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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女花花粉?”赵元承绷着脸,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旬太医躬身回话,“启禀皇上,石女花是来自田野间的一种野花,其功效如同它名字一般,闻久了会损伤母体,可若孕妇不小心碰到了,便有小产的可能。”

听到这番话,赵元承抬手猛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花房是怎么做事的?居然混进了这种脏东西!”

“朱羽,你去将花房的管事叫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后宫兴风作浪!”

“嗻,奴才即刻就去。”

随着朱羽离开,华阳宫发生的事情也如秋日寒风一般吹遍整个后宫。

柳昭仪本抱着儿子哄睡,在听到云儿说的话后,瞬间冷下脸来,吩咐乳母把二皇子给抱了下去。

等云儿关了房门,她才压低着声音质问,“你怎么办事的?华阳宫怎么会这么早就发现了?”

云儿战战兢兢,“奴婢也不知啊,仿佛是花房送花时,婉婕妤也在,就正好被发现了。”

柳昭仪坐在榻上拨弄着护甲,却一言不发。

云儿有些后怕,“娘娘,婉婕妤不会是看到什么了吧?她会不会把咱们给说出去?”

柳昭仪眯了眯眼睛,“婉婕妤若是真的知道是咱们干的,应该早就告诉傅氏,又何必等到现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想借此讨好傅氏,卖她个人情!”

云儿手都抖了,“那怎么办?朱公公已经去花房拿人了,若是真查下去,势必会查到咱们头上的!娘娘,您可得想想办法呀!”

柳昭仪瞥了云儿一眼,没好气地说,“本宫是皇子生母,无凭无据,谅她敢胡说八道?况且,还有禧嫔在呢,只是可惜了,白白浪费这么多精力。”

华阳宫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去查看,只是去之前,凤栖宫的小宫女悄悄地去了一趟花房。

正殿之内,赵元承端坐在上首,皇后坐在旁边。

花房总管张嬷嬷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实在不知这脏东西为何会混进供给妃嫔的鲜花里!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目光沉沉,“这段时间,可有谁出入过花房?”

张嬷嬷伏匍在地,脑海里极力搜索着这段时间出入花房的人,忽然她想到一个人。

“奴婢想起了,这段时间,只有禧嫔娘娘经常来花房采摘菊花,其余就再也无人来过了。”

婉婕妤趁机说话,“皇上,皇后娘娘,禧嫔每日去花房采摘新鲜的菊花为皇上熬制菊花羹并不是一件秘事,若真是禧嫔所为,这也太大张旗鼓了。”

皇后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婉婕妤的话,“婉妹妹言之有理,皇上,依臣妾所见,不如宣了禧嫔来问问,再做打算也不迟。”

赵元承不假思索道:“去请。”

芷麟宫。

对于朱羽的到来,禧嫔略有些诧异。

“这个时辰,公公怎么来了?”

朱羽对禧嫔很是客气,“回娘娘的话,皇上请您即刻去华阳宫一趟。”

禧嫔一愣,“出什么事了?”

“皇上想请娘娘过去问几句话,至于发生了什么,您去了就知道了。”

禧嫔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出去候着吧,本宫换了衣服即刻去华阳宫。”

等朱羽出去,茜草有些担忧道:“听说懿昭仪出了事,可皇上好端端地叫您去干什么?”

禧嫔眼神凌厉如刀,“管她是什么,反正不与本宫相干就是了。”

到了华阳宫,禧嫔一时被殿内压抑的气氛给呵住,深吸一口气后,才挺直了脊背走了进去。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嫔妾见过禧嫔娘娘。”

互相见了礼,赵元承才冷冷开口,“你这几日可有去过花房?”

禧嫔神色坦荡,“臣妾知晓皇上喜欢吃菊花羹,故而每天都会去花房采摘新鲜的花瓣,但这几日,臣妾并没有去过,不知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皇后冷眼看着她,“今日花房给懿昭仪送了两盆菊花,而花瓣上却被人撒了石女花的花粉,而这段时间,唯有你出入花房的次数最多。”

听到这话,禧嫔不禁大惊失色,“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臣妾下毒谋害懿昭仪?”

旋即,禧嫔跪在了地上,急切道:“皇上,臣妾与懿昭仪无冤无仇,臣妾何必要下毒害她,而且,臣妾就算真的要毒害她,又何必亲自去花房,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皇后抿了抿唇,侧身看向赵元承,“皇上,禧嫔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她素日性子虽是有些骄纵,但这样的事,臣妾想她没有胆子去做。”

听见皇后为自己求情,禧嫔顿时松了一口气,“娘娘明鉴,臣妾虽年轻不懂事,但也知道分寸,更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请皇上明察!”

正殿内三人对话,尽数落入傅茜妤耳中。

佩容在旁恨得牙根痒痒,愤愤道:“这禧嫔还真是巧言善辩,这满宫谁不知她向来对您不敬?上次是雪魄草,这次是石女花,她的心肠简直比恶鬼还要歹毒。”

“我倒觉得这件事或许真不是她做的。”

佩容一愣,“娘娘,您何出此言,不是她还能有谁?”

傅茜妤沉沉开口,“就如禧嫔所言那般,她若是真想下毒,何必做得这般大张旗鼓,这分明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那会是谁?”

佩容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傅茜妤默默良久,开口却是不清不楚地一句,“婉婕妤来的还真是巧。”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茜妤并不作过多解释,只吩咐宝簪,“等会,你悄悄地让海宁去趟花房问问芳儿,除了禧嫔,这段时间到底还有谁出入过花房。”

佩容欢喜,“是啊,奴婢差点忘了,咱们花房也有人。”

傅茜妤能想到的事情,赵元承岂会想不到,禧嫔的父亲刚得胜归来,加上这件事又证据不足,禧嫔最终被禁足在芷麟宫,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禧嫔回宫之后,皇后便陪着赵元承去了内室。

但见傅茜妤略显惨白的脸蛋,叹道:“今日之事,叫你委屈了。”

傅茜妤浅浅一笑,“多谢娘娘关心,说起来,今日若不是婉妹妹,臣妾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是啊,婉婕妤心思细腻,这件事本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妹妹就安心养病吧。”

“多谢娘娘。”

赵元承握住傅茜妤的手,缓缓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