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想必这就是大乾来的婉瑶公主喽?...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位宠妃说起话来很是倨傲,随即又微微一笑。
“不过,你看起来和本宫的轩儿倒是相配!”
璃月闻言心里不悦,她尚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对方言语这般傲慢轻佻,对自己似有调笑之意。
可璃月初来乍到,将怒意挂在脸上与对方顶起来,并非明智之举。
于是,她微微笑了笑:
“本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国休战止戈,和平交好。
不知这位娘娘是?...”璃月好奇问道。
“这位是申贵妃娘娘,公主还不快见礼?!...”
那妇人身旁的一位大太监忙提醒道,语气似乎比他的主子还倨傲几分。
“璃月见过申贵妃娘娘!...”
好歹算长辈,璃月礼貌地福了一礼。
申绿如见璃月还算乖巧的模样,倒是像看中了一件贵重且合意的首饰一般。
璃月的样貌自是无可挑剔,只是她今日一身常服,远没有那日进大殿见司战野时端庄雍容,看在申绿如的眼里,委实有些素净。
申绿如心里有些嘲讽,莫不是这乾国将银子都充了嫁妆赔给了大宸?堂堂公主竟这般寒酸。
“本宫今日偶遇公主,甚是有缘。
来!...初次相见,一点薄礼,给公主添妆!”
说着,申绿如牵起璃月的一只手,将腕子上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镯子,直接褪到了璃月的手腕上。
璃月见自己手腕上平白多了这么一件宝物,一时惊讶。
“这如何使得?!...有道是,无功不受禄。
璃月怎可受娘娘如此贵重的见面礼?!...”
说着,璃月便着急地想要褪下镯子。
“诶?!...”申绿如忙摁住了璃月正在褪镯子的手。
“本宫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被退回的道理。
公主当真不给本宫一点薄面?!...”
璃月正不知该如何拒绝,身旁的春华忙行礼道:
“启禀娘娘,我家公主平素一向装扮得素净,不甚用得上这般贵重的首饰。
娘娘的心意,公主自是心领了,亦很感激。
只是,为免拂了娘娘好意,也免得浪费了这般贵重之物,还请娘娘收回宝物!”
申绿如闻言,脸色黑得简直如雷雨前的天空一般。
“主子说话,哪儿有奴才插嘴的份!
素闻大乾国乃礼仪之邦,竟能教导出这般知礼守矩的奴才?!...”
“大胆奴婢,竟敢对申贵妃娘娘无礼?!...”
申绿如的贴身大太监忙斥责道。
春华见状,只好赔礼:
“奴婢失言,望娘娘恕罪!”
璃月见眼前的境况,心里正纠结盘算着,这礼收或不收,她总得选一样。
看来,她今日出宫散心委实没看黄历,早知道,便改日了。
可事到如今,她已然躲不掉了。
正犹豫间,那大太监又耀武扬威道:
“申贵妃娘娘的礼,可不是随意送的!
公主能得娘娘的青睐,实乃荣幸之事,怎还这般不知好歹?!...”
说着,那老太监还阴阳怪气地轻哼了一声,仿佛比他的主子还气愤似的。
璃月心里不再纠结了,本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观这个申贵妃,在这北宸皇宫定是个霸道且强势的存在。
自己收了礼,日后便被迫与她攀上了关系,不知她日后对自己,会有什么利用和阴谋。
可若当场黑下脸来拒绝收礼,那便是立刻将这个女人得罪了。
自己对这个陌生的皇宫一点都不熟悉,眼下得先尽力让自己立足才行。
两害相权取其轻,璃月忙笑着开口道:
“承蒙娘娘厚爱,璃月受宠若惊,此等厚礼,委实受之有愧,不敢轻率呢!
可既蒙娘娘错爱,怎敢拂了娘娘一片好意?
如此,璃月便恭敬不如从命,舔着脸收下了!”
“如此便好!...本宫就喜欢爽快之人,最讨厌矫揉造作、惺惺作态。
看来公主是个识趣懂事、知进退的,和本宫很是投缘!”
璃月忙赔笑着低头颔首,似乎很赞同对方所言。
申绿如顿时轻松了不少,似乎心情大好。
“哎呀!...今日天气委实不错,本宫还要四处逛逛,顺便赏赏景晒晒太阳。
公主请自便吧!...”
说着,申绿如转身便要离去。
“娘娘好走!...”璃月忙福身回道。
看着一群人走远,璃月终是松了口气。
“公主,您没事吧?!...奴婢无能,方才让您受委屈了!”春华忙心疼道。
璃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如何能怪你呢?...你已经很尽心了。
要怪,也该怪本宫今日不该任性,应当安稳地待在宫中才是!”
“公主又不是来坐牢的,怎可终日不出宫门?如此,岂非成了禁足的囚徒?!”春华气愤道。
“唉!...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本宫今日出了趟毓秀宫,收获委实颇丰啊!”
璃月嘲讽道,将腕上的镯子对着春华晃了晃:
“瞧这成色,当真价值不菲呢!...
也不知,这申贵妃到底看上了本宫什么,想对本宫如何。
初次见面,竟莫名其妙地,对本宫出手如此大方,且还逼着本宫收礼!”
璃月一脸的疑惑,还有些担忧。
春华亦是如此,她们主仆谁都明白,申绿如这个女人绝非善茬子,只是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何如此。
“公主,奴婢方才听她提了一句,她说公主与她的轩儿般配!
她说的轩儿,定是宸国陛下的皇子之一,她要公主嫁给她儿子?!”
春华惊讶且疑惑地问。
“本宫亦听见了!...本宫在大乾的时候便问过大哥,她口中的轩儿,定是北宸三皇子司景轩。
只是本宫不解,本宫待嫁的是北宸太子。
这个女人如何敢这般无礼且明目张胆?
事关北宸储位,她的儿子只排行第三,且为庶出。
从未听说,北宸皇帝有立她的儿子为储君之意。
她今日对本宫所言,竟一点不知避讳,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甚至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璃月对春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但她一时无解。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天的事。
“除非...她有意让她的儿子夺储,且她觉得,此事十拿九稳!...”
春华闻言,惊讶地大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