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年长腿一迈,坐在椅子上把腿一翘,目光淡漠,在程生贤和季筱竹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看向死猪般的季常胜。
“泼醒他。”
“是。”
光头刚要行动,却被青年叫住了。
光头一脸谄媚,“老大你有何事?”
青年往后靠了靠,乜斜着眼,“小孩和女人,是你做的吗?”
光头笑得得意,“这个狡猾的小孩想要逃,我一脚将她踹下楼才拖……”
光头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了过去,砸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青年闲散的收回了脚,他方才的一踹动作极其标准,正中光头的心口。光头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他颤着瞳孔,浑然没有一丝恼怒,他面色惨白,低眉顺眼地询问道:“老……老大,你这是何意?”
青年抬指弹了弹衣角的灰尘,淡声道:“你接着说。”
季筱竹心中幸灾乐祸,看到这个死光头被踹感觉自己身上都没那么痛了。
光头犹豫着接着道:“那个臭娘们骂我,我就扇了她几巴掌……”
青年抬起两指示意了一番,周围的几个下属架住了他,不由分说抬起手掌对着他左右开弓,清脆地声音回荡在房中。
这时一人抬起一桶接好的冷水,哗啦啦地往季常胜的身上倒,季常胜一个冷颤,居然醒了过来。
光头脸颊红肿一片,嘴角渗血,他惨声问道:“大哥,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青年信步走过来,蹲下身,拍了拍光头的脸颊,“老子是干嘛的?”、
光头愣了下,“讨债的。”
青年弯唇笑道:“那你搞什么黑社会?嗯?”
光头脸色一变,青年的一个拳头就下来了,“传出去把老子的脸往哪儿搁?连小孩儿和妇女都打,你真他妈有出息。”
光头头一歪,吐出一口血来,他赶紧求饶道:“大哥,我新来的,我不懂这些……”
“这是最起码的做人道德,老子只是讨债收钱,不碰老弱病残。”青年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老大,季常胜醒了。”下属走上前道。
青年侧身,季常胜抬起湿漉漉的脑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来,满脸惊恐地抱住了青年的大腿,“天哥,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很快……很快就可以把钱凑齐了!”
青年冷声道:“放手。”
季常胜立刻松手,青年对准他脑袋踹了一脚,季常胜的脑袋往桌角一砸,顿时鲜血淋漓。但他也只能咬着牙不出声。
“老杂种,老子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事不过三,既然我都上门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要是找不到东西,就砍掉你的手抵债,手不够就砍脚。”
季常胜顿时连滚带爬地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混混沌沌的道:“有的有的,天……天哥等我一下……”
季常胜在屋中翻箱倒柜,只翻出一堆零钱,他拳头怒砸在柜上,骂骂咧咧地将东西踹倒。
“天哥,这点……够吗?”季常胜舔着脸问道。
“你打发叫花子呢?”青年手中耍着蝴蝶刀,季常胜鼻青脸肿的样子在刀面上一闪而过。
季常胜脸色一变,改口道:“应该还有,我再找找……”
季常胜怒气冲冲地走向程生贤,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死婆娘,你把钱藏哪去了?”
青年冷冽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季常胜。”
季常胜回头,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天哥我问她话呢……”
青年一手擒拿,将他脑袋按在地面上,蝴蝶刀在空中一甩,扎在他的手背上,季常胜惨声叫着,青年语气阴沉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人。”
青年低声笑道:“干脆你别找了,我把你这个手砍了……”
季常胜眼睛惊恐的盯着蝴蝶刀闪闪发亮的刀片,他惊声尖叫道:“不要!天哥天哥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能找出钱来!”
青年一松手,季常胜跌跌撞撞地居然冲向了季筱竹的房间,季筱竹立马站起来,她强忍着胸口那个钻心的疼痛,她扶着墙几步走过去,看见季常胜居然掀开了床垫!
季筱竹扑过去,抓住他,“不行!那是我的学费,你不可以碰!”
“你他妈的滚开,你想老子死是不是?”季常胜本要出手将季筱竹扇开,但是看着青年盯着他的,只能骂她。
季筱竹红着眼眶,咬着牙道:“你死了最好!”
季常胜忍住火气,将一袋子的钱双手献给青年,“天哥,这里还有。”
季筱竹的学费都是奖学金和贫困助学金攒起来的,她藏在床垫下却被季常胜误打误撞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