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澜之低头核实了好几遍knight的信息,和自己手上的卡。
沉声道:“是你走错房间了。”
段惟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翻到订阅短信举到他面前:“我定的房间,我会走错?”
商澜之盯着他的手机,一言不发,呼吸逐渐有些急促,眸底微晃。
“请你离开,谢谢。”
段惟反手将门打开,手往外一伸,示意他离开。
商澜之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推,将门关上,转身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嘴角上扬,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不是要和我线下pK吗?knight。”
线下pK?knight?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心跳声。怎么会?princess不是女生吗?怎么会是商澜之?
段惟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花,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哆嗦着手去开门。
商澜之抢先一步,按住门把手,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一天想我二十七个小时,看见我就跑?”
“段惟,这就是你的想念吗?”
段惟后退几步,脊背抵在墙上,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抢夺着氧气,压得他呼吸不过来。
“knight,最后一局,我要是赢了,我们就复合,要是输了,你说什么我全部照做。”
商澜之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明明刚刚还很热,段惟此刻只觉如坠冰窑,冷意渗入脊髓。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princess,你放弃吧。”
“你家里不同意?没事,我可以努力,我可以努力站在你身边。”
“事实证明,我能做到,不然你也不会约我见面。”商澜之一步步逼近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段惟撇过头不敢看他,弯下腰想从他手肘下钻出去。
商澜之反手勾住他的腰,从身后将他抱了个满怀。他抱得有些紧,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贴着皮肤,脑袋也跟着埋进了他的颈窝,柔声道:“我的错,我不该又凶你。”
段惟微眯眼眸,感受着他传递的温暖,想推开又舍不得。
“小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他的道歉,段惟眼睛红红的,声音细微而破碎,像一只刚被训斥过的小猫:“你每次生气都凶我。”
把他抵到墙角,揪他衣服,掐他脸,有时候还会掐着他的脖子......
他只要一反抗想逃跑,他还会更凶......
见段惟的态度软了下来,愿意和自己沟通,商澜之继续放低姿态哄他:“行,我以后和你说话都温声细语的,怎么温柔怎么来,保证不凶你。”
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段惟的脑瓜子转不过来,思索两秒后点了点头。
商澜之低笑一声,抬眸从侧边望着他的的眼睛,深邃的眼眸泛起星光点点:“那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不要。”段惟冷漠拒绝。
“为什么?”商澜之搂着他的腰慢慢收紧,想起自己刚答应的温柔人设,又松开。
“这几天你亲口说的想我,喜欢我,忘不掉,我可都记着呢。”
“你以前的事,你身边有过谁,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也会努力站到你身边,没有空口说大话,你认可过的。”
“我刚刚也答应过不会凶你了,为什么还不愿意和我复合?你说,我全部都改。”
每一句话都像石头砸进心里,荡起千涛骇浪。
段惟深呼吸一口气掰开他的手。
商澜之瞳孔一颤,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怀里,漆黑的眸子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气,浑身戾气暴涨。
“段惟,你还要再抛弃我一次吗?”
段惟倒退几步到电脑桌前,抓起自己的黑色风衣往身上穿。
商澜之看着他急切的动作,咬紧牙关,神色越发凉薄起来,快步走向前抓住段惟还没伸进衣袖的右手。
“放手,再墨迹我们今晚就没时间pK了。”段惟挣扎了一下没甩开他的手,皱眉望向他。
“抱歉。”商澜之松开他的手,为自己崩人设道歉。
段惟把衣服穿好后就去牵他的手:“走吧。”
“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段惟一手牵着商澜之,一手拎着他买的肯德基套餐,开门往外走。
眼神快速查找。
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
人太多了。
“我们回家。”
“好。”
商澜之任由他牵着,嘴角上扬,感觉路边的树都亲切了不少。
到了家门口后,段惟松开他,靠着树微微喘息。
人老了,跑几步就不行了。
商澜之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眸色渐深,喉结上下滑动两圈。
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抬眸打量这附近,和上次过来时不同,压在树枝上的雪变成了蓝花楹花。
紫色的花瓣飘落下来,给这寂静的街道平添了几分梦幻。
画境唯美,很适合告白,很适合接吻。
在网吧包间也可以,如果段惟非要在这里的话,他也乐意奉陪。
段惟喘了两分钟,缓过神来将装着肯德基的袋子打开。
拿出里面的炸鸡和可乐,摆在树下。
商澜之看着他诡异的动作,默默后退两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段惟停下手中的动作,歪了歪头,像小狗一样,眼巴巴地望向商澜之。
商澜之再次后退两步。
后退没用,段惟已经跑了到他跟前。
“怎么了?”商澜之颤抖着声问。
段惟双手合十,语气诚恳:“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吗?我的落在网吧了。”
嘴上在问,手已经探进商澜之兜里。
“谢谢你,等我五分钟,等我通读一下《三国演义》第一章。”
啪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商澜之看见他打开百度,搜索《三国演义》打开第一章,心一下坠到谷底,抢过手机,沉声辩解:“这不合适,我们是恋人。”
他好不容易从普通朋友一步步晋升到男朋友,才不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仔细思考过了,只有朋友最适合我们。”
“以后关羽怎么对刘备,我就怎么对你。”段惟又将手机抢回来,望向他的眼睛,语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