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越回去的路上,被一辆车给堵住了,他连猜都不用猜,就能想到车上坐的是谁?
他下了车,敲了敲车窗。
“哥,我知道是你,实话告诉你,我们在一起了,她为什么回去那么晚?如果你感兴趣,我也可以讲给你听,她看我的眼神,亮晶晶的,每次和我说话,就特别开心,一个喜欢我的人,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顾景庸脑海里,想起张茜得说的话,顾兴越是她的偶像。
他崩溃了,顾兴越离开张茜得,依旧可以幸福,他离开张茜得,就永远没了幸福。
可顾兴越有那么多选择,他只有一个选择,他认准了张茜得。
他原本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顾兴越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哥哥,如此落寞的模样。
他连忙安慰道:“虽然你和我相比,的确老了些,但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你又没输,有必要这么一副失魂落魄啊模样吗?打起精神来!”
“顾兴越,你够了!别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
人性这个东西,最经不起考验,当一个人被挑起内心的幽暗之处,就像是唤醒了骨子里的兽性。
此时医院的顾景庸兽性大发,踢开车门,对着顾兴越便要出手。
就在这时,张茜得出现了,她大喊了一声。
“顾景庸!”
听到张茜得的声音,他冷静了下来,收起了自己的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顾兴越躺在地上,嘴角却洋溢着笑容,顾景庸,你不是想看着这份伪装,收获她的心吗?那我就偏偏要撕开你这层伪装,让你以你的本来面目,站在她的面前。
她一把拉过顾景庸,小声嘀咕,“你怎么连他也敢打,你不要命了啊!偷偷背后搞小动作就行了,他很记仇的!”
顾景庸此时,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张茜得拉着他的手。
有时候,明明感觉幸福近在咫尺,可又那么遥不可及!
本来两人都准备离开了,可是,顾兴越喊道:“站住!”
这个时候,响起了枪声,几人连忙躲到了车后面。
“是你走漏了风声?”
顾兴越白了他一眼,“你清醒一点,要是我的人,他们敢对着我这样吗?”
“那是谁的人?”
张茜得腹部绞痛,她伸手去摸,感到有一股液体,她不愿接受,久久没有去看。
风吹过她的头发,耳边的枪声,身边人的心跳声,时间似乎要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她的生命,真的,要在这一刻结束了吗?可是她好痛啊!真的好痛,痛到连喊都喊不出来!
她的额头,不停地冒出细汗,身旁似乎一直有人喊她的名字。
“张茜得,你先别睡!”
“茜得,醒醒!”
她无力地说出了一个字,“痛!”
她跌入了无止境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她想冲出去,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
“病人求生意识薄弱,你们是她的家属吗?”
“谁在她心里,占了很重要的分量?”
“莫安安!”
顾景庸逼着自己,压下内心的痛苦,让自己恢复了理智。
他换了一个手机卡,给莫安安打去了电话,莫安安揉了揉眼睛。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干什么?”
“莫安安,你先听我说,张茜得中枪了,伤势很重,已经打了肾上腺激素,但是,她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弱,你救救她,跟她说说话!”
莫安安原本意识模糊,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你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顾景庸将手机,放在了她的耳边。
“茜得,你别睡了,你不是说,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农村,在小溪那边摸鱼,顺道回我们的母校看一看,一直说要去抓知了,做槐花饼,你忘了吗?你可别指望我去给你抓,你也必须去!”
听到对面一直没有回声,莫安安声音哽咽但是,她调整情绪,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吗?我们刚从工厂里打工回来,你说你的人生未来,会光芒万丈,你说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会坚定的选择自己,这一切,你难道都忘了吗?”
叮
张茜得的心脏,慢慢恢复了跳动,她虚弱地说出了两个字,“安安!”
见到张茜得情况有所好转,顾景庸松了一口气,挂断了通话。
莫安安快要疯了,现在张茜得生死未卜,该怎么办啊!
不行!她得去找谢博安,让他查查。
谢博安早上晨跑,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莫安安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问道:“有事找我?”
“茜得她快要死了!”
谢博安眼神变得凶狠,“她在哪?”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我就不来找你了!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还录音了。”
莫安安翻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发现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
谢博安喝了一口矿泉水,问道:“怎么了?”
莫安安急得满头大汗,明明就是给她打电话了,现在相关信息没了,录音也没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明明给我打电话了,怎么相关信息都没了!”
谢博安伸手,“把手机给我!”
拿过手机之后,他递给了身后的阿忠,“让人看一下!”
他闭上了眼睛,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很是烦躁,这么久了,还是没找到她。
大约半个小时,阿忠回来了,说道:“少爷,黑客入侵了她的手机,目前没有找到有效信息。”
彭!
谢博安徒手捏碎了杯子,莫安安见局势不妙,拿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溜之大吉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莫安安深吸了一口气,都说谢博安是个疯子,如今看来,果然可怕,都不知道张茜得那个暴脾气是怎么忍的?
病房里,顾景庸不停地徘徊,一天都没吃饭,顾兴越看着疯癫的哥哥,想着最近厉家的传闻。
心想,他们都疯了,厉众是这样,自己的哥哥,也是这样,一个女人,是如何让他们如此疯狂的?
他们如此自导自演,演自己多么爱一个女人,可实际上,他们的爱,根本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