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使,您看!”布穷手指门楼上方。冯家臣借助灯光仔细辨认,两具尸体高高挂在门楼桅杆上,城头最高点的华夏红龙旗也重新更换成了西疆原来的狮子王旗。
狮城的形势比他想象的严峻。城楼上吊挂着的两具尸体特征明显,除了玄甲军战服外,另外一人着华夏正装,也是官员打扮。
“撤!”冯家臣果断下令。“狮城已经失守,城内情况不明,贸然进入凶多吉少!”
冯家臣带领众人重新退入树林,借助夜色安营扎寨。
狮城变换大王旗,冯家臣对城内情况一无所知,如何安全进城成为棘手问题。强势攻城是个粗暴省力的办法,但有违大夏怀柔安邦大略,有违大夏和平收复西疆初衷。冯家臣把现场形势电告阴战将和坐守雅砻的普巴副首,安排两名战兵留守营地,旋即带领布穷和多吉,兵分三路向附近散居的村庄进发打探情况。
狮城与雅砻位于河谷地带不同,周围群山环抱,青石砌筑的民居和帐篷散布在周围的山岗斜坡,从各个角度可以把狮城尽收眼底,这也造成狮城城防重点不在城内而是周边山岗的制高点。控制制高点,等于拿下狮城,各路战兵更换当地民服悄然潜入山岗,在树林的掩护下暗地观察狮城。
侦察方案尽量不惊动敌人哨兵,一旦暴露,冷兵器短平快解决敌人。这对单兵作战能力要求很高,好在跟随冯家臣的都是玄甲特种战兵出身,解决几个散兵游勇还不在话下。
中路的冯家臣和布穷一组,攀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狮城,城内灯火辉煌,勾勒出不算复杂的街巷,道路两侧布满酥油火把,零星的土楼和低矮的帐篷交错布置。
“已经后半夜了,街巷巡逻的战兵还是不少。”布穷把望远镜递给冯家臣。
“做贼心虚,寝食难安啊!”冯家臣说道。“这已经不是盗窃金库了,是有组织的叛乱,是和强大的大夏叫板!”
“走,看看有没有普通人家,了解一下情况。”三人重新隐入密林。
在冯家臣他们来时的道路上,一队战车有序行进。转过山坳,看见交叉路口角楼的时候,阴战将命令所有战车关闭大灯摸黑前进,三百战兵紧随其后。车队转入狮城方向,阴战将给旁边的战兵一个手势,战兵飞射一把匕首,角楼背面的一面狮子王旗悄然落下。
“不错,身手还在。”阴战将投去赞许的目光。“命令部队加速,天亮之前务必赶到狮城。”
没走多久,前车的战兵就发现了冯家臣他们战斗的痕迹和爆胎的敞篷车。仔细搜寻四周后,有战兵前来报告:“除敌人尸体外,未发现我方阵亡人员。”
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竟然干掉了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阴战将愈加佩服自己曾经的老搭档,急切希望早点和冯家臣汇合,再次联手痛快淋漓的干一仗。
所有战兵下车徒步前行。尽管无声无息,众多的人影晃动还是惊扰了林间的几只小动物,冯家臣捕捉到信息,一个手势,三人蹲下暗地观察发出声响的方向。一群制服战兵正悄然向着狮城方向摸去。
“阴战将。”他一眼认出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影。
布穷轻轻吹了个口哨,得到对方回应,三人如兔子般从树林钻出。
双方会师,冯家臣向阴战将汇报人员受伤情况后一同来到临时驻地,军医救治伤员的同时,两支队伍合二为一,共同商议作战方案。
“狮城失守,城内已被敌人控制。进驻狮城的玄甲战兵无法联系,城邦管制人员生死未卜。”冯家臣把他们面临的困境详细叙述一遍。
阴战将摊开地图,借助手电筒微弱的灯光认真了解狮城布局。
“狮城玄甲军不是我们的分支,驻守官兵从北疆玉门山口进入,若需联系,还需战帅协调北疆军部。”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最短时间了解城邦管制人员的情况,如果机构还在,对接下一步工作比较容易,如果都牺牲了,麻烦就大了。”
“嗯。”冯家臣心里清楚。狮城地方管制人员也是从大夏内省抽调专业人员组成,部分行政人员还是他在内省的同僚。狮城门楼上吊着的那具尸体身形就让他看着眼熟,只是夜幕的掩盖让他无法确认。
东方的天空显现一片鱼肚白,周围的景象渐渐明朗。冯家臣才发现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大路并不远,透过树枝的缝隙还能看见停在石子路上的几部战车,这个位置十分危险,随时可能暴露!
“把战车藏起来。”阴战将指挥战兵把车推进树林,并用残枝败柳进行伪装。随后重新分配人员与冯家臣的人马继续找寻线索,剩下的战兵补充加强营地守卫。
冯家臣则带着布穷一行继续找寻地方行政人员的下落。中午时分,树林里飘起袅袅炊烟,树干的间隙一间牛皮帐篷的影子落入冯家臣一行的眼中。
“前面有人家。”冯家臣悄声告诉身后的布穷。
“门前的山坡上有两只藏獒,门口斜对的几棵灌木丛排放着一些猎物。”布穷描述着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切。他把望远镜移向帐篷背后的山坡,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向那个山头。
“难搞。”冯家臣从小怕狗,特别是听说有两只藏獒,他更是头大。
布穷看出冯家臣的心情,嘴角露出微笑。
“看我的。”
“留一个保护主使大人,剩下的跟我上。”
几个战兵抽出匕首,跟在布穷身后悄无声息向牛皮帐篷靠近。接近帐篷时,一人转向帐篷后方,一人奔着羊肠小道而去,布穷和另一战兵轻抬脚步来到帐篷门口。两只藏獒见陌生人靠近,前腿微曲,后腿蹬地,嘴里发出呼呼声。
也不知布穷施了什么魔法,远处的冯家臣就看见布穷脱下长衫,另一只手捞过一只猎物轻轻放在地上,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暴怒的藏獒瞬间温顺,重新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的屋主人掀开毡布门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狗,说了声:“央金,快去弄些兔肉,他们饿了。”
被唤做央金的女人丛帐篷里出来,脚上带着镣铐,双手端着一个木盆,眼神呆滞地向灌木丛走去,掉在地上的猎物引起了她的注意,迅速向四周扫了一眼,当目光停留在趴在地上的布穷身上时,吓得“啊~”了一声。
帐篷里的男子闻声现身,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把匕首放在他的脖颈:
“别动!”
男子乖乖举手就范,战兵面色凝重,挑开门帘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查看帐篷里是否还有别人,随后走了出来冲着布穷摇摇头。
“搞定。”布穷冲着冯家臣方向招招手,冯家臣站起身径直向帐篷走去。
面对突然的变故,央金先是愣神,旋即看着战兵的服装喊道:玄甲军回来了!两行热泪夺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