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奴,这个称谓承载着国家的囚禁之痛,他们是被剥夺自由之翼的笼中鸟,被束缚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直到数年前,这种制度依然存在。
虽然他们还保留着一线希望能够通过辛勤劳作摆脱奴役的锁链,重获自由,但与那些被世人视为尘埃的奴隶相比,他们更像是背负着无形枷锁的风尘女子,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中许多人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命运多舛,令人唏嘘不已。
“此人无法言语。”
常有人特意挑选那些不能说话的人作为仆从,特别是在监视之下的显赫人物家中,这种情况更是司空见惯,他们就像黑夜中潜行的老鼠,悄无声息。
“我有一个疑问,想向您请教。”
一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林芷若面前,目光锐利,直视她的双眼,似乎想要窥探她内心的秘密。
“您在打扫这间房间时,是否见过任何画作?”
林芷若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然而,老者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她身上,如同鹰隼盯着猎物。
“我认为这里一定藏着秘密。”
林芷若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但老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在她眼中,一个宫女的话如同微风拂面,转瞬即逝。
然而林芷若敏锐地察觉到,老者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秘密,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指微微颤抖,与之前权无双的反应如出一辙。
林芷若注意到,老者的目光曾在一瞬间瞥向了墙壁。
(墙壁之后,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
林芷若再次走近那面墙壁,用手轻抚其表面,仿佛想要揭开其神秘面纱。
在触摸之间,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能否允许我揭开这些壁纸?”
林芷若向老者询问。
老者闻言,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这个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如同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是否征得太后的同意?”
有人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若能借此查出真相,也未尝不可。”
皇太后淡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漠然,“反正此地不久即将拆除。”
老者用他那日渐深陷的眼窝凝视着林芷若,仿佛在无声地告诫:“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林芷若心意已决,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她命人取来清水与刷子,一点一点地将壁纸浸湿,如同春雨滋润干涸之地。
然后,她抓住那已然摇摇欲坠的边角,小心翼翼地将其撕下,如同揭开历史的尘封篇章。
随着壁纸一片片被撕下,众人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如同目睹奇迹发生。
(难怪这墙壁触感如此独特。)
当撕去一层壁纸后,众人发现其下竟还有一层,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
“这是……何物……”
权无双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脸上写满了震惊,如同目睹鬼魅。
外层壁纸已然破败不堪,然而其下之物,却绝非墙壁之污渍所能比拟。
那是一幅曾经色彩斑斓的画作,画中中央乃是一位成年女子,其身边环绕着一群青春少女,犹如众星捧月。
尽管画作已然褪色,然而其仍旧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这种力量并非源自画具或技艺,而是源自画中试图传达的深厚情感,犹如穿越时空的呼唤。
(我仿佛曾见过此画。)
林芷若心中暗自思量,犹如迷雾中寻觅方向。
对了,正是昨夜匆匆一瞥之画。
虽然当时画被恒华迅速夺走,然而画中人物的画风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犹如烙印般挥之不去。
林芷若对于先帝的为人并不在意,然而她却为先帝未能充分发挥其天赋才华便英年早逝而感到惋惜,犹如明珠暗投。
而这幅画,正是其才华之见证,犹如夜空中最亮之星。
林芷若剥完壁纸后,仔细审视着这幅画的表面。
(果然如此。)
画中使用了鲜艳的黄色颜料,这种颜色与昨夜她所见之某物极为相似,犹如重逢之故人。
她想起来了,正是放在权无双那个玩具箱中的小石子,犹如命运之指引。
