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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沙尘暴消失,金字塔的塔尖上,在倒金字塔中央,一个人形慢慢由风沙凝聚而成。自我的身躯化作风沙,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左右。

结合了两种力量之后,“我”现在可以用沙子建立想要的一切。无论是人们记忆中现实的,还是由此向外延伸出的事物,四舍五入,我算是短暂体验了一下当造物主的感觉。

在将之前被我摧毁那些城市,动物,风景等重建完毕,并合理地将他们的记忆往后推了三小时后,我最后把自己捏了出来。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在一瞬间变得健壮,一切照旧就好。

当然,在别处我还是有点私心,特意转移了点粮食去往战区和灾区。同时,我的“建造”应该也没有做到一比一复刻,或许人们在后续的生活中,会经常感觉到一种违和感。

比如说发现家具的摆设,壁纸的颜色好像不对,树木的茂密程度,皱纹和指甲长度发生了改变,楼宇的间隙大小,城市管网的排布和设计图有点差别......凡此种种的细节,很难全部对得上。

希望他们不要太在意,我真的是已经尽力了。如果非要硬纠细节,“我”要花的时间会更多,后续改记忆又要费不少工夫,周遭场景又会改变,然后又得......反正世界是个草台班子,能正常运行就行。

缓缓往下走几步,等我的身子完全离开倒金字塔的光芒,“造物主的体验卡”就到期了。我的意识彻底和那个空间剥离,就此失去了对怪物,对沙子的掌控,一代“法老王”草草陨落。

走下三四米后,两架无人机从下方靠了过来,搭载的摄像头默契地点了点头,我向它们和他们挥手致意,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跟着无人机来到塔底,“白咖啡”和“星光”众人,完好无损地和我见面。他们带着各种疑问,而我只能慢慢去解释。

我没有特意去恢复每个人的最佳状态,比如帮055变瘦点,帮050将伤疤抹去,先不说那和大海捞针一样,实在太难太费工夫,就单单论“厚此薄彼”这一项,就永远无法让所有人满意,主要是我没法让自己满意。

所以最后只是以事件发生前的一个时间点作为记忆和行为的分水岭,所有人都失去了分水岭另一侧的记忆和状态,然后他们“自己脑补出”接下来三小时的记忆进行补充。

至于具体记忆是啥,我这个“中控”并不知晓。按他们的说法,这帮人刚准备往金字塔顶冲,就突然发现我不见了。犹豫了一下后,决定继续向上,然后沙尘暴开始消散,留守在塔内的人又传来报告,四个人的沙堆消失,突然出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是“我”在复原完特遣队他们后剩下的,索性就一并捏回去了。毕竟一切复原之后,从外人看来,他们也没犯什么罪。

但基金会自然不会放他们离开,造成这么大麻烦,真判刑的话,最低也是个终身监禁,那还不如直接去基金会将功补过,也省了吃牢饭的过程。

通过五人的介绍,他们知道了我大概在干的事,于是就一直守到了三小时后。一行人的记忆都大抵如此,看来是集体“脑补”的结果,那么别处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风沙散去,犯人归案,这次事件算是到此结束了。

“话说,你们还能看见那个倒金字塔吗?”

“看不见。怎么,它还在?”

“或许一直都在。不过以后别让人登顶就行了。”

我的视野中,那个倒金字塔的虚像还在闪着淡淡的光,这股力量,只是不再属于我,而不是真的消失了。

回到驻扎地,1225满脸高兴地迎了上来,“你看,你这不是做得挺好吗?”

“诶,你不应该...哦。”

她把平板递了过来,里面是录音录像文件,我再次看到了那用沙子起来的文字。附近的一切的确算是“回档”了,但远方的记录依旧存在。

“我很好奇啊,你...变成那种样子,大概是什么感觉。”

“额,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完全没法形容。因为...我不确定那还是‘我’,它的感受,现在的我没法回忆。”

“这样啊,也的确,我一心二用都不行,何况...那你当时,是不是知道了所有人的记忆。”

“当时应该是,但现在,我都忘掉了,毕竟留下的只是我。”

我就像是一个U盘,暂时插上一个超级计算机,利用算力把U盘内要运行的程序处理完,拔掉U盘后,它是它,我是我,并没有互相留存什么内容。

当然,我当时是可以主动“下载”别人记忆的,就像当初接收洛尔姆先生的记忆一样。但我毕竟只是个“U盘”,容量有限,操作不当的话,一下子内存被占满,“0307”应该就彻底没了。

“哦,这样挺好,不然我的身世还没聊就被你知道了,不对,那样的话,不仅是身世,我好像就没有任何隐私了,再跟你聊天应该会觉得怪怪的。”

“话说,你不担心我骗你吗?”

“不担心呀,就算你是装作不知道,那我也可以当作你是真的不知道,结果都一样的,而且本来也不是重要的事。”

“你还真看得开。”

“那我试探一下,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农历,阳历都行。”

“容我猜猜.......”

“不用猜了,我早就不过生日了。”

——

在插科打诨的闲聊中,我们收拾好东西,把棚子拆掉,踏上了归程。非洲站点这边还有些事,但有“白咖啡”特遣队处理就够了,“星光”和我俩,折腾了几个大事件后,也该回澳洲站点了。

澳洲站点基本算作基金会的大本营,收容物是最多的,出去这一趟,应该又给我安排上了不少任务。

在飞机上,几个比较外向的队友一直在询问我各种事件细节,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特遣队队员,也会对一个短暂的“法老王”,“造物主”感兴趣。

我尽可能用通俗的言语去描述那种抽象的感受,但此时我连自己都无法想象到那种体验,言语表达出的东西,终归会稍显贫乏。

再次强调一下,那个集合了所有意识的“群体意识”,我没法把它当作是我,那完全是一种超然的存在,超乎我的认知。

如果不是我的意识始终能保证完整性,并最后从中剥离,那个没有主导的“群体意识”最后会做什么事,我完全没法想象。

在集体中,保证“我还是我”,的确是困难又重要。

不过这次的这种特殊体验,也算是让我达成了一个隐藏成就,而且没人伤亡,算得上十分圆满,希望以后的事件都按这种节奏走。“包饺子”的确俗套,可年龄大了,经历多了,真的就只想图个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