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色身影,在黑夜中如鬼魅般快速穿梭一阵。
最后,停在了摄政王府。
待揭开覆面的黑巾后,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君九宸身边的随风。
他径直进了君九宸的书房,抱拳道。
“主子。”
君九宸此时正坐在堆积的奏折前,听到随风的声音,他并未抬头,只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随风也不急,耐心的站在原地候着。
片刻后,君九宸才停下笔,将手中的折子合起来放到一边,高大的身躯靠回太师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看向随风。
“说吧。”
随风抱拳应了一声是,回禀道。
“属下这几日让人查了宁远侯府,并未发现侯府与宋相府有过任何的往来。”
“至于裴少夫人,她是三年前才嫁来上京的,这三年来虽也与上京官眷内眷有些走动,却与相府扯不上关系。”
随风说着顿了顿,继续道。
“原本就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基本可以确定她们与相府是毫无关系的……可就在今日,属下却发现裴少夫人让手下的丫头使人递了一封信去相府!”
“还鬼鬼祟祟的,似乎不敢让人知道的模样,十分可疑!”
“只是主子没有交代,属下不敢打草惊蛇,便没有将那信笺拦截下来。”
君九宸闻言眼眸幽深如墨。
没有丝毫联系,却偷偷书信往来?。
莫非……相府还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都说狡兔三窟,宋易这人老谋深算,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年……他不也是被他所骗吗?
宋易自新帝登基后便称病闭府不出,没有丝毫动作,若真有送上门的把柄,他倒是乐见其成。
“这世上之事,只要做过,必会留下痕迹。”
“既然侯府同相府没有关系,便让人去查查江家!”
“还有……本王要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随风没有犹豫的领命。
“属下遵命!”
只是他正准备告退,君九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相府同宁远候府不同,表面看上去同一般府邸一般无二,实际上守卫极为森严。”
“而且……宋易身边或许还有两个武功不俗的暗卫。”
“我画一张图纸给你,你按我指的方向潜入宋易的书房,莫要掉以轻心。”
随风少见主子这般郑重,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
他的身手,主子是心中有数的,不然他也不会后来居上,在暗影阁脱颖而出,和逐月一起,成为主子的近身随从。
不过……
主子怎么会对相府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随风想着看着提起笔来的君九宸。
“主子对相府这般熟悉,莫非从前去过相府?”
君九宸提笔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清的情绪。
而后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得到肯定的答复,联想到宋大小姐坠崖那日的事,随风心中顿时有些兴奋。
果然!
主子跟那宋相府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过往。
可惜他跟主子跟的晚,无法得知其中内情。
还真是好奇啊。
究竟什么样的过往,能这般轻易的扰动主子的心。
若是逐月在就好了……
随风想着,看着君九宸还在描绘地图,又将今晚在宁远侯府看到的一幕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
“不过今日属下看裴少夫人那架势,竟似不想再在侯府待下去了的模样。”
“主子没见着,那裴少夫人可真是一个妙人,那般羞辱人的话哪里是个姑娘家能轻易说出口的,她却是信口拈来,连我听了都替那裴清言臊得慌……”
随风说着又带着几分鄙夷的道。
“那裴清言在漠北战场的时候,便是靠着裴铭那个老狐狸以及他手下的那些老将力保,将所有的军功都记在他一人名下,这才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说起来那些人也真是奇怪的紧,即便他们是跟着裴铭多年的,但整整三年,如此长的时间,他们便真甘心将所有功劳拱手让人?”
“依我看,那裴铭看着也不像是能这般得人心之人,说不定是抓了他们什么把柄!”
“原本上官公子是说暂时不要动摇军心,待打完仗回来后再同他们清算的,若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永昌侯府嫡女,上官公子说得卖太后一个面子,他这样的人,哪里配这将军二字!”
“今日这般,倒真是活该!”
他们这些跟着主子多年的人,要么是如霍都将军一般,随主子上战场厮杀,要么如上官公子一般在背后出谋划策。
再要么,就是如他和逐月这些暗影阁的旧人一般,替主子做一些刺探情报,暗杀之类的事。
回京的这些日子,他们也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
便是他不喜欢入朝为官,主子也为他安排了一个黑甲卫副指挥使的名头,让他继续跟在他身边随侍。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真刀实枪挣出来的。
对于裴清言这样的人,他们最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