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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悲歌长生路(结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台上的金十九直接拿起了栅栏上的弓箭,他瞄准王饬搭弓拉箭,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嗖!

箭矢朝着王饬的胸口狠狠射去,王饬握着笔,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被箭矢强大的威力击退了出去。

一时间,演武场上烟尘四起,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金十九,你在干什么!”

“你他※到底想干什么!”

金十七的拽着金十九疯狂的质问,然而他不知道,他身后,从始至终激动的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金十九平静的看着已经眼前有些疯狂的十七哥。

他咧嘴苦笑。

这样挺好。

起码不会再有人,因为王饬而死了。

起码也不会再有人,因为这场所谓的比试胜出,而死在演武之中了。

起码,大皇子也不会,再对自家兄弟出手了吧…

这样,挺好的…

“求求你们救救二十哥哥吧,求求你,求求你…”

流珠不停的抽泣着,尽管她的一只手不停的擦着眼泪,可是泪水却没有一丝停下的痕迹。

她举着粉红色的小手,不停的扒拉一众侍卫的衣角,另一只手死死指着台下。

然而看台上,除了冲下看台的金十一,再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

而王饬此时却静静的躺在烟尘之中。

他的左手握着一个碎裂的水晶球,耀眼的白光却无法照透烟雾,而他的右手,是那已经折断的笔。

他的功法…运转了…

这证明,写在书卷上的这句诗…它已经写完了。

是带着一个错误的字,写完了。

烟尘四散开来,书卷上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笔墨痕迹,虽然只是简单一笔,在王饬眼中,却好像掩盖住了所有的字。

因为这错误的一笔划下,最后一字也因此写完。

这墨水划过书卷的痕迹,就如同一根尖刺,扎入了王饬的心里。

王饬伸手,颤颤巍巍的爬向书卷。

他知道,他剩下的字数不可能让他重新再写一次。

他败了,他又一次失败了。

他知道,他也又一次,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七哥…九哥…大家…我对不起…

“小二十!”

那是十一姐的声音。

王饬缓缓抬头,看着正冲过来的十一姐的眼睛。

在那双曾经如此清澈的眼睛里。

那里…

是同情?

是怜悯?

还是被辜负信任和期待的厌恶与嫌弃?

看台上的大家,是不是…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演武台下熙熙攘攘,人群议论纷纷。

“这金二十怎么还不写?”

“不就是错了一个字吗?”

“也没出血,怎么这就停笔放弃了?”

“不过是错了一个字,重新写一遍不就好了?”

“金二十和金十九到底在闹哪样?”

王饬就这样躺在杂乱之中。

这柱香,要结束了…

这个世界…

也安静了…

十一姐刚来到演武台上,就立马上前,用力搀扶起了眼神涣散的小二十,同时对着他中箭的地方仔细检查了起来,

小二十虽然中了箭矢,但是身上却并没有血流出。

金十一伸手摸去,在他的衣服里,她发现了一个已经破碎的石榴刺绣。

这?…是十六妹的刺绣吧。

是这个刺绣,替小二十挡住了这一箭吗?

可是,小二十他怎么了?

没有受伤,怎么突然就停笔不写了?

金十一不解的抬头向看台上的金十六看去,金十六此刻却正在看着金十九。

这三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而金十一全然没有发现,怀中的王饬,此刻双眼竟然一点点变得猩红起来。

他左手的水晶球碎片正整化作微光缓缓没入他的体内,他的耳边此刻好像有着魅人的女童声在回响。

【你已经无法完成这首诗了,你只剩下七个字。】

【你注定无法成功,因为和你有关的人,注定都是悲剧。】

【你无法取得胜利,就像你无法替你的父母报仇一样。】

【你无法承担所有人得期盼,你只应得到别人的背叛。】

【这是你,应得的。这也是你,逃不过的宿命。】

【就如同姜淼的死,就如同金十九的背叛,就如同金嫣然的置之不理,就如同…你自己。】

【你憎恨吗?你后悔吗?你不甘吗?】

【去尽情杀戮,去肆意破坏吧!】

王饬猩红的眼,怒火烧断了理性的弦。

他耳边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此刻,这世界的怨恨都好像汇聚在此处。

我要…杀…

我要破坏…

我要…

杀了金十九!

“金十九,前来受死!”

王饬举着手中的断裂的毛笔,像极了那天姜淼手中的枝丫。

他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演武场,此刻,王饬就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化作一阵血红色的风,冲杀向楼台之上。

金十一只感觉有一阵风打在了自己脸庞,她的脸庞竟然都有些作痛。

太快了,她伸出去的手,就连金二十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这一刻,水晶球碎片彻底没入王饬体内,王饬周身时间仿佛凝滞,他眼前所有场景,就只剩下眼前的金十九。

身边,好似隐隐约约传来呐喊的声音,是谁?是十一姐吗?

