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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的煤油灯吹灭得晚,却不说银井湾睡得最晚的人家。只不过是他们没有煤油灯的照亮依旧躺着说话,而说话的话题却和陶家说的差不多,都是围绕着分田这个话题,分了田的都感觉自己的手气差,即使是分到好的田也会觉得田的面积算得太紧了,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分到差的田就更难以入睡,想着以后的日子,心里都没有底,往年在生产队里,有生产队长带着,不管年成如何,饭还是可以有的,尤其是那些自己没有太多的主张,跟在别人后面的那些社员,心里更是凄凄惶惶的,总觉得头上的伞没有了,雨就打在自己头上了,这才觉得雨的冷。银井湾里另外三个生产队,眼看着有一个生产队分了田,自己生产队里什么时候分田,心里也没有底。没有分田的社员,都期盼着早点分田,又怕抓阄的时候手气不好,心里都不是很受。但分田就像午夜后的黎明,终究还是要来的,只不过来的时候,是晴还是雨也只有耐心等待着了。银井湾的夜也就在这繁杂琐碎的心里过去了,不管睡到床上怎么想,天明了都得照着昨天的日子过,该挑水的还是去挑水,女人也是打着哈欠,去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早餐。陶家也不例外,陶宽妈起来后,就去了厨房做饭,稍微晚点起来的陶宽爹,还是抓紧去到主人家里去做手艺,而自己家里的二个孩子到底是几点睡的,陶宽爹也不太清楚了,反正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至于兄弟俩谈些什么,陶宽爹都管不过来,只是感觉自己有点压力了,孩子的长大多多少少给了陶宽爹的压力,不仅仅是要娶妻生子,还得给孩子做房子,也体会到了陶宽爷爷的精明,也抓紧时间能把门口的田调换过来。陶宽爹找到自己的那个黄色军用挎包,也不必装其他的东西,提着挎包出门去做手艺了。等陶宽爹走了以后,陶磊和陶宽都起来了,孩子可能睡得晚,但孩子的精神比陶家的其他三个人好得多,连哈欠都不曾打个,就拿着刀和绳子出门去砍柴。陶磊对着走在身后的陶宽说:我们今天就去官岭排砍柴,看看自己家里的茶子山的茶子树如何。陶宽听着陶磊的话,心里也正有此意,以前的山都是生产队里的山,和陶家没有太多的关联,只是在学校组织去捡茶子的时间找个比较平坦的山上捡些没有摘完茶子拿到学校里去做为劳动课的成果,更不用管是哪个生产队里的山,捡得多与少都的和自己没有太多的关联,学校也不太追究学生的能力如何。官岭排离银井湾距离还是有些远,要不是陶宽爷爷提到自己家里的茶子山在官岭排,陶磊和陶宽都未必愿意去哪里砍柴,早上时间本来就不多,走得路太远了,路上浪费的时间就有些多,留给砍柴的时间就少了很多,能够砍到所要的柴也就大打折扣。但孩子的精神不错,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力气的,既然有了目标,也不在去哪里砍柴商量而浪费了时间。陶家的二兄弟因为走得急,等走到一条长岭的一半就有些气喘吁吁,没有耐力的孩子停了下来,陶磊的体质和陶宽还是有些差距,虽然这几年陶磊长得结实多了,但和陶宽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陶磊的气有些顺不过来,于是就照呼陶宽坐会,等把自己的气喘匀再接着走。陶宽习惯于陶磊的吩咐,只要陶磊提出来的建议陶宽都很赞同。陶宽虽然没有陶磊那样的累,但能歇歇也未尝不是好事。陶磊和陶宽也就顺着岭的坡度坐了下来,坐下来的陶磊和陶宽正好对着银井湾的方向,走到这个时候的陶磊和陶宽看到了自己家乡——银井湾的早晨。以前陶家的兄弟俩压根就难得走到这么远来砍柴,尤其是早上,更是找个附近的山砍点柴火就回家了。今天不同,兄弟俩都想看看以后的日子要面对的山,那是自己要摘茶子的山,也是陶家在往后的日子都要依赖到的山,都想仔细看看,看看山上的路,看看山上的柴火,更多的是想看看山上的茶子树是不是很茂盛,茶子树是不是很高大,摘茶子的时候是不是安全。孩子大了,所想到的事比以前周全了很多,但也只是兄弟俩这时候的想法,至于这块山能摘多久,陶宽和陶磊心里没底,连家里最能想事的陶宽爷爷也不能有个确切的期限。坐下来的陶家兄弟俩看着远处的银井湾,确实有些让人觉得很有诗意,原本可以住人的房子,现在看来小了很多,似乎是一个个小盒子,而穿过银井湾的巷子也变得很细,还是一段一段的显露出来,有些地方则是被房子给挡住了。整个银井湾静谧,就像一个沧桑的老人依靠在山边,没有太多的喧闹。陶宽看着便指着自己家里的房子对着陶磊说:哥,看看我们家里的房子好小啊,一个手指头就能压住了。陶家的房子不在巷子里,而是在银井湾的村口,离着巷子有一些距离,而原本那段距离却只有手掌宽不到。让陶宽不能忘记的是:在银井湾的顶上有着一片很淡很淡的云,像是一顶帽子扣在银井湾的上面。说是云也不见得准确,确实得说应该算烟,银井湾家家户户做饭升起的炊烟。银井湾处于河谷的中间,河谷二边都是山也就没有太多的风吹来,那个被看做是云的炊烟也就盘旋在银井湾的上空。这幅场景让陶宽有了很深的记忆,即使是到了陶宽参加工作的时候,也还会出现在陶宽的脑海里,从而变成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乡愁。在陶磊和陶宽坐着的地方也慢慢得有了太阳光的照射,而变得亮丽起来。陶磊看着太阳光都找到自己身上了,就起身赶往官岭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