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的记忆,涌上边作军的心头。
他当年劳改完,回到京城,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找高晓娟,更是到处打听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关于高晓娟,关于齐光磊,他花了无数的心思打听他们的消息。
他打听到,齐光磊娶的,是某军中大领导杨前勇的孙女,名字就叫杨诗兰。
杨前勇被针对的事情较为复杂,所以82年的时候才恢复一切待遇。
也就是那一年,齐光磊娶了杨诗兰。
正因为齐杨两家联姻。
所以到严打期间,齐光磊才能安然脱身。
甚至摇身一变,借助当顽主时候积累的一些财富,开始倒买倒卖,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
最后,财富和权力交织,成了齐光磊最大的保护色。
边作军看着眼前的杨诗兰。
如果对方确实是杨前勇的孙女,那他这就是在跟齐光磊未来的老婆相亲。
“是,我爷爷是叫杨前勇。”杨诗兰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说完她还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爷爷?”
边作军当然知道。
他只是没想到,眼前的,还真是杨前勇的孙女。
“我知道。”
“杨老当初经历过四大战役的英雄,天下闻名,谁不知道?”
这话倒没说谎。
杨前勇的名字,随着开国传遍天下。
他参加过四大战役,立下赫赫战功,也曾经指挥了无数场战斗的胜利。
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战斗英雄,天下敬仰。
只是起风的时候,被曾经的对头针对,沉寂了一段时间。
但是82年恢复待遇之后,就一路身居要职,最后差点儿到了最顶峰。
就这样的人物,不要说边作军查过,就是没查过,他对杨前勇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杨诗兰听到边作军的话,却表情淡淡:“英雄被针对的时候,就不是英雄了。”
谁家英雄会过的这么惨?
被针对多年,甚至连子女都无法保全?
边作军看出了她心情不好,就安慰道:“放心吧,英雄就是英雄,就算有小人作祟,也猖狂不了几天。”
“等着吧,老爷子会得回他应有的一切。”
这是事实,所以他说的也很笃定。
杨诗兰却摇摇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岔开话题,说:“不说这个了。”
“这次我过来,是爷爷让我来感谢一下陈大妈的。”
“本来,我并没有相亲的打算。”
“不过陈大妈坚持,咱们也阴差阳错的认识了。”
“那就说说我们之间吧。”
“你对这次相亲,是怎么想的?”
边作军能怎么想?
他也是被临时抓来的,事前什么都不知道。
“我随缘。”
“反正关于我自己,我都说过了,条件也摆在这儿。”
“只要你不嫌弃我是捡破烂的,那我们可以先相处看看。”
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杨前勇的孙女,就费尽心思讨好对方。
没必要。
对方愿意,那就相处看看。
看看对方是不是能同甘共苦的枕边人。
对方不愿意,那就桥归桥,路归路。
他可以心无旁骛,按照早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努力发展。
所以,他很淡定。
杨诗兰思忖了一下,然后说:“好,那我回家跟爷爷说一下,他同意的话,那我会让陈大妈给你消息。”
她竟然同意了。
边作军也有些意外。
一般人,听到他捡破烂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嫌弃。
比如高晓娟,听到他在捡破烂,那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鄙视。
但杨诗兰不同。
她听到捡破烂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就像是捡破烂本就稀松平常一样。
既然她说同意,那人家要问问爷爷的意见,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就点头应道:“好。”
至于对方是不是拿她爷爷当借口,回头再行拒绝,那回头再说。
他对结果,并不放在心上。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候,天色也有些暗了。
“那我就回去了,三天之内,我会给陈大妈一个确切的消息。”
太晚了回家不好,所以杨诗兰也没了再聊下去的意思。
边作军也不勉强,说:“好。”
他过去打开门。
媒婆一直等在外面,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迎接出来:“怎么样?你们聊过以后,感觉怎么样?”
她非常看好俩人,所以格外期待结果。
杨诗兰没吭声,于是边作军就接过话说:“陈大妈,我跟诗兰刚才聊了一会儿,觉得可以相处看看。”
他并没有说太多。
后续成与不成,到时候再说。
媒婆听了,高兴的拍巴掌:“哎呀,我就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怎么样?果然让我给说中了吧?”
“太好了。”
她笑的合不拢嘴。
“我就说,仙女一样的姑娘,就不可能嫁给坏种棒梗。”
“鲜花怎么能插牛粪上?”
“还有我那侄女,一肚子算计,更是配不上有情有义的军子。”
“这不,老天爷先是给你们安排一个歪瓜裂枣,然后制造机会,让我促成你们的缘分。”
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就像是捡了元宝一样。
旁边的边作军,听了却是心中一动。
他又听到了棒梗的名字,而且还是跟杨诗兰放在一起。
也就是说,棒梗跟杨诗兰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杨诗兰微微笑了笑,她很少表露情绪,总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陈大妈,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同样没有多说别的。
边作军看一下天色,主动说:“你自己骑车回去不太安全,我送你吧。”
这几年,社会治安并不好。
一些混混,甚至以拍婆子为荣。
拍婆子类似于黑话,文雅一点儿说,就是搭讪,本质上,其实就是耍流氓。
守规矩的还好,凭本事不强求。
不守规矩的,那手段就有些下三滥了。
边作军虽然还没彻底和杨诗兰确定关系,但是他也不愿意对方出意外。
杨诗兰看了一下天色,确实也晚了。
她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还要拐过几条胡同。
那胡同比较偏僻,她心里也确实有些害怕,于是就同意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