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酒店所有灯瞬间熄灭。
同一时间,网友们发现直播间掉线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掉线了?】
【不对啊。摄影师的摄像机用的是电池,节目组不会犯这种忘记充电的错?】
【两个同时没电不可能那么巧吧?】
【报,陈昭那边信号正常!】
【家人们,你们刚刚有没有一个女人说好的声音?】
【我听到了,很瘆人,鸡皮疙瘩都给我吓起来了。】
段惟和商澜之迅速反应,背靠背紧贴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周围。酒店突然断电,奇怪应急灯却没有亮起。
这就说明,是有预谋的停电。
更可疑的是,他们刚刚听到了张姐的声音。
“我们中计了。”商澜之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冷清。
段惟一顿,脸上蒙上一层阴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明知道他很可疑,为什么还要答应呢?”商澜之反问,有时候他真看不懂段惟,明明怕死,又总是作死。
就像上次剧组的凶杀案,他明明可以躲起来,却非要和他一起调查。
“躲不掉的,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会让你活到五更天。”少年剑眉轻挑,尾梢微翘的桃花眼中端的是玩世不恭,眼目深邃,含着审视的目光望向他。
万籁俱寂,仿佛他们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月光撒在他那头银白色的短发上,更添几分阴郁。
“段惟......”
“没事,小爷保护你。”段惟的阴郁瞬间消散,又挂起那抹吊儿郎当的笑,捡起地上的竹管,再次放到耳朵上。
意料之中,没有声音。
“又没信号了。”在段惟听竹筒的时候,商澜之拿起手机想联系陈昭,发现信号又断了。
“信号屏蔽器。”和上次一样,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
下一秒,他抄起地上的锄头,哐哐两下将门给砸开。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抽屉被拉开扔在地上,衣物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再往里面走,床上躺着一个半赤裸的女孩。她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她的背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鲜血已经染红了床单,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商澜之走到床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孩的脉搏,又用手探了下她的鼻息,“一刀毙命,没救了。”
段惟没过去,他晕血。
窗户有防盗网,门外有他和商澜之,除非是有密道,不然梁许年离开不了。
“密室杀人,就一定有离开的方法。”
“如果犯人没离开......”
意识到这个,两人脸色一沉。梁许年很有可能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越来越好玩了。
段惟强忍着胃里的恶心,拿了件衣服披在女孩的尸体上。
商澜之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晕血还跑过来靠那么近。”
“行行行,那给你。”说完这句话,段惟不给商澜之反应的机会,反手将女孩的尸体推到了他的怀中。
商澜之一脸黑线,他只是让他别靠太近,没说他要背这个尸体。
下一瞬,段惟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直接点在被子上,火焰瞬间燃烧起来,商澜之又捡了几件衣服丢进去助燃。
火势逐渐增大,硝烟弥漫了整个房间。
“操!”眼见火势蔓延至床底,原本躲在床下的人被浓烟和烈火逼得无法隐藏,只能忍着剧痛和恐惧,从床底下爬出来。
身材魁梧,面容严肃,正是梁许年。他原本一袭干净整洁的黑西装被火烧得很狼狈,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此刻正和段惟他们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疯子!”哪个正常人会发生命案后破坏案发现场,甚至纵火烧毁!
段惟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事实证明不是很有用吗?”
同一时间,警笛四起,划破夜空。
段惟倚靠着房门,目光深远,银白色的短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宛如邪神降世,摄人心魄,夺人之魂。
商澜之立于一侧,双眸似淬了寒冰,杀气凛冽。他背着女孩的尸体,女孩的血顺着额头一滴滴洒落,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宛如地狱里的索命恶鬼。
梁许年突然就后悔为什么要惹他们了,这两疯子绝对不是善茬!
“就算你们制造动静,引来警察又怎么样,你以为皓月酒店是那么容易离开的吗?”事到如今,梁许年只能破罐子破摔,强装镇定怒喊道。
下一秒,无数黑衣人如同幽灵从暗处涌现,迅速将他们包围。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显然训练有素,来者不善,埋伏已久。
“你先走。”商澜之边放下背上的尸体边和段惟说,直接赤手空拳就迎上了黑衣人的袭击。
段惟见状,迅速摘下手上的金丝檀木手串,手腕一转,金丝檀木手串宛如一条灵活的蛇,加入斗争。
段惟的鞭法凌厉精准,每一鞭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击打在黑衣人的脸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废物,你们在后退些什么!全部给我上。”梁许年气得直发抖,段惟几鞭就抽得他花重金请来的保镖畏惧。
保镖得令,却也不敢太靠近段惟。主要是他实在阴险,抽在身上顶多是疼疼,可是抽在脸上,一不小心可是会毁容的!
“咔嚓——”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商澜之离门口最近,段惟反应迅速,一脚将他踢出去:“快走。”
怪不得其他房间门口都有门缝,唯独这一间没有。
原来是用来当密室传送梯的。
紧接着,房间的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开始极速下坠,就像是一台失控的电梯。
在房间关闭的刹那,一股浓厚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段惟只觉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无法喘息。
身体逐渐变得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
“还以为多难杀,原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