,太子殿下,您想过吗?若您把那些女子放出东宫,她们以后该如何活下去?”
东宫里的女子,多半是皇后或者其他臣子塞入东宫中的,也有君承泽主动收下的。
显然君承泽只是把她们当成器物,可以随意处置。
见洛洛不喜,君承泽赶紧解释,“我会好好安置她们。洛洛,你原谅我吧。”
洛洛不理会君承泽,君承泽红着眼睛看着洛洛。
船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突然,君承泽倒在船板上,凌晟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苏小姐,我接你回府。”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凌晟身上,他朝着洛洛伸出手。
“多谢你了。”
洛洛把手放在凌晟手上。
明月的光辉照在少年侠客的心里。
凌晟撑着船带着洛洛和秋凝往岸边去。
坐在船上,秋凝长长出一口气,拉着洛洛左看右看,“小姐,太子殿下没对你做什么吧!”
洛洛摇摇头,伸出自己的细胳膊,“要是他敢对我做什么,我也会反抗的。”
比如扇君承泽的脸,或者用茶壶砸他。
洛洛和秋凝聊了几句,对着正在划船的凌晟说道,“凌晟,今日多谢你了。”
软软的声音,比春日里黄鹂的鸣叫还要悦耳。
凌晟看着洛洛微笑的模样,似乎有春风拂过心头。
心里暖意融融,脸上却依旧是冷峻的,“苏小姐,这是我该做的事。”
洛洛再次对凌晟微笑,转身继续和秋凝聊天。
春光明媚,凌晟的目光却只落在洛洛身上。
——
醒来后的君承泽回到了东宫。
东宫里那些女子见君承泽回来,自然有人前去邀宠。
宫里一位良娣见沈明瑶没来,眼巴巴地凑到君承泽身边。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良娣媚眼如丝,“妾近日新学了首曲子,殿下得空,妾想请您去我的院子里。”
这位良娣同沈明瑶一般,身段窈窕,只是皮肤没有苏明瑶那般白腻,但是床榻上别有一番风情,颇得君承泽宠爱。
去年她怀了孩子,便说是洛洛推她,孩子便没了。
那时,皇后极为生气,罚洛洛在院里跪了一天。
如今回想起来,君承泽只觉得荒谬,像洛洛那般单纯的女子,怎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只是因为他纵容了府里这些女人。
“是我的错,你也有错。”
君承泽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