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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米是个力气活,更是技术活。碓头是石头,经过了石匠的打磨,成为一个圆柱体,而长时间的舂米,让碓头变得异常得光滑,但却用铁圈箍着,以防松脱,对于石头,农村人都很小心,怕伤着人,要是真被碓头砸了下,那至少也得歇上十来天,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舂米也不是一次性可以完成的,需得分几次才行,这就涉及到安全问题,要是水碓一直在舂,想要把舂好的米给兜到台子上去,就比较危险,就需要把碓头给停下来。要停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水闸板给放下来,断了水流碓头才不会运作。但这样花时间,因为你一旦让水闸板给闸住水,所有的碓头就不能动了,而每次放水启动水碓,对碓头是有些损害的。于是也就有了托起碓头,用碓头上面的绳子给碓头挂起来这样才是好的办法,自己的安全不说,还不耽搁其他的碓头在舂米。银井湾新的水碓里有六个碓头,也就有相应的六个碓臼,每个来舂米的人只能是占用二个碓头,你自己舂好了米,也得把碓头给挂起来。最忙的就是过年前的一个月,银井湾里每户人家都得舂米,也是水碓里最为忙碌的时候,但真正到了过年的时候,水碓也就冷落了下来,孩子们更不会来玩了。在农村常有个谜语:日做夜也做,三十日吊颈过年。这个谜语的谜底就是水碓里的碓头。一方面说的是老百姓的困苦,另外一方面也是形象得说出了水碓的用处。要挂起碓头就得在碓头抬起最高,就要用手托住,碓头不是很重,也就二十斤不到的样子,但也得个子高大才好,不然都是很危险的事。陶宽妈也一样,毕竟还是女人,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不让陶宽爹分心,也只好自己去舂米。陶宽妈不算太矮,但手里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的力气大,开始几次也有差错,毕竟是不熟悉,但陶宽妈还是坚持下来,到了后来,也能把碓头熟练得给挂起来。挂好了碓头,然后就是把舂过一遍的谷子兜到平台上去,接着就是用米筛筛。陶宽妈力气小,每次只能是筛很少的一部分,倒有个好处就是陶宽妈的时间充裕,不用急着去生产队里做工分,可以慢慢来,先把舂好一半的米分开,然后把没有舂好的米也就是只是剥了一半的谷再倒进水碓里去舂,如此反复要好几次,这才能得到米,刚开始几次舂米后,陶宽妈手都抬不起来,慢慢得也就变得熟练了起来,不说是轻而易举吧,至少没有了刚开始的慌乱。有时候,陶宽妈也会吩咐陶宽到水碓里去帮着自己筛米,但有了那次的惊吓,绝不会让陶宽去碰碓头的。只是帮着陶宽妈在筛米,或者是干脆等舂好米,让陶宽给挑回家。陶宽爹因为要去做篾匠,因而不会去舂米,这让银井湾的很多人说陶家娶了个好媳妇,意外之言是说陶宽爹的命好,陶宽爹在小的时候有着陶宽爷爷的照顾,等到了学徒弟的时候又有着师娘的照顾。而正真能得到幸福的却是娶进了陶宽妈。陶宽每到水碓里去挑米的时候,有些害怕,生怕又被让碓头给砸了,虽然这时候的陶宽早已不是那个孩童了,就算碓头也能轻松得举起。陶宽妈也有意识得让陶宽去接触水碓,毕竟陶宽往后的日子里都要和水碓打交道的,在那时候的农村,没有谁能离得开水碓。到了五年级的陶宽,成绩也到了班级里的前位去了,不再是一二年级时候的陶宽,加上能写得一手好的粉笔字,让秦老师对陶宽有些看重。每次去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都有些匆忙,但却不是慌乱。有时候试卷有个几张,也不能耽搁,就得大家抓紧时间去抄,最累的就是陶宽了。刚下了课,秦老师就对陶宽说:陶宽,今天的试卷有三份,你先拿去看下。陶宽接过试卷,前后翻看着,就问秦老师:试卷什么时候拿走?秦老师看着陶宽翻得这么仔细,该问的和不该问的都问了,想想这孩子还是会做事的,但还是告诉陶宽:可能是晚上吧。陶宽听出来了,最好现在就去抄。陶宽想好,转身就去了教室,但教室里的人不多了,有的是在操场上打扫卫生,有的业已走在回家的路上。陶宽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对着在教室里的人说:现在有几份试卷,老师说了,到晚上就有人来拿试卷的,我现在就在黑板上抄,你们也抓紧,边抄边擦掉的。同学们的积极性还是挺高的,在教室里的原本准备收拾好书包就回家的同学,放下了手里的书包,打开书包坐到自己的课桌上,便开始了抄写试卷。更有人还跑到操场上去叫那些还在打扫卫生的同学,一起回到教室里来抄写试卷。刚放学的时候,太阳还在山边上挂着,整个教室里还是很亮堂的,陶宽也抓紧得抄写着,每抄写完了一个黑板,就得等下面的同学在抄。写字的有快有慢,快的人几乎是在陶宽抄写完后的几分钟后就喊了一声:我抄完了。没有过太久,就有其他人也说自己抄写完了,如此这样,陶宽等班上抄写完的人有了有了小一半了,就开始擦黑板,开始了第二黑板的抄写,没有抄写完的同学。只能是把位置给空出来,接着抄写新的试卷。紧张的抄写让时间过得格外得快,等把第一份试卷抄写完了,外面的天也就有了些昏暗,教室里更暗了,接着就有人点起了油灯,有了第一盏油灯点起,其他同学也点起了油灯来。接着就有人把点好的油灯端到了讲桌上来,而这些都是无声的,没有谁提出了自己肚子饿了,有空的尽量得抄写,实在没有空的同学也只好自己悄悄得走出教室,不再和同学们一起抄写试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