风太喧嚣了,他只能听到毛笔不断刺入的声音。

王饬手中的毛笔,正不断没入金十九的胸膛…

他身旁却有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耳中有着痛苦的声音在回响。

所有人的表情或是震惊,或是忧伤。

王饬松开手,这一刻,乾坤颠倒,日月也再无光。

“你,终于,咳,肯说话了啊。”

金十九轻轻拽着王饬的衣袖,他的胸口有止不住的血液流出。

王饬突然眼中有一丝清明划过。

自己…都干了什么…

“王饬,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金十九咧着嘴,努力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拽着王饬的手缓缓垂下,随后,他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为金家做这一切。

我金十九,无悔。

还未入夏的风,吹不平少年心中的怒火。

却吹的他…

好痛。

金家一众人上疯了一样前阻拦,却没有一个人能拦住双眼猩红的王饬。

世界,好吵。

又好像…很安静。

这里,只能听到呜咽,惊恐,和愤怒。

是因为我吗?

也好。

阁楼上,大皇子身边淡漠的男人,正冷冷的注视着一切。

他平静地开口,宣布着比试的结果。

“金家,金二十,时间到,未作答,欧阳世家获胜。”

大皇子听到后,冷笑着站起了身。

“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你说是吧?魏大将军?”

魏无伤站在一旁,闭着眼睛,咬着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大皇子看魏无伤无动于衷,自觉无趣,又轻轻说了一句:

“那个自相残杀的侍卫,你说,你还留着他干嘛?”

“哈哈哈。”

大皇子说完,大笑着离开了阁楼。

这场比试结果是注定的。

无论你们做什么,或者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注定的结果。

魏无伤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他咬着牙,站在原位,一言不发。

“老魏,你也尽力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啊。”

裴志节走上前,捋着胡须安抚着老魏。

“我知道。”

魏无伤叹一口气,他真是没想到,金家,居然已经落寞成这副模样…

他犹豫半晌,叹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终于是走上楼台大声宣布道:

“金家金二十,比试现场残杀同门,金家金十九干扰现场比试。郡主肆意包容手下作乱,故,我今日代其做出惩罚。”

魏无伤余光扫向金嫣然,而金嫣然此刻却正在抱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好似还在不停的低喃着什么。

魏无伤再叹一口气,随即不再犹豫,继续说道:

“金十九罪有应得已伏法,而金家金二十,则逐出金家!”

魏无伤雄厚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也回荡在每一个金家侍卫心中。

逐出金家吗…

也好。

听着比试结果,金嫣然扶着看台边的栅栏,缓缓起身。

“金二十。”

她语气平静,眼里只有麻木和冷漠。

她静静地看着被金十三和金十四按在地上,双手布满鲜血的金二十。

那十九哥的鲜血如此猩红。

刺痛着金嫣然的眼。

自己,这么相信他。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背叛自己。

自己一直努力把大家一视同仁的当成家人。

可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杀了十九哥…

纵使他金十九千错万错,可是…你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啊…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要不然,十五哥也不会死?

要不然,十九哥他也不会死?

要不然…

要不然…

哪还有什么要不然啊…

或许…从自己知道他是哑巴后,收留他开始,自己,就错了吧…

“金二十,你,走吧。”

晚霞洒在他沾满鲜血的脸,如此柔和的光却,照不透他心中的夜。

流珠在金十九尸体身旁哭泣着,浣碧好像也在边哭边骂着什么。

一旁,金十七和金十一的嘴巴也在张张合合,好像在不停争辩什么。

可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却只有金嫣然的话回荡在耳边…

“你,走吧。”

这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好痛。

那里…是什么碎了。

是那个…叫家的东西吗?

王饬双目无神,费力在十三哥和十四哥手下挣扎着。

金十三和金十四咬着唇,眼带泪花,同时松开了按住王饬的手。

再也没有人拦着王饬离开。

是没有人敢吗?

是没有人…想吧。

王饬低着头,被台下辱骂的声音推着,向着演武场下走去,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叛徒!”

“真恶心!金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亏我还以为他以前是哑巴同情他!”

“就是,什么个东西!”

四周嘈杂的声音不断涌入王饬的耳朵。

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的眼前只有金嫣然,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走吧。”

自己…是又失败了吗。

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

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

自己,就这样又一次失败了。

晚霞拉长了王饬的身影,影子拼了命的拉长,他想要留在原地,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支持他停下,支撑他存在于…这个家。

呵呵。

我都做了什么。

弄砸了比试,杀了自家兄弟,还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

七哥…我对不起你的信任。

师傅,你还能…再多教我一些道理吗…

王饬一步一步拖动着脚步,好像每走一步,都有离去的故人在耳边低语。

“你对得起我的期待吗?”

“你为什么选我做你的师傅?”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

这条路,明明那么宽,那么平坦。

可为什么,却让人如此心酸…

前方,突然出现有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王饬缓缓抬头看去。

“小二十。”

是十六姐。

是,大家,没有抛弃自己吗?

