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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吹了。”商澜之走过去抢走段惟的笛子。

手心一空,段惟转头幽怨地盯着他。

他已经脑补到他用鹰骨笛大杀四方了,结果商澜之过来击碎他的武林梦。

“去吃饭。”

“不去。”段惟将头瞥向一边,不理他。

又是应酬,这几天,天天都是应酬。

他最讨厌应酬了。

商澜之还没答,助理匆忙过来他在耳边低语几句,商澜之应了声“嗯。”

转身对段惟说:“我再开个会,你和小林在这边乖点,笛子不可以吹了。”

说完就走......

段惟抿起唇,眼里没什么温度。

“别生气,年底了公司忙。”林秘书将果干递给他。

段惟接过来没吃,半倚在沙发上,阖眼,脑海里全是商澜之骨节分明的手,微微蜷曲时,手背青筋凸现。

好想咬......

不行,他这样和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主要是这几天商澜之看他看得紧,他没时间放血,喝不到血,又放不了血。

这对病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林助理发觉他越来越郁闷,在粉丝群里和姐妹分享:【好哥哥把段惟的笛子没收后跑去开会了,段惟躺在沙发上郁闷呢。】

粉丝回复:【好哥哥变成坏哥哥了。】

【小段吹的笛子真的那么难听吗?】

【姐妹,我主页有。】

【谢谢姐妹分享,听两秒差点见我太奶。】

段惟还不知道自己靠笛声攀登上了热搜。

【这次我站好哥哥,这笛子绝不能出去祸害人。】

【这不是上个月京圈拍卖行上的吗,“古藏鹰笛”陀木林大师的封神之作,拍卖价五千万。】

【还是那句话,京圈太子爷他超爱。】

【报一丝哈,这笛子是太子爷他姐姐送的。】

段惟躺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商澜之才开完会出来。

见他躺在沙发上,皱眉看向林秘书:“你怎么不给他拿张毯子?”

“我忘了,下次一定。”

“明天换班,你让路秘书上来办公室。”

“好的。”林秘书有苦难言,每天陪陪段惟这种轻松工作没了。

“小惟?”商澜之走过去喊他。

段惟皱着眉,没醒。

商澜之扶住他的腰,一个打横,稳稳将他抱起,小心翼翼调整姿势,让他躺得更舒适些。

到了楼下,一堆人躲在后面偷偷拍照。

周子奕就不一样了,缓缓降下车窗,吹了个口哨:“哟,商总又带你弟弟出去吃饭了呀!”

弟弟这个词他咬得极重。

“你小声点,他睡着了。”商澜之将段惟抱进去。

身上一冷,段惟睁开眼睛。

“再睡会?”商澜之搂着他的腰往怀里带。

“有点冷。”

“开点暖气。”

“你弟弟真娇贵。”嘴上埋怨,周子奕还是打开了暖气,十一月中,京圈也入冬了。

“车后档有个毯子。”

商澜之拿过来给段惟盖上,段惟窝在他怀里,还是冷得不行,手一直在抖。

“我饿了。”

“一会就到了,我们去吃饭。”

饭桌上还有两个人,半秃头的张总,卷着大波浪的李经理。

商澜之一直给段惟夹菜,段惟吃两口就不想吃了。

“凯勒酒庄的白葡萄酒,小段总尝尝。”几人还在谈合同,张总突然给段惟倒了一杯酒。

现场气氛骤然安静。

“抱歉,抱歉,我们张总喝多了。”李经理急忙出来打圆场,抢过张总手上的酒。

段惟侧眸看向商澜之。

商澜之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总,今天不太适合谈合作,我们改日再聊吧。”周子奕撂下碗筷,率先发难。

谁不知道商澜之带段惟应酬从不让他喝酒,也不许别人故意和他套话。

张总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要么是不上心,要么是故意挑衅。

无论哪种,都没有必要合作了。

张总神色一僵:“不就是喝个酒吗?”

他确实是存心的,他就是想看看商澜之对这位段家二少的重视程度。

没想到对方直接撕破脸皮。

“走吧。”商澜之起身牵段惟,周子奕紧跟其后。

“等一下。”段惟拿起那杯白葡萄酒,对着张总的头往下倒。

嘴角挂起一抹嗜血的笑:“安分太久,你们都忘了我的脾气了吗?”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到我面前叫嚣?”

倒完酒后,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手,朝吓傻的李经理扬了扬下巴,冷声道:“你来倒,就站这,一杯一杯从他头顶往下倒,要是少了一杯?”

“后果自负。”

天凉张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几人走出去不到半米远,就听到里面摔酒杯的声音。

周子奕叹了口气,小声问商澜之:“要通知段玉泽吗?”

“跟他说一声。”

得罪京圈三大巨头,就别想在这混了。

“吃饱了吗?”商澜之跟上段惟的脚步,低头在他耳边问。

“吃饱了。”段惟有气无力答道。

他更想喝点血。

再这样下去,要进化成吸血鬼了。

“别不开心了,天凉张破,我保证你明天一早就能看到张氏股份大跌的信息。”

“谢谢你哈。”段惟不想理他,一看他就想咬。

周子奕一开车出来就看见商澜之在哄段惟,暗骂一声舔狗。

都舔成他哥了。

还被万千少男少女戏称为:“好哥哥。”

商澜之一走过来,别人就问:“商总,你弟弟呢?”

段惟一路过,别人笑着问:“你家好哥哥呢?”

嘀嘀,周子奕按了下喇叭,示意他们上车。

好哥哥牵着他弟弟过来了,一上车就拿毯子给他弟弟盖。

弟弟脸色有点白,趴在他怀里阖眼。

到家后,段惟洗完澡就直接睡着了,太冷了,大抵是要冬眠了。

一觉醒来,商澜之去上班了,没有喊他......

“他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八点半。”张管家小心答道。

走前商少还吩咐过他盯紧段少,把家里所有刀具利器全藏起来,厨房不许他进。

“段少,外面热了粥。”

“嗯。”段惟吃完饭拽着管家研究自己的笛子。

管家疯狂打电话给商澜之,催他回家。

到了晚上八点多商澜之才回来。

笛声刺耳,老管家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他旁边。

商澜之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抢走他的笛子:“管家年纪大了,你不要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