“此颜料或许乃以一种与砒霜同具毒性的矿石捣碎而成。”
林芷若心中暗自推测,犹如侦探揭开真相。
此矿石名曰雄黄,捣碎后制成的颜料呈现鲜黄色,又称雄黄色。
颜料由色粉与液体调和而成,犹如魔法之配方。
起初,林芷若以为壁纸或某物使用了此颜料,导致先帝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了毒素,犹如无形之杀手。
然而,考虑到儿时权无双曾在宫廷内拾得雄黄,再加上掉在房间中的毛笔形状特殊,另一种可能性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犹如迷雾渐散。
无论如何,先帝或许并非一次大量服下毒药,而是经年累月,一点一滴地将毒素吸收进了体内,犹如慢性自杀。
“砒霜具有防腐之效用。”
林芷若心想,犹如洞悉真相之智者。
当先帝驾崩时,砒毒想必已经遍布其全身,犹如瘟疫蔓延。
医官等人虽然知晓这种可能性,然而他们无法得知先帝是在何处摄取了砒毒,犹如盲人摸象。
他们无法限制皇帝的行动自由,只能确保膳食中无人下药,犹如守护之盾。
身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先帝却以绘画为乐,犹如孩童之游戏。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无聊透顶的喜好,然而至少先帝身边之人会这么想。
因此,这个被当成昏君的男子只能躲躲藏藏地画画,犹如被囚禁之鸟。
他将房间交给一名口不能言的劣奴管理,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原因,犹如隐藏之秘密。
林芷若再次触摸墙壁,即使剥去了一层壁纸,墙壁仍旧具有弹性,犹如肌肤。
她猜测,或许每次画作完成后,都会再贴上一张壁纸吧,犹如记录时光的卷轴。
这底下必定隐藏着好几幅画,犹如宝藏等待发掘。
只是有一件事让林芷若感到好奇不解,那便是作画的工具。
壁纸表面为了易于上色,应该涂抹了胶或类似之物,犹如画家之助手。
刚才在地板上看到的碎糖片般的物体,应该就是胶吧,大概是用来调和颜料的。
画笔只要有动物的毛就能自制,然而要找到这么大张的纸以及制作颜料用的矿石却绝非易事,犹如寻找天边的星辰。
面对那模糊褪色的雄黄色,林芷若心想:这位画中唯一的成年女子究竟是谁?
或许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数,犹如公开的秘密。
先帝是个对成年女子不感兴趣之人,犹如孩童之纯真。
同时,在先帝的背后,总是有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巨大身影——那便是女皇,犹如高悬的利剑。
女皇或许心知肚明自己的孩子并非做皇帝的料,因此她独揽大权,试图保护先帝,犹如母鸡守护雏鸡。
她拼尽全力保住了偶然得到皇帝地位的宝贝儿子,尽管这使得她背负了女皇的骂名,犹如背负十字架的行者。
为了儿子,她什么事都愿意做,犹如母爱之海,深邃而广阔。
然而,假如最后她给他的竟是这样一个地方和这些画具,那将是何等的讽刺啊!犹如天堂与地狱之交织。
林芷若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悄悄走出房间,去向那位曾为劣奴的老者求证。
老者只是阖起眼睛,低垂着头,仿佛在为人祈福一般,犹如虔诚的信徒。
或许便是这位老者向女皇领取画材,然后转交给先帝的。
然而老者与女皇皆不知晓,那些画材中竟然含有毒物,犹如暗藏的毒蛇。
相反地,皇太后则仰望天空,仿佛在向苍穹彼方的某人询问着什么,犹如寻求指引的迷途者。
或许是林芷若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才会产生这种心情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欲将烦恼抛诸脑后。
“小女子只能言尽于此了。”
说完,林芷若缓缓低头行了一礼,犹如告别的舞者。
皇太后缓缓伸出了手,她望着那些还贴着纸片的墙壁,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犹如自嘲的小丑。
名叫林芷若的宫女已经给了她相当充分的答案,甚至可能让她知晓了本不该知晓的事情。
皇太后知晓画在墙壁中央的女子是谁,即使画作已然模糊褪色,即使只是画中人物,其存在感依旧强烈得无法忽视,犹如夜空中最亮之星。
皇太后不禁开始思索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犹如迷失于迷雾的旅人。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个?
或许是围绕在那女子身边的少女之一,又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她这个女子,恐怕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犹如风中落叶,随波逐流。
一想到这里,皇太后便怒从中来,犹如火山爆发。
她将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上,抚触着那里的伤痕,这道伤痕,正是她如今能贵为国母的缘由,犹如命运的烙印。
别人说皇太后慈悲为怀,同时又嘲笑她心软,犹如两极的评价。
也有人对她寄予同情,说她是落入先帝魔掌的年幼女童,碰巧怀上身孕,犹如命运的捉弄。
的确,有过那样一个女童,然而皇太后事前早已知晓此事,她得知了皇上的性癖好,犹如知晓命运的剧本。
皇太后阖起眼睛,回想起那日的邂逅,犹如重温旧梦。