然而,十六姐只是冷漠的把一个盒子扔到了王饬手中。

“十九他,从没想过要杀了你。”

“是我和他说的,你胸口的石榴刺绣,可以替你挡下这一箭。”

“他只是,想向大皇子证明,你能开口说话而已。”

金十六语气淡漠,像是自嘲,又像是自我怜悯。

“说来…也可笑,十九他唯一算对了的,就是你会被驱赶出去,因为你叫…王饬。”

王饬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如此梗塞。

他说不出话来。

那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能说吗?

他不想说吗?

或许,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罢了。

余晖在任意倾泻,仇怨在肆意蔓延。

“小二十。”

“替小十九,好好活下去。”

金十六的眼中有泪水在涌动,她站在王饬面前,最后露出微笑,挥了挥手。

那年春天,风正好,她的念,种下了怨。

小二十。

再见。

再也不见。

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悠悠的飘落在地面。

上面的字,好似被水浸湿,但是日光下,还是能歪歪斜斜的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邪丹,你们不输,侍卫死绝。”

“金嫣然,害死了他们。”

“王饬不死,总会有人,替他死。”

王饬跪在地上,泪水终于无法阻拦。

他突然想起来,十九哥对他的种种行为。

他也突然想起,十九哥看着自己的眼,总是变化不定。

是在犹豫吗?是在为自己考虑吗?

那种想杀,却又想守护的眼神。

全都是因为,这封信吗…

这封写的不清不楚得信吗…

金十六走了。

她没有再去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王饬。

她走的很决绝。

就如同你金二十对金十九出手那般决绝。

此去一别,金家的事,再也与你金二十无关。

你金二十的事,也不要再牵连我金家的人们。

一阵风,吹开花骨朵,这是春天将逝的标志。

王饬从未觉得,离开这里的路竟然如此漫长,他低着头,含着泪,默默的向离开家的方向走着。

身后叫骂的声音一点点变少,太阳也逐渐下落,一点点藏住光芒。

啪嗒。

一把刀静静的落在了王饬的脖子上。

王饬缓缓抬起头。

又是谁,来杀自己了吗。

是大皇子的人?还是金府的人?

王饬静静的看着戴面具的男人。

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

原来,是你啊。

姜淼。

纵使你磨平了脖颈黑色的痣,纵使你换了手中的刀,纵使你换成了一副男人的模样。

但是你架在我脖子上熟悉动作,你高高竖起的马尾,你那曾锤打在自己身上那带着疤痕的手,还有你的语气,你的眼神…

我知道。

是你,姜淼。

可那…是你吗?

你藏在面具下的面孔。

是不想,让我知道,杀我的人,是你对吗?

太阳落下,黑夜给人带来了迷人的色彩。

树上的鸟儿也不再啼叫,它的眸子里静静倒映着树下的一切。

一把修长的刀,毫不犹豫刺穿了那一动不动的少年。

面具男人扶着少年。

缓缓地抽出了刀。

少年也缓缓倒在男人的肩。

那少年费力的挣扎着,凑在面具男人耳边,嘴唇在努力地张张合合,好像用尽全身力气在说着什么…

“姜淼…”

“最后,还是你么…”

…也好…

漆黑的夜,所有人都在前行。

没有人会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人。

戴着面具的男人离开了。

同时他也留下了一把断掉的刀刃。

风吹过,一卷残破的书卷从天上飞落。

书卷上还歪歪斜斜着写着一首诗。

古来逢春花语香,但觉今春如秋凉。

苦茶一杯苦风起,故人一别…

故事长…

(本书:第一卷 凡人篇 完)

第二卷 中州丶皇朝篇

第0章 序

月下,一个小女孩扔下了手中的糖葫芦,笑看着这迷人的月。

她手中的糖葫芦上还剩下两颗山楂,上边的冰糖倒是被吃了个干净。

那女孩从石头上猛地跳了下来,一个老奶奶也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出现。

两人相视一笑道:

“该我们上场啦。”

“是啊,终于,轮到我们了。”

古朝一七年五月十二日。

演武场大比,最后一场。

金家二流高手金十金十六参加演武台最后一战。

但对手却不知为何,只派出二流高手智空和难言智空难语。

但对手吞服邪丹,金十和金十六陷入苦战。

最后金家金十六石榴飞刀连杀两人,力挽狂澜扭转战局,最后一场比试,金家获胜。

然而…

大皇子不满于比试以平局收场。

所以额外增加比试。

这场比试,后人称之为:

“超一流围猎之战。”

具体比试结果百姓不得而知,只知那日杀声震天,一介巾帼,战至终章。

厮杀声多日后仍在回响…

“金家,金十一,参见。”

几日后,大炎古城,再无一流势力。

数月余,雪纷纷。

那年,说书人常这么形容遗憾:

“恋人十二画,朋友十二画,爱人也十二画。”

“只有亲人,十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