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姜鲤这个“特殊人员”,想必发生这样的闹市区玩‘枪’的事件,弄不好他会丢掉脑袋上的乌纱帽。
但现在不同了,有个比自己个大的人在前面顶着,自己身上的压力直接小了九成。
“你现在还认为他不值得吗?”赵长洲并没有搭理郑队的幸灾乐祸,而是扭头对着张敏说道:“枪手这样近距离射击,给你同样的环境,你能躲过几颗子弹?”
张敏涨红了脸,嗫嚅着说道“我……我躲不过去,一颗子弹也躲不过去。除非他自己打偏了。”
赵长洲不再搭理他,扭头对着郑队问道:“大规模的抓捕枪手的行动安排下去了吗?”
“从我接到报案开始,当时就进行了全队所有刑侦人员全部参与的大搜捕,查到了一辆被遗弃的车辆,上面显示枪手曾经回返,探查他们的子弹有没有成功,然后他们盗窃了另外一辆车逃逸,现在正在追踪那一辆被盗车的踪迹。
由于姜鲤是咱们特事局挂牌的人物,所以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传唤姜鲤,这样也许会影响到对枪手的搜捕进度。”
“你觉得姜鲤有可能认识枪手吗?”赵长洲看着郑队问道。
“呃…按照常理来说,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想也是这样。所以来说,姜鲤有可能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但绝不太可能认识枪手。如果幕后的人让姜鲤的熟人前去暗杀他,那可真是太缺乏想象力了。
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姜鲤,刚从我们这离开,还不到一刻钟。”
郑队当即瞪大了眼睛:“什么?哎呀,这可真是错过了,否则可以当面问问他的呀。”
“在我们这坐了一个小时,他都丝毫没有提起昨天的事,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或者说他有什么打算?”
“这个……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郑队刚刚说完,就接到了队里的电话汇报:“郑队,我们查到了昨天晚上另外一辆被盗车的行动路线,他们直奔的是笔架山下的大恒富贵田园别墅五号楼。”
郑队把手机收音按下了免提,然后接着问道:“这么说……昨天晚上庄梦熊的别墅被炸,和这两个枪手有关?”
“大恒富贵田园进门口的监控视频显示,枪手驾驶进入别墅区的被盗车辆,当时的驾驶室司机另有其人,但视频显示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任何脸部、手部特征,只能看见副驾驶的那个人,就是曾经入狱十年的林四环。”
“那么,现在,那辆车和林四环在哪?”
“那辆车和林四环一起进入了五号别墅的地下车库,随后就发生了剧烈爆炸。现在,五号别墅的抢险工作还在进行,还没有找到幸存者和遇难者。”
“好了,抓紧清理五号别墅,其他人也不要收队,继续排查林四环的所有社会关系,还有庄梦熊现在到底在哪,尽快找到突破口。”
“是。”
挂断电话,郑队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看着赵长洲几个人说道:“看,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枪手——庄梦熊——五号别墅。”
“现在,你需要解决几个问题:司机是谁?庄梦熊在哪?林四环的队友是谁?五号别墅预先准备好的爆炸,是谁做的?
至于司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无非就是灭口或者是送人前去灭口而已。”
“那姜鲤这一块……我喊不喊他到我那去一趟?”
“不用了,他不想说的话,你喊他也没用。”
“那我查我的,你查你的,怎么样?”
“没问题。”
赵长洲伸出手去,和兴奋的郑队紧紧一握。
瞬间就定下了各取所需,别互相拆台。
送走郑队以后,赵长洲看着谭啸问道:“昨天没有人跟姜鲤吧?”
“没有,从海东市回来以后,局里定的不要再跟,所以昨天晚上没有人盯姜鲤。”
“好,记住这一点,暂时不需要去盯着他。你们也去找庄梦熊,看看他现在在哪。”
“是,局长。”
……
“他们居然想要收编你,嘿,真够有想象力。”蓝儿的话音出现在耳边。
每次有情况出现,蓝儿都绝对要发表高见。
“没什么不可思议。他们只是想把不确定性因素放在自己身边,方便把控而已。”
对这一点,姜鲤没什么想法。
“我看他们还是想借用你的能力。冥泪……多俗的名字,叫冥汗还差不多。但说实话,几滴冥泪就让他们给你发出招安信,昨天咱们要是搞大点,他们是不是得直接跪求入股?”
“千万千万不要这么说。一个组织能让你看见的表面,就和大海里的冰山一样,巨大的基座都在水里呢,你是根本看不见的。所以,咱们不能小看了别人。”
“漂亮。”蓝儿大声说了一句:“这才是雄主该有的胸怀。我很奇怪…当初孟婆那么谨慎的阴差,怎么会在你身上下如此重注,现在看来,她的识人之能不得不服!”
“你要夸自己可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哈哈。让你看出来了,说明我道行还不够,下一次争取夸得水波不动、润物无声。不过这次你拒绝的干脆,他们可就更不放心了。”
“没什么。这个社会有一套自己的运行规律,包括完整的律法和补充的社会道德体系,而我是天道的践行者,和他们的律法并不相融,所以,两条并行的路,不必去强求交汇的点。
我也不可能拥有所有的顺风顺水,你说呢?”
蓝儿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想要夸你,我都词穷了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一会儿去哪?”
“昨天晚上那个人,你忘了?”
“哦哦,想起来了。”
就在这时,姜鲤的电话响了,显示是一个天洲本地号码。
“你好。”
“您好,姜鲤先生,我们见过的,我是大众快爆的刘小青。”
“哦,您好,我记得昨天没有给你电话号码呀。”
“是是。姜鲤先生,您知道我是记者嘛,记者想要找到一个电话号码还是不难的。有了号码才方便咱们联系嘛。对了,姜鲤先生,您看了今天市立医院的发布会了吗?”
“看了。”
“您有什么感受?”
“你这是在采访我吗?”
“当然不是啦,您放心。”
“那好吧。我的感受是愤怒,还有无可奈何。”
“他们推卸责任是事实,而且对您不但丝毫没有谈及道歉和赔偿,还在大言不惭的宣称他们救了你的事,这说明他们根本就忘了自己的天职是什么。姜鲤先生,您要起诉他们吗?”
“起诉?”
“如果您要起诉他们的话,我认识一个红圈所的大律师非常厉害,我可以介绍给你,保准能赢。”
“是吗?那先谢谢你了。不过不用了。”
“那倒不用。这件事哪个好人也受不了,我跟你说,刚听到这件事我半天没缓过来,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坏的地方。”
“谢谢你的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