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关心,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不好,一点都不好。”姜暖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吼道:“你能不能别管我,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往卧室跑去。
宋晏舟快步追到卧室门口,伸出的右手悬停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落下。
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最后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
等他收拾好碗筷,再次回到卧室时,姜暖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身子时不时轻颤着,眼角处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宋晏舟的心仿佛针扎一样,心疼坏了,他动作轻缓地躺上床,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到自己怀里。
他看着怀里的人,一时陷入了迷茫,明明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惹到她生气,还是其他别的原因?他无从考证。
翌日清晨。
太阳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了房间,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姜暖是被热醒的,起初她感觉四周弥漫着一股炽热的气息,睁开眼看清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宋宴舟的怀里。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视线逐渐聚焦,熟悉的脸庞就在眼前,让她忍不住伸手向着男人的脸颊探去,在指尖快要触碰到他时,忽然收回了手。
为了不惊醒他,姜暖轻轻拨开放在她腰上的手,蹑手蹑脚下了床,随后径直走向洗手间。
门被打开又落下,轻微的关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在门锁落下的那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位,眼里满是落寞。
早在姜暖醒来的那一刻,宋宴舟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一直没睁眼就是怕会再惹她生气,索性装睡。
她说需要静一静,那他就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但只此一次,只要不说分开,其他什么都好说。
姜暖出门后,在地下停车场逗留了好一阵,她的内心无比纠结,待在家里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但现在又不知道去哪儿。
她迫切地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最后决定找个人倾诉一番。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出去,收到对方的回复后才启动车子,往目的地开去。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店碰面,此时的店里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只有稀疏的几个客人。
姜暖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有些迷离,她的双眼红肿得厉害,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见她这副模样,一旁的人不禁调侃:“你昨晚是去做贼了吗?”
“哪有。”姜暖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她昨晚睡得可早了,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对方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道:“大好时光不跟男朋友腻歪,非约我出来喝苦咖啡,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好友的疑问,姜暖没说话,不停用勺子搅动着面前那杯已经渐渐冷却的咖啡。
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对方立刻做出一副要起身离开的架势,开玩笑说道:“那我走?”
“沁姐,别打趣我了。”姜暖看着她,反问道:“看你这样子不会是一宿没睡吧?”
唐沁摆了摆手,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咖啡后,才缓缓回应道:“你以为我像你啊,姐姐我早就熬不动了。”
姜暖微微皱了皱眉,她们俩差了不到两岁,应该不至于吧……
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唐沁凑上前,认真地询问道:“跟你男朋友吵架啦?”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心里烦躁。”
说到底她就是小气,居然为一张照片跟人生闷气,但她又控制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姜暖看向她,一脸认真问道:“你有跟男朋友吵过架吗?”
“这不是废话嘛,两个人相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小摩擦,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开不就好了。”
听完这番话后,姜暖开始陷入沉思,她仔细回想了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好像压根就没吵过架……
她又问:“那要是因为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闹别扭怎么办?”
唐沁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略带调侃地反问道:“是你,还是那位?”
被猜中心事的姜暖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连忙摆手否认道:“哎呀,你先说嘛。”
看她一脸急切地样子,唐沁扬了扬嘴角,笑着宽慰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没什么意义,你都说了是没见过的人,只要她不出现,又不影响你们的感情。”
“是啊。”姜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看不得她这副消沉的样子,唐沁大手一挥,大气说道:“走吧,吃饭去,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你想做什么都奉陪。”
离开咖啡厅前,姜暖给宋宴舟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会晚点回去,闹别扭归闹别扭,还是要说一声。
吃完饭后,两人觉得不够尽兴,紧接着又去了KtV,大有一副不玩尽兴不罢休的架势。
看着屏幕上点的一大堆悲伤情歌,唐沁不禁失笑,看来这个没见过的人威力还不小。
姜暖把着麦唱不停,像是要把心中的不悦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期间两人还点了一些酒水助兴,情绪逐渐高涨,她们也渐渐变得有些放纵起来。
虽没醉得不省人事,但离那种状态也已经不远了。
快要结束时,唐沁的男朋友也来了,见姜暖有些醉,两人不放心让她叫代驾,决定先将她送回家。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站在门口的苏闻樱不禁皱起了眉头,刚想说是哪里来的酒鬼,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女儿。
“这大白天的,你去哪儿喝这么多酒?”
姜暖一脚踏进屋,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撒娇道:“妈妈,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