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姐带她进了一个包厢,只见一排男人仅着内裤,被绳索紧紧捆绑着,他们的身体上遍布着诸多陈旧伤痕,这些人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此时,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即将降临的厄运,有个人趁着那几个狗腿子一时疏忽,猛然奋起反抗。
他像一头发狂的小狮子,径直朝着微姐和苏隐冲了过来。
但他终究势单力薄,很快就被狗腿子们合力制服。
其中一个狗腿子面露凶光,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身上,那一脚劲道十足,苏隐甚至都怀疑是否踹断了他的骨头,男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找死,给我带下去,别弄脏了我的包厢。”微姐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呵斥道。
“不要,不要。”
男人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凄惨的呼喊声瞬间响彻整个包厢。
可在这人人自危的地方,又有谁会去多管闲事呢?苏隐心里清楚,他这被拖下去,怕是凶多吉少,性命难保。
这就是缅北,毫无人性的地方。
这还不算是太黑暗的,她暂时还没见过嘎腰子、献黑血的恐怖场景,但在缅北的某个角落,必定存在着这样的人间炼狱。
就在等人快要走出包厢之时,苏隐内心经过一番激烈挣扎后,终于开口说道:“我就要他。”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逞英雄,可要她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掉,她良心实在过不去。
“一个不听话的猪仔而已,你要救他?”微姐显然不高兴她的行为。
在这个地界,心软圣母是最大的忌讳。
“我不仅要他,他,还有他,我都要。”苏隐随手点了两下,挑的都是一些看上去强壮有力的。
“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几个狗腿子看不过去了。
早知道这个女人可是有病的,一个就算了,还一下点了三,早知道三个也挺值钱的好吧,这年头钱也不好挣。
“怎么说话呢?狗命不想要了是不是,这可是擎哥钦点过来伺候她的,轮得着你说话?”微姐立马呵斥道。
“对不起。”几个狗腿子立马赔罪。
擎哥吩咐的事。
他们有几条命都不敢违抗。
苏隐默默不语,其实她心里也害怕极了,只是硬着头皮逞能罢了。
“把人带到包厢去。”微姐吩咐。
几个人立马把刚刚苏隐点的几个人带了出去。
微姐慵懒地坐在那简陋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么猛。”
苏隐:“……死之前好像也就只能做这种事让我快乐一下。”
微姐很满意她这种欣然接受自己落入深渊的态度,这种被折磨屈服的人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你知道擎哥为什么不碰你吗?”微姐忽然问道。
苏隐:“他不喜欢带雨伞?”
微姐对她的话笑了一声:“对,他碰不了东西也不允许别人碰,宁愿便宜这些没用的猪仔也不让手下碰你。”
这是什么心理?
微姐看她懵逼,接着说道:“说到底就是很看重你,你想要什么,他就把你要的都给你了,手下碰你那是欺负你,现在反过来是你欺负这些猪仔,擎哥对你这么好,你如果负了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不放心我,那你干脆把我绑起来得了。”
一次两次点醒,苏隐能理解那是敲打,可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的“提醒”了。
“恼什么。”微姐弹了弹烟灰:“你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你存了二心。”
微姐挥了挥手:“把苏小姐带过去吧。”
苏隐微微拧着眉头,她总觉得微姐的话里有话,似乎意有所指。
她跟着狗腿子来到为她准备的房间,这是一个单独的房间,面积虽然不算很大,但相较于她之前在大楼里睡的房间,条件已经好了许多。
进了包厢,苏隐这才看到那三个男人被拥挤地绑在床上,嘴巴里都被塞上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到狗腿子出去,进来的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女人,几个人的呜呜声也渐渐平息了。
苏隐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复杂的神色,类似于“这个女孩子还挺好看的”“值了”之类的想法。
苏隐走了过去,突然说道:“我有艾滋病,很严重的艾滋病。”
三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就要来个鲤鱼打挺,可惜手脚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反正你们也要死了,成全我一下吧。”苏隐面无表情的说道。
三个男人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苏隐看着他们的反应,嘲讽地笑了笑。
看吧,在这样的地方,生死攸关了,还是有人介意她有艾滋病。
苏隐很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扯掉他们嘴里的东西,静静地地等着。
大多都是求饶的话。
刚刚那个被她救下的男人痛哭流涕:“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少来,我要你跟我接吻,你愿意吗?”苏隐冷冷的问道。
“……”
沉默声震耳欲聋。
她声音有点大:“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姑奶奶,祖宗,你就给我们留点尊严吧,我们都已经这样,还要因为艾滋病被迫提前死掉,我们只是活着啊,有什么错。”
苏隐盯着他:“可我刚刚还把你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是不是忘恩负义的太快了点。”
说不过苏隐,他们就开始死乞白赖的那套。
“求求你了,这样下去,我们活不过明天的。”
这里不会留一个艾滋病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求求你了。”
“能不能闭嘴,在吵,老娘睡了你们。”
苏隐其实根本没打算睡他们,她只是想借此摆脱微姐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线。
“放心,我今晚不会碰你们,你们不配,最好是安静闭嘴,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其他羞辱你们的事。”
说完,苏隐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窗户全都定死了,陆随给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松放松。
这个园区好像只有这里可以放松,陆随把她指引到这里有什么含义。
她在房间踱步,正考虑要不要出门去外面看看的时候,包厢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苏隐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也打开了几颗扣子,又把床上弄得乱七八糟,本来觉得差不多了,又回头把三个男人掐了几把,没什么肉,挺硌手,直到出了红印,她这才带着几分不悦的神色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